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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洛應機錄》第18章鑄號新啟
  眾人飯畢,謝芷與白鐵君薛弘毅三人告辭而去。孫未央留下來,與林驚風主仆三人說話。

  林驚風與三個少女添茶,也不搭話;果然也就兩盞茶的功夫,呂財多與陸菲青、唐六藝聯袂進來,林驚風涮了茶盞,招待幾人一起飲茶。

  鬧蛾在呂財多處借過銀子,又一起贏了賭注,呂財多本來就是商家自來熟的性格,與鬧蛾雪柳笑了打招呼,陸菲青已經是第二次來聽濤院,也分別和幾人問好。唐六藝隻笑吟吟的和林驚風招呼一句,對孫未央雪柳鬧蛾三人都只是點頭,倒使得鬧蛾雪柳二人不好刺撓她

  孫未央喝了一口茶,看著林驚風,林驚風心道來了,卻實在想不到是什麽要求需要他們一起來了說,孫未央說道:

  “你送給沈浪的那種水壺,實在適合戶外使用,咱們在演武場上操練,大家共用瓢飲也無不可,實在還是有些埋汰,既然有這種好東西,我想咱們玄字房每人定製一個……”。

  林驚風說道:“那旋口壺是我自己打造的,如果說精益求精,那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打磨出一只出來,如果說過得去,一晚上就可以燒造打磨出來五六把壺,費工夫的地方就在水壺的旋口而已。”

  孫未央,陸菲青,唐六藝,呂財多不禁一怔。林驚風笑了笑,眼望空中,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緬懷之色。

  “我有一位長輩,曾經對我說道,戰場上盔甲就是你的第二條命,第三條命,沒有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裡的道理,讓我一定要自己能錘煉鑄造打磨保養盔甲,可惜我與這位長輩緣淺,不能長隨他身邊學習伺候。做水壺,不過是我娘習慣喝熱水,解決她外出時候不方便帶熱水的一個即興之作,那壺內外兩層,中間為空,保溫效果也還說的過去。”

  四人人沒想到林驚風還是個鐵匠。孫未央似乎聽過好的盔甲是多條命的論調,只是時隔久遠,實在是想不起來是誰說過,說道:“你家的長輩倒多,彷佛各個都是世外高人。”

  陸菲青對於能夠自己打造盔甲大感興趣,向林驚風請教秘訣。

  林驚風伸出雙手,他煉氣有成,皮膚雖然不是特別的白皙,但是光澤隱隱,配以修長的十指,倒也好看。

  然後一翻轉,就見手掌與手背彷佛來源於兩個人,掌上居然布滿了老繭,若說手背像一位養尊處優的少爺的,那麽手掌就是來源於常年辛苦的老農。

  “哪裡有什麽訣竅,不過是‘膽大心細,吃苦耐勞’八個字而已。”

  孫未央忍不住伸出右手,細細撫摸林驚風雙手上結的繭子,觸手處粗糙厚拙,心裡也不知是什麽滋味。

  林驚風看著孫未央細嫩的小手,心中癢了了一下,卻沒敢趁機輕薄。

  他把手掌擺向陸唐二人,意思是讓他們也摸一下,以免孫未央自己尷尬。白胖子也伸手過來,被林驚風一把拍掉,引得鬧蛾咯咯嬌笑不停。

  “我練習鑄打盔甲兵器,每於丙午丁巳二日起火,至於敲打水壺這種遊戲之作,也沒必要挑揀日子,只要有了材料,就可以隨時開工。只是這山上……”

  “你搞定地方,我和陸菲青上次在你比武時候小賺了六百兩銀子,再加上呂財多的,足夠給你起一座鐵匠房了。”

  呂財多論起財富來家族不比孫陸兩家少,單論個人,他自己比孫陸唐三人加起來都闊氣的不知哪裡去了。但是還是對這種為了吃黃瓜居然要開山種地的土豪做法怎舌不已,不是怕花錢,

錢就是用來花的,但是,不是用來浪費的。  林驚風略一沉吟:

  “我建議你們對兵備後勤的科目多下點功夫,普通的鐵匠鋪子,裡面的家夥什全算上也不過就十多兩銀子,咱們起屋造院,算上加趕工期的額外費用,加起來五十兩銀子足夠了,哪用得了你們的一千二百兩?”

  “孫校尉與陸參軍出錢,胖子去組織物料人力,我到院裡申請地皮。咱們爭取在一個月內把這個小作坊弄起來。”

  林驚風一邊喝茶,一邊和幾人解說,同時用炭筆寫了一張清單出來,磚石瓦料,木材石灰,鐵砧鐵錘,風箱水缸等等不一而足,並隨手畫了一張院落設計圖,標注了堆料在哪,半成品倉庫,成品養護區域等等。

  呂財多精通俗務,由於家族與個人興趣只在錢莊金融方面,對工程卻一竅不通,見到林驚風一邊和大家喝茶一邊就手寫紙畫,兩盞茶不到的功夫就把一座完整的鑄煉作坊設計完畢,心中大大的佩服,口中驚歎到:“你小子還有什麽是不會的?”

