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森帶著驕傲表情說道,“我作為高斯福莊園女管家。
不僅要能管理所有男仆和廚房之外的人和采購等等事,還得懂得必要的醫學知識,避免主人一家因為食物而出問題。”
威爾森用肯定語氣對李長亨說道,“我能肯定我給伯爵的是維生素片,而不是安眠丸。
所以,要不他自己去拿了安眠丸,要不就是其他人幫他取了藥。”
哈,李長亨直接氣的笑了出來,心裡很清楚威爾森打的什麽主意。
作為女管家,要是沒最後這句話,鬼才會信她之前的所有話。
畢竟她明知道藥和酒同用,而且是大量飲酒會危及使命。
卻還是的去拿安眠丸的話,就算高斯福蠢上天際,真的用古董槍威脅了她。
那麽威爾森就算不是故意殺人,但一個過失殺人絕對跑不掉。
現在把責任推到死掉的老高斯福身上,或者所有能進入書房的人頭上。
要是能給李長亨和警察查案增加難道就最好。
要是不信,那也沒關系,只要沒證據直接指控,脫罪的概率可是非常大的。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
法庭也只能判她過失殺人,而且是被逼迫下才造成老高斯福的死亡,就算有罪被判的刑期也會很小。
當然,威爾森這是在賭,沒人知道自己就是迪福母親的事。
要是真沒人指出威爾森和迪福的關系。
那麽她就沒有故意殺害高斯福伯爵的動機。
畢竟他為這個家庭服務了幾十年,現在人都5、60了,就更沒理由殺害自己的主人。
而且真想下手的話,其實在客人都離開了,莊園平靜下來後反而更安全。
而現在擺在李長亨面前的問題是。
自己是否乾脆裝裝糊塗,順勢就這樣算了。
畢竟老高斯福實實在在不是好人。
而且再牽扯下去,萬一艾比的肚子裡真的有高斯福的孩子,難道真把她送進監獄,讓一個子在監獄裡出生,長大?
甚至剛出生就得去福利院?
這事李長亨做不出來,也不想做,但這一切的前提是艾比真懷孕了。
和張天志認識兩年了,學武的同時,因為過目不忘的本事,醫術他也看了不少。
雖然肯定就是個半吊子,更沒實際看病的經驗和本事。
但既然心裡就已經知道大概的結論,想摸出喜脈只需要按照醫書說的去確認的話,就不難了。
“艾比,你能過來一下嗎?”
這話頓時讓所有人意外和驚訝起來。
克洛特夫人忙說道,“SIR,蛋糕是我做的,和艾比沒關系。”
李長亨點點頭,“我明白。”
然後笑著對四周的人說道,“已經一晚上了,我們暫停30分鍾,吃點東西如何。”
說完,李長亨看著胖廚娘,“艾比,能幫我做份牛脂松糕嗎?”
艾比緊張的點點頭“沒、沒問題,SIR。”
而克洛特夫人和威爾森聽到不是紅絲絨蛋糕,意外的同時心裡也松了口氣。
然後所有人雖然都喝著茶或者咖啡,吃著小點心,但目光卻透過落地木框玻璃牆,放在餐廳對面的廚房裡。
半個小時後,李長亨笑呵呵的吃著微甜的松糕,喝著咖啡對警長泰德爾、費蘭奇和洛林-塞隆問道。
“你們覺得艾比有做甜點大廚的資格嗎?”
費蘭奇當然是李長亨說什麽,他就讚同什麽。
而洛林和泰德爾則思索一小會,才點點頭同意。
“至少我覺得這份牛脂松糕,不會比安妮殿下的廚娘差。”
李長亨笑著點點頭,“確實不比梅麗爾女士的手藝差。”
一直站著的艾比臉上頓時滿是笑容。
李長亨笑呵呵的指著自己右手邊的椅子,“過來坐,艾比,我們聊聊。”
洛林和泰德爾立馬明白李長亨說是餓了,其實就是在找借口。
不過,讓他們奇怪的是,李長亨居然把手按在艾比的手腕上。
如果說是耍榴芒,也不應該是三根手指搭在艾比的手腕上。
更何況洛林可是知道,自己這個比艾比漂亮多了,身材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辣妹,都勾搭不到李長亨,艾比就更不可能。
而身體素質是常人幾倍的李長亨,很快就發現自己的三根手指,還真感覺到醫書上說的,那種像珍珠劃過盤子的感覺。
而且是三根手指的感覺都一樣。
沒錯了。
雖然滑脈不一定就是喜脈,但李長亨輕輕對艾比說了句“恭喜”的時候,艾比先是一愣,但沒一會瞳孔明顯在伸縮,就知道這下不會錯了。
“別擔心”,李長亨拍拍艾比的手,“你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隨即,李長亨笑著對警長泰德爾說道,“既然有人提供了高斯福伯爵,是意外先身亡,再被刺殺的線索,剩下的就等屍檢出來再說。
而且,我累了,剩下的全交給你,沒問題吧?”
泰德爾詫異的看了眼,驚喜和激動不已的艾比,再看看盯著自己的李長亨。
這裡面沒問題就怪了。
可現場能做主的人不願意多說,那除了親自查出來外,就沒人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麽,更沒人能逼著這位年輕的貴族說。
而且,傻子都看的李長亨不想繼續查下去。
“那就這樣吧”,李長亨笑著站起來,伸手道,“很高興和你共事,泰德爾警長。”
泰德爾忙握著他的手道,“我也很高興和榮幸能和您共事,SIR-LEE閣下。”
看著李長亨帶著人離開, 泰德爾在克洛特夫人帶走艾比,看著胖廚娘的側影時。
忽然覺得艾比確實很胖,然後一道靈光猛的出現在他心裡。
上帝!
泰德爾剛想喊住艾比,可手抬起來幾秒,又搖頭放了下來。
此時他才覺得,或許亨利-李爵士知道這點時,也和自己一樣。
實在無法狠心把一個懷孕,為了孩子也不知道是真參與了謀殺,還是沒有的準媽媽送進監獄。
或許,有些事就當不知道,對誰都好。
至於英格蘭警察的責任和正義感。
這話放在幾十年後,對泰德爾可能有效。
可放在此時的英格蘭,泰德爾絕不會在乎。
畢竟很多不該拿的錢都拿了,還有什麽正義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