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一家人圍坐在電視機旁共同看起了古裝劇。
童老師一面看著電視,一面和易如月閑談著。
主要是她在問,易如月在答。
“原來你們學校也要考試做題的呀?”童老師有些詫異。
“大一做的比較多,之後會慢慢減少。”
“那還要你多費心思幫幫我們家白澤。”童老師從桌子上端起一盆水果。“來,姑娘,吃水果。”
“謝謝阿姨,白澤他在學校裡的表現也很優秀。”
“哪裡哪裡。”
“......媽,我可是我們年級的期末第一呢。”白澤小聲地在一旁提醒。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學校的成績有多差呢。
“看把你能的,你師姐不也是那啥......祓...魔學派的首席嗎?看人家多謙虛。”童老師白了他一眼。
“我不也不差麽.......”
易如月坐在看一旁,微笑看著白澤和童老師辯解的模樣,眼神有些懷念。
......
“呼——”
客廳的窗戶不斷地在振動。
“外面的風好大啊。”
白舒涵瑟縮從陽台走進來,擔憂地說道。
白澤也看了一眼外面。
下午好不容易變小一些的雪,又突然變本加厲了。
而且駭人的並不僅僅只有大雪,還有呼嘯的狂風。
白色的雪泥在大風中飄揚,讓窗外的世界看起來一片混沌。
童老師看了眼客廳的時鍾。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如月啊,外面雪那麽大,要不今晚就將就在這兒睡一晚吧。”
“舒涵她的床正好比較大,你們兩人睡應該沒有問題。”
易如月望了眼窗外,也顯得有些猶豫。
她這些天是睡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裡的。
不過外面的天氣確實讓人行動不便。
就在她打算點頭應下的時候,褲兜裡的鈴聲響起。
她愣了片刻,從口袋裡取出一塊全面屏手機。
指紋解鎖後,她接通了電話。
“喂,前輩。”
“是是是.......”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到......”
易如月蹙著眉頭掛斷了電話。
“師弟。”她轉頭看向白澤。
“是又出現什麽狀況了嗎?”白澤好奇地問道。
她喊前輩的,且在這時候有可能給她打電話的人,大概率是省會的辛度守。
“前輩她發現了些情況,她希望我們也能趕過去。”
“那就走吧,我回房間稍微準備一下。”
白澤也不磨蹭,轉頭就往房間裡走。
“你們倆孩子去哪兒?這麽晚的天......”童老師不安地說道。
“沒事,就出去走走。”白澤從房間裡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身便於戰鬥的術士袍。
“好了,孩子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們就別給他們添亂了。”白爸歎了口氣,製止了仍然想說些什麽的童老師。
白澤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早點回來哦。”白舒涵抱著雪球擔憂地說道。
“嗯。”
“師姐,我們走吧。”
走下小區。
氣溫更冷了。
厚厚的堆雪蓋在汽車上,銀裝素裹。
白澤仰起腦袋,望向遠方,隱約感覺到一陣不妙的氣息。
今晚的雪似乎已經抵達了一個頂峰。
夜空裡泛著一絲渾濁的靛青,整片夜空看不見一顆閃爍的星星。
見此場景,他心中既有幾分不安,但同時也有些幾分釋然。
總算來了.......
他一直都感覺這雪下得有些不太對勁。
哪怕在沒有遇上那頭寒魈前,這雪就讓他的心頭感到淡淡的壓抑,就像是看到什麽不太舒服的東西。
而卷入寒魈的異隙後,他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看起來,這段時間的異常,都將在這個大雪紛飛的深夜一同爆發出來。
“師姐,辛前輩她有說讓我們去哪兒嗎?”
“好像發了條訊息給我,你來看看。”易如月取出手機。
她看來對這類電子設備接觸得很少。
白澤接過她的手機一看,是一條定位信息。
他點開進入地圖導航軟件裡,很快,軟件就智能地為他規劃好了路線。
所幸,目的地距離白澤所住的小區並不遠。
他駛動車輛。
他向江天城辦事處借的車是一輛吉普,輪胎上綁上了防滑鏈條。
勉強能在已經被厚雪覆蓋的公路上平穩行駛。
道路上,閃爍著紅藍燈光的車輛也在穿行著。
官府的警員們正在街邊忙碌。
因為暴雪的緣故,路上的交通事故的頻率顯著提升,同時要出警解救一些受雪災困住的群眾。
白澤開車行駛到預定的地點附近。
路口被上百個警員層層封鎖,護欄和警戒線阻隔了道路。
荷槍實彈的警員在警戒線上巡邏著。
前面已經有好幾輛私家車被攔下。
“警察先生,我家就在前面一點,能不能放我們過去。”
“不好意思,受上級命令封鎖現場,還請你們繞行。”
“我家就在裡面,你不讓我進去是什麽意思?”
“不好意思,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
路口一片混亂。
白澤的車也被一個警員攔下。
他放下車窗。
“抱歉,前面不能通行。”警員幹練的聲音傳來。
白澤隨手遞過去一本紅色小證書。
這是江天城辦事處給他辦理的特殊證件,用於緊急情況出示證明身份。
“這是......”
警員檢查了一眼手中的證件,連忙敬禮。
向著身後的同事大聲喊道:“放行!”
他把證件交還給白澤。
“辛苦了。”
“你們也辛苦了。”
白澤看了眼漫天飛雪,拉起車窗,開著車繼續向前。
“為什麽他就能過去?”
“......”
路口又是一陣吵雜。
進入封鎖線後,瞬間就像是進入一個無人的世界一般。
路邊的街燈閃爍,明晦不定。
道路兩旁一個人也沒有。
白澤開車到此處,那種異常的氣息已經格外明顯。
“師姐,我們下車吧。”
他把車停在路邊,對著副駕駛座的易如月說道。
他隱約感覺再往前行駛一點,就要邁入那個異常的領域了。
為了避免出現上次坐阮琬的路虎時遇到的情況,他決定徒步進入其中。
易如月擦拭完手中的長劍,踏出雪地。
“呼呼呼——”
呼嘯的暴風雪夾帶著冰霜無情地刮刻兩人的臉頰。
兩人身杆筆直,頂著暴雪立在街頭。
遠處的天空晦暗無光,面前的整條街道上所有路燈,建築裡的燈光都皆盡熄滅,讓裡面看起來形同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