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三寶集團的各位股東,接下來我要說的,雖然聽上去有點不可思議,但確實是真真切切的事實。現在你們看到的李正宇,不是我的孫子,只是一個手術後不成熟的妥協的結果,是一個怪胎!如果有客觀的證據表明其靈魂和思想上,不是我們大韓民國的同胞,而是屬於另外一位毫不相乾的中國人。那麽,在我李明健還有其他直系血脈(必須必須是男孩)的基礎上,可將其除去之!我個人留有的所有財產股份,一半留給這位新的直系血脈繼承人,一半由參與廢除李正宇的各位平分之。拜托各位。李明健……”
“平分之,平分之,哈哈哈——”
李正宇穿著厚厚的浴袍,一手舉著一杯加冰的威士忌,一手捏著手裡的那份李明健手書的秘詔的原件,緩緩走到房間中央的壁爐旁。
“這個老狐狸,到死還給我挖一個坑,可惜呀,你挖的那些坑,最終都變成了你那些子女給你陪葬的墳墓!哈哈!”
李正宇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將手中羊皮紙的秘詔一把扔到壁爐中。
瞬間從壁爐中升騰起淡藍色的火焰,火焰在李正宇邪魅的目光中升騰,迸發,漸漸萎縮成一縷細細的火苗,直至灰飛煙滅。
“恩,沒關系,你說吧。中國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李正宇舉起剛剛響鈴的電話,冷冷地說道。
“回稟會長大人,那個中國警察學校的學生已經處理好了。”
電話那頭傳來趙仁成恭敬的聲音。
“確認已經處理好了?親眼所見?”
李正宇依舊十分謹慎小心。
“下面的兄弟說,掉下去的時候已經基本斷氣了,為了防止引起懷疑,沒有補刀。第二天,當地最大的《金陵早報》有刊登了相關事故的新聞,確認已經死亡。”
“嗯,做的不錯,不錯。小傑他,不,那個中國學生,確認已經,已經——”
“嗯?會長大人,要不我派人再去醫院太平間確認下?”
趙仁成聽到電話那頭的李正宇突然停住了,以為有什麽不滿意,趕緊追問了一句。
“不必了。中國警察學校的學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正宇放下酒杯,輕輕揉了已經微微發紅的眼睛,思緒不禁飄到了遠處。
“哥,我知道你是我哥,對吧?我看到了那個李教授630系統copy的文件,裡面有關於李明健重生計劃和手術相關的資料!”
“哥,你不是李正宇,你不是韓國的財閥接班人,你是我哥,是美琪姐的男朋友,是中國人!你快回來吧。”
“哥,你怎麽不說話?你倒是說話呀?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你不是有什麽苦衷?有人威脅你?不要怕,現在我們國家非常強大,等我放假了我就去首爾,找當地的大使館報案,這是謀殺,是殺人案!我們的大使館會保護我們的!哥,你快回來吧……”
李正宇一陣揪心的疼痛,恍然若失地從回憶中驚醒。
“恩,那對中國夫婦怎麽樣了?”
“回稟會長大人,那對中國夫婦目前身體健康,生活安穩。我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把一筆匿名的現金放到他們家陽台上了。後面還需要安排人員繼續監控麽?”
“不必了,收隊吧。以後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李正宇點起了一根李明健留下的進口古巴雪茄,狠狠抽了一口。
“咳咳咳——”
李正宇還沒有習慣古巴雪茄那種濃厚的皮革的味道,
忍不住一陣咳嗽。 “中國那邊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你後面重點關注下英國。美琪那邊多派兩個人,安排最好的醫生,務必不能出問題,尤其是,小孩!小孩!”
“屬下明白。”
“另外,日本那邊你也留意下,我猜測全智民多半跑去了日本,還有我其他幾個表姐弟,這次股東大會他們一點反對的聲音都沒有,反倒讓我覺得不安。我有一種說不出的預感,這幫人在謀劃什麽東西,你給我密切監視一下!”
“好的,會長大人!卑職一定全力以赴!”
趙仁成放下電話,撇了一眼辦公桌上一家五口的全家福相框,想著此刻在美國念書的兩個女兒和在韓國國內最頂尖中學上學的兒子,渾身上下充滿了元氣滿滿的鬥志。
自從李正宇給了趙仁成一筆錢,一筆趙仁成一輩子,不,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之後,這位原本被崔家安排過來明著保護,暗地監視李正宇的前刑偵班長,已經完完全全成了李正宇忠心耿耿的心腹。
“要加油了,絕不能辜負會長大兒的信任!”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披上招牌的黑色風衣,招呼了兩個得力的小弟,趙仁成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而在千裡之外的中國,南京。一處極為隱蔽的私人醫院。
李榮植正關切地看著眼前躺在病床上的青年。
“早上醫生已經來查過房了,目前手術之後一切正常。不過他有四根肋骨摔斷了,手臂胳膊小腿也摔斷了好幾根骨頭,要恢復正常,恐怕還需要很久。”
“辛苦你了,信惠。眼下這個情況,只能辛苦你來幫我照料一下這個年輕人了。”
“您客氣了,舅舅。不過,聽您說,這個年輕人是徐佑嘉,就是當年在那次交通事故中被李正宇撞死的那個中國留學生的弟弟?”
