按照慣例,個人技擊方面延年院都會有專門的大師范來教授,也就是說,沈浪等洪字房眾人與林驚風等玄字房眾人的師徒日子正式結束。
這年度余下的時間裡,老鳥對菜鳥仍然有各種引導帶領的責任,卻不必再每日相處訓練。而作為二年院生和新鮮院生,二房並合一起來共同組隊參加偷營劫寨。
“師兄知道我的內傷古怪,絕不只是為了避戰的借口。實際上師兄對我熟悉,此時段的我更應該參加各種對戰;相對於其他所有院生的身經百戰,我的對戰經驗目前為止就是四場五戰。”他對戰流川楓和謝蕾是同一場。
沈浪笑著說道:“這四場的內容卻只怕已經超過了別人戰鬥四年了。”
林驚風也笑著說:
“我在場上,別人或許以為我的戰鬥風格很酷,就那麽幾招,最後還能獲勝。其實師兄是知道的,我戰鬥經驗空白,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去進行格鬥。”
“這話只能對我說說,如果說了出去,那他們五個自己如果不羞愧至死,就只能上來和你玩命到死了。”
林驚風歎了口氣,
“我對個人戰鬥非但不排斥,還充滿渴望。奈何這個內傷如此古怪,我知道偷營劫寨的勝利場數對大家以後真正軍陣的起點非常重要。如果是白鐵君與謝芷來,我在解決隱患之前,是只能推掉的;既然師兄出面,您回去就和他們說,是不是應該還有孫未央?就和他們三個說,我並不能全力以赴,如果他們覺得我需要上的話,我可以上場。”
立夏前五日,延年院慣例放假。
林驚風邀請了林倉吉與鬧蛾雪柳回城。與眾人見了禮後,喊了菊夫人和東方晟一起到藍天錘的房間。
“……,這一套三脈七輪就是這麽回事。”
林驚風給幾人介紹完情況後,接著說道:
“藍叔叔情況,是奇經八脈被一種奇怪的毒素僵化堵塞,雖然金針渡劫的方法似乎對症,我卻覺得不過是天罡丹氣本身對於保命護身的奇效發揮作用而已,並沒有針對症狀本身有特別的方法,所以這些年才會有效,而又緩慢;如果,從三脈七輪開始,從內部引入生力軍,然後配合外部的天罡丹氣,內外合圍,則祛毒護身或可豁然而愈。”
在座幾人,藍天錘和東方晟是武學大行家,深悉奇經八脈的底細。
菊夫人林詩韻青年時期因為特別的原因停止練武,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學習醫學丹道為兒子保命,對於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都了解甚深。
林倉吉是秘修大師,對中土武術稍有了解,精熟三脈七輪的秘密。
唯獨林驚風,此時對奇經八脈,十二正經,三脈七輪可說是全部精熟。
藍天錘眼睛中精光閃爍,說道:“小風的海底火山因何出了岔子呢?”
“我與倉吉大師猜測,或許是因為先入為主的天罡丹氣,阻擋了這股神秘火能不能按照既有的正路路線上行,從而下衝於**塵根。使得這個身體十分的別扭。”
屋內四人眼中孕滿笑意,東方晟難得開個玩笑,“你若覺得別捏,不妨哢嚓一下,就可以傳我衣缽了。”
林驚風在特別的情況下被小胖子過了一遍青春期知識,此時自然知道了是啥意思,想到拉著唐六藝孫未央一起看一柱擎天。厚如城牆的臉皮紅了一下。現在倒感覺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藍叔叔情況倒不同,丹田內還一直活躍的真氣活潑,不過被僵固的經脈封死而已;先用這股真氣強通了海底輪,
然後上通太陽輪,直到頂輪,再以這些輪脈為支點,配合我的丹氣,咱們再把其他經脈搞通,即使不通,按照倉吉大師的經驗,和我在識海中的試驗,武功恢復到什麽程度不好說,但是肢體全部康健如常人應該是沒問題。” 林倉吉緩緩點頭。
這就沒什麽好討論的了,他路不通,此時當然毫不猶豫的另辟蹊徑了。
林驚風把自己揣摩過的手法立刻用在藍天錘身上:他把丹氣在觀想中聚成一團,緩緩的輸入了藍天錘的肺部。
藍天錘感覺到了在這團外力的幫助下,多年來勉強能夠吊命的呼吸,突然強橫起來,整體精神為之一振。那團丹氣不知怎麽的卻不消散,只是緩緩的提供動力。
林驚風見到設想得到了實踐佐證,十分雀躍;說道:
“這是一個意外發現,三月三的時候和一個番外青年切磋交流一。這人刀法身法很有些特色,我揣摩時候,想多一些轉折,近來又一直琢磨這海底輪的火山的事情,就在藏經閣外院翻看了各種各樣內功的法門,無意間試驗發現這個丹功和金鍾罩的內勁可以形成一個獨立的平衡的個體,很有些意思,既可以瞬間爆開,還可以緩釋,只在乎一心。”
眾人沒人明白丹氣的具體情況是什麽,更不用說金鍾罩的由外而內與內功完全不同的異種真氣。
菊夫人修煉天罡丹氣的時候,娃娃都生出來了,早破了童貞,進展與林驚風對比可說是十分的緩慢,就不明白這種境界的事情。
林驚風掀開藍天錘上衣,伸掌貼在他丹田位置。催動一團真氣渡了過去,激發藍天錘丹田內猶有活力的一點真氣,閉目存想。
藍天錘自身的那一點真氣開始向下撞擊——而不是循任脈舊路去往會陰——以期能夠破壁通中脈,激發海底火山,如此反覆數次,才又引發真氣團回歸自身。
林驚風睜開眼睛,看了看藍天錘。藍天錘滯澀的點了一下頭。
藍天錘本身是絕世高手,對於存想是大行家,然而就是因為他是高手,對固有的經驗深信不疑,此時則需要他自己消滅會**的概念和存在,從身心內部相信那不是會**,而是海底輪。這種事情只能看他自己的智慧領悟,別人絲毫不能幫忙。
好在他眼前有了林倉吉與林驚風兩個活生生的激發了海底輪火山的實例,從而去除了一種心彰:不會再有海底輪到底存不存在的疑惑。剩下的就是去除那個部位是會**的概念了。
林驚風又在幾個髒器的重要部位存放了奇妙氣團。眾人都很欣喜,歡歡快快的團圓聚餐。
林驚風卻不忙著回山,他試驗這奇妙的氣團快要一月,各種情況都有體驗,本身已經有了一定的信心,這才敢在藍天錘身上實驗。
然而畢竟此時是第一次把其放在了自己之外的人身上,每隔一個時辰就勘探藍天錘的體內情況,以免發生意外。
如此不眠不休的持續觀察兩天,放下心來這才沐浴休息。放松身心,一覺醒來,天色大亮,和步搖打了招呼,自己信步出遊,隨性所至,分外輕快。
這就到了京城東西最大的主道青龍大街,折而右轉向西,再向前一直走就是京城的西主門麒麟門。
走了大約有半裡地就看見了松鶴樓的招牌,自與孫文相遇以來,已經有一年半時間沒有來吃這店子裡的櫻桃豆腐,想著很快就要吃到自己童年最愛的吃食,口水已經哈喇流出。
突然聽到身後喧嘩,一輛駟馬高車狂奔過來,馬脖子上的鸞鈴亂想,街上行人慌張分向兩側,躲避馬衝車碾之災。
京都是首善之地,一般情況下沒人願意或許也是不敢在京城橫衝直撞。
京城禁衛軍一隊三十人,隨時有若乾隊禁軍隨時在京城巡邏。官職低的不敢放肆,官職爵位高的,面對禁軍心裡也犯怵,需要顧忌自己的面子和身份,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囂張跋扈,就對家中子弟約束也都嚴格。
然而京都乃是權貴集中之地,紈絝衙內遍地都是,總有這些捺不住性子的;心高氣傲囂張跋扈的;顯示權位高人一等的心理的;時不時就會冒出些個出來。
林驚風生活雖然相對封閉,畢竟生活在京都之中,對此也習以為常。他走在路邊,那馬車隨猛,卻碰不到他,他也沒想去惹那馬車,繼續奔著松鶴樓去。
然而人群瞬息散盡,路中心就現出一個綠襖紅裙的小姑娘來。
看年紀不過十來歲,面對突然情況,彷佛一下子驚呆了,立在原地愣怔,連哭也不會。旁邊一位十六七歲的布裙少女正彎腰拉她。街道兩側也有看到的,卻只是同時驚呼,救之不及。
林驚風一步竄出,快過奔馬,奈何與他比賽的也是奔馬。他抱了小姑娘在懷裡,順帶一腳柔勁把布裙少女踢到街邊;再沒時間躲避。
微微一個運氣,以柔勁保護懷中娃娃,以硬功迎上疾奔過來的駿馬長車。
馬上禦者也是嚇得一個激靈,卻也再不能躲避和勒止快馬。這四匹馬乃是戰馬,並不怕人,猛衝而上。
這段大街的人但凡能見到現場情況的都發出‘啊呀’的一聲驚呼。膽小的都不及蒙上眼睛,腦中閃現出鐵蹄濺血的慘狀。眾人驚叫聲一起,吸引的臨街的高樓中好多人開了窗子外望。
馬折套散。居中的兩匹駿馬前身撞上背向的少年,立刻骨肉折斷,兩側的駿馬則‘嘻溜溜’一陣急叫嘶鳴,被車轅套住而不能走。而後一聲悶響,馬車前橫梁撞在林驚風後背。
林驚風也不硬抗,這才隨勢前衝,在空中扭腰轉身,前衝大約三丈後這才落地。看見車夫已經橫飛出去,馬車中一陣驚叫與喝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