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柳笑著插話說道:
“我見過謝芷姑娘,長得是極漂亮的。少爺你看人眼光不錯,難得是心動還行動,真是一個好漢,哈哈哈哈。你們看,他說這事偏差出在謝蕾姑娘處,豈不是回護了謝芷姑娘。咯咯咯咯咯”
帳中諸人自然是相信林驚風的。不過隨著他年齡增大,看見了漂亮姑娘,趁黑渾水摸魚沾點便宜也不是什麽大事,畢竟吃虧的又不是自家少爺。
然而眾人是絕不信他會把這種事拿出來宣揚。不過卻不放過嘲笑打趣他的機會,紛紛附和,各個要上山看看謝芷謝蕾怎麽個天香國色。
眾人熱熱鬧鬧的吃過了午餐,開始收拾打包各種東西,幾個健仆拉了大馬車來,把一應物件和人員接走自回城去。
林倉吉隨林驚風回了山上,卻不住聽濤院與鑄號之內,在附近尋了一個小小山洞。
林驚風拿了大錘和锛鑿,把山洞平整擴大,使得不顯太過局促,二人才在天黑前回了聽濤院用餐。
林倉吉不忌葷素,什麽都吃,食量卻很小,還不及鬧蛾飯量的一半,更不必說林驚風這種往往要吃一盆一桶的人來比。
二人吃過以後喝茶漱口,林驚風才向林倉吉請教會陰處海底火山的事。
林倉吉閉目沉思,有一會兒才張口說道:
“我是一個沙門,不會什麽武功,不過我下雪山來尋找有緣,來中土已經三年有余,大概知道些中土的武功以內功為貴,以外功為輕。武與醫都認為人體內有經絡,其實誰又看到過什麽經絡,血管內髒倒是能看到。”
“我所修習的禪定功夫裡面,沒有經絡,但是有三脈七輪。”
說著隨手在林驚風的後背一路到頭頂點了六下。
“這是六個,第七個大概就是你說的會**,我叫他海底輪。在身腔的中間把這七個氣輪縱向貫穿起來的就是一根同樣看不到摸不著的中脈,兩側用來循環往複的稱作日月脈,共成三脈七輪。”
“三脈七輪貫通透徹,則會脫凡入聖,不但智慧通達,還會隨緣獲得種種神通,妙不可言。這一點熱氣從虛空大定中來,雖然糾結在我的拇指上已經快要四年,但是與我無緣份,具體情況還需要你慢慢摸索,至於你說的一柱擎天的事,恐怕是你年齡到了,身體的自然反應。”
鬧蛾雪柳並不懂他們說什麽,但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兩個俏臉暈紅,吃吃嬌笑。
鬧蛾說道:“不怪咱們家少爺去渾水摸魚吃豆腐,咯咯咯咯咯。”
這一夜,林驚風不停的嘗試把火山向其上的脈輪引導,終於不能成功。下邊時軟時硬,折騰的狠,看來在沒有徹底掌握之前,只能先用丹氣壓製。
林驚風回到玄字房,同窗們看他,有的眼神怪異,有的微笑不說話,隻對他豎起大拇指。
林驚風一時沒反應過來,心道,流川楓這個魏兀外藩擊敗林道覆等劍聖弟子,我又擊敗流川楓,從而我成了國家英雄,得到大家佩服?
待到坐下後,唐六藝湊過來笑嘻嘻的問他:
“謝芷師姐的屁股比謝蕾的圓吧,我平時就覺得她的更圓。林驚風,我小看你了,向你道歉:你是個真漢子,真敢乾!”
林驚風登時明白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老子堂堂擊敗外藩的民族英雄為國爭光的事情你們一個個假裝不知道,用纏絲手擒拿了一對手腕,給歪曲成摸人屁股的倒灶事情,倒是路人皆知了。
胖子也湊過來說話倒是沒有笑:
“敢摸這麽漂亮的老虎屁股這事,
你乾的漂亮,我是羨慕你,倒也不能說對你多佩服;但是你居然還敢說出來,我是真的佩服,佩服啊佩服。” 林驚風掃了一眼全班人的眼神,看了近處孫未央陸菲青等幾人眼神,確認了,這事他洗不清了。
“你們愛信不信,我沒摸過,也沒說過”。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仍然十分煩惱鬱悶。
他倒不是怕事的主,在麋鹿苑時候就是個專門惹是生非的,他不去惹別人就罷了,哪裡到別人來惹他。
然而這次這個事,自己的行為在那種情況下就說是小小冒犯都說不上,擠人看熱鬧,人人都在做。
但是偏偏傳成這樣。難道大家會認為謝芷、謝蕾自汙名聲來冤枉他?他自己都不信。現在這情形搞得他連他自己都差點認為自己摸了人家屁股。想到這自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掌發呆。
胖子突然說道:
“本來我是半信半疑的,但是你看看你,現在還在看手掌回味,這也太猥瑣了。難怪謝蕾拿兩千兩銀子也要爭著砍你。林驚風,你這人不行啊。”
胖子咽了一口口水,
“真的,你真的不行,你不講義氣。下次做這種事情之前,你得喊著我們幾個,咱們是一伍的同袍啊,同袍懂吧,有事一起扛,有屁股一起摸,你們仨說對不對?”