此刻的樸信惠挽起了長長的秀發,一身素色的居家服,臉上沒有絲毫的化妝,和之前那個“首爾夜店女王”的形象大相徑庭。
“恩,這件事很複雜,我也是死裡逃生,後面再慢慢和你解釋。”
李榮植衝著樸信惠笑了笑,“全怪你那個爺爺,他造的孽,我們這些後人都替他還了!”
“篤篤——篤篤——”
一陣規律的兩點式敲門聲。
李榮植知道是誰來了。
“進來!”(日語)
同樣一身素裝的山岸尚美恭恭敬敬地低著頭推門而入。
“李少爺,這是昨天的《金陵早報》,果然刊發了一則新聞。請您過目。”(日語)
李榮植接過山岸尚美雙手遞過來的報紙,翻到民生版塊,很快找到一則簡短的新聞:
《翻落懸崖,警官學院一大三學生意外身亡》
本報訊,昨天上午九時許,位於南京金紫山腳下一處灌木叢內,一位21歲的年輕男子被路過的遊客發現,已不幸身亡。援隊在現場幫忙將屍體拉上來,法醫、公安都趕往現場處置。據悉,該年青男子是某知名警察學校大三的學生,愛好晨跑。警方初步分析判斷,這是由於該男子早上跑步時,不慎翻落懸崖造成的意外。專家在此也提醒,愛好跑步鍛煉是好事,但是也要時刻注意安全,做好防護……
“舅舅,這個新聞上,說的就是他?不是還沒死麽?”
樸信惠驚訝地捂住了嘴巴,覺得匪夷所思。
“呵呵。兵不厭詐,兵不厭詐呀。”
李榮植將報紙丟還給一旁的山岸尚美。
“信惠呀,我們這次面對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非常非常可怕。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樸信惠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
“可是,舅舅,這個新聞如果是假的,那些醫生,警察,記者,怎麽沒有識破……”
“哈哈。這要感謝我一位老朋友了。當年我在中國分公司做負責人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很有想法,有智慧,有能力的中國基層青年官員。現在,這這位青年官員已經是在中國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咯。我拜托他稍微幫我演了一出戲……”
“辛苦了山岸小姐。你稍微休息兩天,再拜托你回日本一趟,看看有沒有全智民的消息,我推測,他大概率藏在日本。另外,你幫我去日本警察廳查一個消息……”(日語)
“好的,李少爺。我明天就回去。”
山岸尚美對著李榮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輕手輕腳倒退著退出了房間之外。
“智民表弟?他在日本?舅舅您找他是?”
李榮植最後和山岸尚美講的是日語,樸信惠只聽懂了一點點,大腦中毫無頭緒。
“復仇呀信惠。我們呀,要組成一個,復仇者聯盟!”
“佑天哥哥,是我,智慧。”
樸佑天對著監控鏡頭裡面的全智慧仔仔細細觀察了半天,終於摁下了大門的開關。
這是在日本德島鄉下一處極為隱蔽的別墅。
全智慧循著手機上導航,從飛機,大巴,到的士,最後還坐了一個小小的輪船,又步行了數公裡,這才找到。
“智慧,來的路上,沒有尾巴吧?”
樸佑天一米八五的身高,俊郎挺拔,這點倒很像樸天昊。
“放心吧佑天哥,我非常非常小心的。沒有人跟蹤。對了,我哥哥呢?出了什麽事情麽?怎麽這麽急急忙忙地把我叫到日本來了?”
全智慧急切地問道。
“你哥哥在房間裡面。哦,對了,不是我們叫你過來的——”
樸佑天突然停下腳步,對著全智慧詭異地笑了笑。
“一會進去要記得打招呼哦。”
“嘟嘟嘟——”
樸佑天領著全智慧徑直走到了別墅最頂層的一個閣樓門外,輕輕地摁了摁門鈴。
“進來——”
全智慧一陣驚悚,這分明是一個曾經熟悉的聲音!
樸佑天推門而入,全智慧看到了許久不曾見面的哥哥全智民正雙手垂立恭恭敬敬地站著一個中國明代複古的雕龍木床前。
而躺坐在雕龍木床上的,是一個一歲左右的嬰童!
眼前的這個嬰童眼神犀利,面色威嚴,和普通的一歲寶寶大為不同。剛剛短短的目光接觸,竟然令全智慧不寒而栗!
“智慧呀,還愣著幹什麽?快給爺爺打招呼!”
一旁的樸佑天率先彎下身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智慧呀,最近還好麽?沒關系沒關系,你素妍姐姐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比你的表情還要慌張,哈哈哈……”
“拜托啦,加賀警官!再幫我查一查,好不好啦!”
山岸尚美此刻換了一身性感火辣的低胸連衣裙,衝著面前這位曾經的前輩嘟著嘴撒著嬌。
“哎,真受不了你。”
作為日本國家警察廳資料室保管員的加賀恭一郎狠狠地看了兩眼山岸尚美的胸口,舔了舔嘴唇,又轉身跑回資料室翻閱文件去了。
“哦,最近還真有一側這樣的案件呢。”
加賀恭一郎從一疊資料中抽出一則報紙的簡報,“諾,好像是是在德島的一個事故。”
“本社訊,近期德島警署通報,在本市西海岸的沙灘上,發現了一具無名女屍,目前尚不能甄別女子的國籍和身份。該女子約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胸口有一朵玫瑰的刺青。另據法醫屍檢判斷,該女子不久前剛剛生完一個嬰兒,尚在哺乳期內,死亡原因目前尚無法得知。警方正在密切盤查相關的信息……
(第一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