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安小心翼翼的張開了雙眼,映入他眼睛的是空曠的野林路,他不敢想象自己是如此簡單的就走出了那間凶廟,但他來不及多想,畢竟他就離那寺廟門檻沒有幾步,張平安快速的低下頭看了看地上並且抬起兩隻腳用力踩了踩。
蹦!蹦!蹦!
地面上穩穩受住了張長安傳來的踩踏,見此張長安立馬向這條幽暗的小路跑了起來。
一隻手拿著火把向前舉著,另外一隻手伸向了背後包袱,顛簸的路讓張長安的手在包袱中受到了波動,張長安不得已放慢了速度,雙腿跨動的幅度也不那麽難看了起來。
不知跑了多久的張長安終於停了下來,張長安先是靠在了一顆老樹上,又將手上拿著的一張符放進了隨身攜帶的包袱中。
“我的天~這可真是遭了報應,離觀就不到一天,就遇到了這種好事!我可真是差點就隨我那剛走不久的師傅去了,這都叫什麽事啊。”
劫後余生的張長安在此時終於放下了那顆懸著的心,開始一個勁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說著說著,張長安也養足了精神,慢慢的回憶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事。
張長安出生於宣治年1398年的一個平民家,自幼父母雙亡,只有一個爺爺撫養他,在張長安7歲時他的爺爺自知大限將至,便找到附近一處道觀,讓張長安拜了一位道士為師。
張長安成了道童後,那位道士給他重新換了名,名為長安。
道觀中還有比他早拜在那位道士的兩名男道童,分別叫:徐長靜與路長空,他們三人年齡差距不大,這三人中張長安年紀最小拜入時間最短。
因為這便讓張長安幹了十幾年道觀裡頭大部分的雜活,養就了一幅強健的體魄。
徐長靜比其他兩人都略長一些,拜入時間最長,在這些年裡當上了道觀三人組的大師兄,觀中上香火的百姓與招待一些重要的客人都由他負責。
路長空則顯得普普通通,並沒有多大的存在感,但每日都在刻苦練習道家的法術修煉道心。
在這道觀中十幾年裡三人學的也是各有不同。
時間飛逝,三人有沒有學有所成不得而知,但隨著三人的師傅,上清道人的年齡越來越大身體狀況越發不適,這三人都各自明爭暗鬥在上清道人前表現著。
然而就在幾天前年齡過百的上清道人終於支撐不住,臨終前叫來這了三人。
“自你們入觀以來已經有快二十年了,你們每個人都是很聽話的也很努力,刻苦。
但這全清道觀只能有上一個觀主,這些日子以來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你們也沒必要為了這觀的歸落傷了多年的師兄情誼。”
上清道人就這樣悠哉悠哉的說著,臉上神色自然,完全沒有將死之人對死亡的恐懼。就這樣三言兩語道破這些日子來三兄弟的心思,讓三人有些難堪。
上清道人並沒有在意三人臉上紅通通的而是接著說道:“長靜,你性子安穩,對道教的文化也造詣很高,道觀也該歸於你了。”
眾人聚精會神的聽著上清道人講著,知曉了這道觀的歸落塵埃落定也沒有半點怨言。
“長空,你喜歡研習各種道法,富有一顆仁者之心, 就再待在觀中數年待你學有所成,便下山去雲遊天下,為民盡除妖魔鬼怪!”
“這房中的鐵箱子裡有一些法器,
和一本不傳的道家秘技,你且取這鑰匙去,開了拿走吧。” 上清道人話語聲越來越小,已經快要燈枯油盡,仿佛下一秒就會長眠不起。
“是,師傅!徒兒永遠記得您的每句教誨與收養之情。”
路長空聲音略有悲傷,卻很完整的道出並沒有一絲的停頓,堅定的眼神中,讓人不難猜測路長空內心的強大。”
“師傅,這些年您養育我們三人辛苦了,徒兒也會永遠銘記在心中”
這時徐長靜也開口跟著附和了幾句,言語和眼中滿是傷悲。
而張長安也想開口和師傅道別,但師傅還沒給他遺囑,只能默默看著這一切,臉上也透露著師徒離別的傷痛帶來的痛楚。
終於,上清道人看向了張長安。
“你們之間最能適應凡塵俗世中的人便是你了。”
“你就下山去吧,這些年來你任勞任怨,不論是為人處世還是道教文化的學習都有極高天賦。”
“還有你千萬要記得任何道術都不可隨意使用,不論如何都不要去害人性命。”
切記!能積德便積德,但無論如何都不要走上邪門歪道。”
說完這一大段,上清道人眼睛慢慢合上,魂來不及在停留一下就走了。
張長安還沒來得及對他師傅上清道人說些什麽,便天人兩隔。
隨後張長安與他師兄兩人安排好了上清道人的後事便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