孫未央,唐六藝搖頭,許劍笙點頭。
林驚風沒法爭辯,這種事讓他去找人姑娘當面對質,他還做不出來。
他否認沒人相信,難道要他站出來大聲承認是我林驚風確實佔人便宜啦?那更不可能,只能由他去了。
上午訓練時候,沈浪看他的眼神裡那是寫了大大的佩服兩個字啊。
林驚風苦笑,他和沈浪相處日久,互感親近。就簡略說了事情經過,沈浪自然是信他的。
兩院院生都是跋扈的出身,哪個要是受了某某花魁看中,或者佔了誰家姑娘的便宜,各個宣傳出去以顯示自己的本領高強,沒人把這種當作丟臉的事。
至於敢佔謝芷、謝蕾或者孫未央這種家世顯赫、本人武功高強、還漂亮的慘絕人寰的姑娘的便宜;不但敢去佔,還真佔了便宜,那簡直就是眾人偶像。
這種大家族裡開枝散葉的要求也好,有權有勢有錢的條件也好,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這種事情,哪怕事後被人蒙了口袋暴揍一頓,也只是更添顏料,沒人會覺得丟人。
便是謝家的長輩都只會把這種事情當作少年人的小打小鬧的個人糾纏而已。
林驚風倒不是愛惜羽毛名聲,他也沒什麽名聲。此時他的武勇大約是在延年院稍微有了一點名聲,他不在乎好色無行的名聲,但是他沒有好色無行啊!
謝蕾到底還是有點理智,拉了謝芷直接奔到聽濤院來——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正在打鐵的林驚風喊出來質問。
林驚風大為煩惱,不耐煩說道:
“二位師姐,二位姑奶奶。我有沒有摸你們屁股別人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麽?我沒想過摸什麽屁股,我也沒有摸,咱們這個事能不能過去,這個破事耽誤了我一天的事情了。”
“你沒有摸你還說出去!”謝蕾也氣得臉紅彤彤的。
謝芷也是生氣,如果確實吃虧了,不過就是找個機會教訓一下林驚風讓他學會做人,然而這事無中生有傳的滿天風雨,就寒著臉瞪著林驚風。
林驚風一把扯下皮圍裙摔在地上,赤著上身說道:
“我為什麽要說出去,我還是個孩子,這名聲對我有什麽好處。我以後不要交女朋友的麽?你們自己交友不慎,估計又胡亂說話,被人傳了出去。不然別人編都不能這麽編的正好,呸,正好個屁,老子沒想過摸,你們的屁股有什麽好的,啊呸,不是這意思啊……;是挺好的,我靠,也不是。”
他平日裡做事沉穩有度,今天被這個事情煩的沒邊,一時氣急敗壞,終於顯示出他不夠老成的心性,也口不擇言起來。
鬧蛾雪柳隨著謝芷謝蕾從聽濤院過來,聽林驚風第一次語無倫次, 知道這次他真是氣壞了。
一個人端了托盤,一個人倒茶給他們,口中說道:
“這裡面怕是有什麽誤會,大家喝口茶,冷靜,一定要冷靜。”
看到謝蕾謝芷姐妹紅的要滴出血來的臉蛋,強忍著不在臉上笑出一絲紋路出來。
謝蕾氣到全身冒火,又細又長的脖子都紅透了。呲牙咧嘴說道:
“還什麽好處,你說什麽好處,整個帝都的浮行浪子怕是都把你當了偶像。”
“哼,你們倆認識整個京都的浮行浪子?我卻一個也不認得。”
“林驚風,老娘砍了你,不要拉著我,我要砍死他……”
“哎呀,少爺,你給二位姑娘認個錯麽。”
“我怎麽認錯?寫個榜文到武曲院外牆?說:我不管摸沒摸,都是我錯了。從此天下知名?行了,我說的是你們倆天下知名,不是我,我一個無名小卒,誰會關心。”
話不投機,倒是都冷靜了一點。氣氛太不融洽,鬧蛾就說改日讓少爺登門致歉。
主人下了逐客令,如果不能直接動手,也只能走了。
林驚風看二人一身勁裝離去的身影,知道自己佯作惱火失去理智的應對方式還是起了些作用的。
這二人勁裝而來,只怕是一言不合就要開戰的。他自然不怕插架,但是莫名其妙的插架就讓他不喜歡了。他呆坐了一會兒,就讓鬧蛾雪柳回了院子,自己披上圍裙,繼續去敲打快成型的圓月彎刀。
收工後,開始繼續探索三脈七輪,緩緩釋放出那座小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