  林驚風仰頭無焦點的看向半空:“我有一位長輩說過——”

  “我靠,別裝逼,裝逼遭雷劈。”

  孫未央陸菲青唐六藝與雪柳鬧蛾五人立刻咯咯嬌笑起來。

  林驚風裝逼過程被打斷,差點岔了氣,用手捏捏臉頰,直到幾人停笑喝茶,才嚴肅的說道:“我不會生孩子。”

  “噗,噗噗噗”四人同時把剛喝進去的茶水噴吐出來。

  鬧蛾雪柳早就習慣,立刻嬌笑起來。

  陸菲青沉吟著說道:“我們三人”,

  用手指了唐六藝與孫未央,

  “想讓你做一套鬧蛾穿的那一套上衫下褲的緊身衣裳。”

  見到林驚風點頭,三人分別提出了各自的特別要求,鬧蛾在旁邊擺開紙筆,把三人的要求記錄下來。

  唐六藝笑著問道:

  “林驚風,我聽我四哥唐四書說,你這家夥在麋鹿苑天天不學無術,尋釁滋事,打架鬥毆;你這些什麽裁縫製衣,打鐵鑄器,鐵布衫摔跤術的,什麽時候學的?”

  林驚風哈哈一笑:“寂寞的天才世界你們不懂……”

  “又來了,又來了,正經說話”

  “那麽,我是在你們睡覺的時候還在學習,在和你們一樣在演武場鍛煉的時候,其實我的靈魂在另外一個世界學習鍛煉新知識……”

  “我看還是寂寞的天才的說法更靠譜,你每天白癡一樣的發呆,我們都不好意思回答那些詢問:這個白癡的是我們玄字房的同窗。”

  林驚風似乎有點猶豫,還是說道:“教我剪裁的長輩說過——誒,你們什麽眼神:真的是家裡長輩。”

  “小術低藝也自成體系,那些衣服乾脆利落,當然更方便人行動,也更加能突出人體形態的藝術美。不過也需要對應的內衣褲來配合,否則就不倫不類起來。雪柳鬧蛾,你領三位女將軍去看一眼全套衣服,並給她們確定了肩胸腰臀腿臂等的尺寸。”

  三人同時瞪了猥瑣的笑起來的林驚風與呂財多一眼之後,這才隨著去了西廂房。

  好一會之後,五人方才回轉,孫陸唐三人臉上還有紅暈。林驚風眼睛也不抬,隨口問道:“衣服還要不要?”

  “當然要”三人同時脆聲回答,說完與鬧蛾雪柳五人一起吃吃的笑了起來,林驚風與呂財多二人也不知道他們笑得個什麽勁兒。

  “其實我最討厭給青春美少女做衣服了,對,說的就是你們三位這種年齡的。身材變化太快,很可能就是做好了那一刻,衣服已經不合適了,穿的人猶自不覺,遇到高手,不免說我這個裁縫不夠分量。”

  唐六藝喝了茶水,又再問道:“你說你一個武備學堂的院生,學習打鐵,還勉強說的過去,學裁縫又是為了什麽?

  孫陸二人知道他自己被家中善於裁縫的長輩逼著學習的事,呂唐二人自不知曉,林驚風悠然說道:“那是因為我有志於軍伍做一名將軍啊。”

  孫陸唐呂四人和鬧蛾雪柳都在等他的長輩過說什麽,冷不丁聽到這麽一句話,大出意表,一時瞪大了眼睛,實在是不明白做將軍和做裁縫有什麽聯系。

  “我家長輩說過,不想當將軍的裁縫,不是好鐵匠!”

  我勒個去,逼王之王什麽樣子,就是這個樣子。

  呂財多覺得自己如果精通胡荻摔跤術,此刻絕對會忍不住給林驚風一個抱摔,或者風車八摔。

  鬧蛾雪柳咯咯嬌笑,覺得公子實在是裝逼過頭了。

  陸菲青與唐六藝同時瞪起了白眼,真是我信了你個鬼。

  孫未央抬手就把他四十五度角看天空的脖頸掐住,一把按了下來。

  “你就不會好好說話麽”

  ……

  林驚風率二婢把幾人送到門口,轉身回院,一把操起長槍,對著東方震位一個扎槍,“嗖!”,槍身扎出, 速度似乎快過了聲音,出手平正,直出直入,扎槍一線,槍尖距離廊柱三寸而止。‘噝哇’一聲,廊柱已經漆飛木裂。

  林驚風一槍刺出之後,右手持槍不動,怔怔出神。

  兩個俏丫頭已經見怪不怪,不打擾他,由得他去。跑到後罩房去燒水給少爺練功後沐浴洗澡。

  林驚風突然回神,猝然間肝膽氣壯,手中長槍扎出漫天槍影,一口真氣直扎出了幾千上萬槍,院中東方部位的空氣都似乎被扎空了。這才停槍收手,汗出如雨瀑,氣喘如風箱,……。收功站立,慢慢撒開手,手中白蠟杆槍柄爆裂成一把細絲。扎槍術震木訣。

  返回到前院的鬧蛾還是第一次見到林驚風累的滿頭滿臉的大汗,整條圓領長衫已經濕透,更不必說內裡的長褲內褲,短褐內衣。

  林驚風回氣已畢,猶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卻有突破極限後說不出的暢美痛快。對著鬧蛾說道:

  “你說說他們,今天被我誘導到和我對耗內功,哈哈,你說說,他們一口氣能刺出三百槍麽?嘿嘿,哈哈哈哈哈!”

  鬧蛾見林驚風一句話都說的斷斷續續,她的眼力自然是看不出那幾位到底能夠憑著一口真氣扎出多少槍。但是回話卻容易,一邊扶著林驚風去後院,一邊回道:

  “他們幾個一起上,少爺綁上一條胳膊,一樣的打的他們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就憑他們的實力,還不到少爺動腦子對付他們的程度吧。”

  “話不能說的這麽大,他們如果拿上趁手的兵器,那時候只怕哭不出來的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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