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看到fixes 開棺時的笨拙動作起急。
“姐夫,把繩子給我,我上去看看。”
他說著拔出匕首,把槍上了膛。
牙咬刀,手握槍,麻利的拉著繩子可上去了。
“媽耶……老公,你小時候肯定是個爬樹高手!”
我抬頭緊張地盯著老徐和fixes 。
只見他倆在高空忙碌了差不多十分鍾,硬是沒把棺槨打開。
“看來我們小瞧古人的封棺技術了,老公,不如把棺槨放下來慢慢研究。在高空操作太累。”
我說著看看表哥他們。
“我看這辦法不錯,放下來吧。”
表哥說著開始幫忙放繩子。
他們幾個小心翼翼的把大紅棺槨放了下來。
“小心,別砸到腳了。”
老徐急忙提醒著fixes 。
“我們大家把防毒面具、手套都戴好。只要是皮膚裸露的地方都武裝好。”
江河在認真的提醒大家。
“哈哈,大才子是害怕我們與棺槨裡的東西發生化學反應?哈哈……”
我說笑著也趕緊戴上面罩。
感覺江河還是挺細心的男人,和上學時一樣。
我觀察著棺槨:
色澤豔麗,感覺七八成新,從外表看可以感覺出年代久遠,是唐代的東西,如假包換!
但是造型簡單,不失古典。
我接過老公手裡的匕首,從棺槨邊緣縫隙插進去,感覺不好進入。
我猜測,封棺時采取的不是水銀澆灌。
或者內棺的屍體一定在水銀裡泡著。
因為我從縫隙附近沒有聞到福爾馬林的味道。
古代也不可能有福爾馬林。
古時候一般防腐采取水銀、藥物堵塞的方式多點。
從來沒接觸過考古方面的我,也只能看出這麽多。
我轉過頭問表哥:“哥,你看這棺槨怎麽打開?好像封棺用的印度秘蠟。”
“蜜蠟?”
fixes 驚訝的問我。
我知道他誤會了。
fixes 肯定以為是吃的那種蜜蠟。
“不是蜜蠟,是秘……蠟!”
我拖著長腔衝fixes 講。
“yangliu ……你說……什麽是秘蠟?”
他用不在調的中文說著。
我看了看他說:“秘蠟最早是叫澆蠟,產自泰國,通常都是佛教裡用的多,後來引進印度,開始用於喪葬方面。隨著技術的演變,印度人在澆蠟中加入了自己研製的秘藥。為了防止他人盜用,所以乾脆後來改名叫秘蠟。”
“嗯,不錯……看來妹妹對這方面頗有研究啊!”
表哥終於開口了。
“活到老,學到老嘛!”
我看著姐夫說。
姐夫白了我一眼。
“哥,這種蠟風乾後堅硬無比,你可否有辦法打開?”
我對表哥說的同時順便看了一眼江河。
江河走過來說:“辦法倒是有一個。”
“什麽辦法?”
我盯著他問。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他這裡。
“蠟通常在狹義上是指脂肪酸、一價或二價的脂醇和熔點較高的油狀物質……”
“別在這裝酸秀才……縮短……說主要內容。”
我聽到他開始長篇大論,立馬製止他。
我就是這樣的急性子,不喜歡拖泥帶水。
江河看了我一眼說:“你還是這脾氣?……”
我瞪著他不說話。
“與熱油或者冰……可以融化……”
“油?冰?去哪裡弄?”
我打斷了他的話。
“那我也沒轍了。”
大家都互相對視著,開始出現躁動!
我知道這兩樣東西在這古墓裡難搞來。
看似很平常的東西,在古人地盤比登天還難。
“嗯……老公……不用搞那些化學方法,直接動粗……劈開!!”
“妹妹……萬萬不可……這可是國家一級保護資源……”
表哥緊張的講著。
“哥?你也知道這屬於國家的?那你幹嘛還來挖國家的牆角?”
我一句話把表哥說的蹲一邊不吭了。
我想:假如小茹姐在,肯定也會說出這番話吧!因為我了解她的性格,和我一模一樣!
姐姐說:“盡量在不破壞棺槨的情況下打開。”
我白了姐姐一眼,把刀遞給她,我也蹲在表哥旁邊。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幾個輪番上陣撬動那個棺槨。
最終沒有一人打開。
這棺槨裡到底有人嗎?
如果有,會是誰?
首先從棺槨的規格來看,排除皇親國戚。
唐代,一品官員開始算……
哎……可惜自己的歷史學的不好。
這次下墓就該把歷史老師帶來……
突然困意湧上心頭。
好想睡覺!
“大家別忙碌了,不如上去看看那些小棺材有什麽玄機!”
老徐提議著。
大家都沒吭聲,其實都已默認了。
目前也沒好的辦法!
於是他們五個男人動身全都拉著繩子上去了。
“這麽多……一個一個開棺根本不現實……”
姐夫說著拉著繩子又下來了。
他從包裡掏出一個小型鑽。
“你幹嘛?”
姐姐看到了急忙問。
“不如用鑽在棺槨上面鑽些小孔,然後再砸開,隻把棺槨的蓋子毀掉,其他保留。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說著就動手開始鑽。
我看表哥這次沒有再反對。
可能他也感覺這個舍小保大的方法可以吧!
老徐他們幾個在輪流鑽著,我趁機睡了一會兒。
茲茲吱~吱吱茲的鑽聲吵的我根本睡不著。
我閉著眼睛在心裡數著鑽的孔數……
差不多有十幾分鍾吧,突然沒聲音了。
我起身查看。
果然這個方法管用。
打開了~
大家開心的不得了。
可是都忽略了棺槨裡有人呢。
我感覺棺槨裡肯定有人,所以為了防腐效果,棺槨才會封的這麽嚴。
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到僵屍。
我知道棺材內層最多也就一具屍體。
想起在學校解剖室的歲月,什麽沒見過?
我努力讓自己鎮靜,然後伸手摸了下脖子裡的金佛。
這個佛像我好多年沒取下過,這是開過光的。
我身為新時代的人,不迷信。但是好多事不信不行。
我在心裡默默告訴小佛:我們只是打開看看,並無惡意,希望你與亡靈傳達我們的敬意!
“我來……”
老徐說著打開了蓋子。
裡面還有一層。
這層是內棺的蓋子,上面有描金花紋,但是沒有紅色,只有黑色和金色。
紅色棺槨套黑棺?
我抬頭看了一眼表哥。
“這種下葬方式少見,莫非……”
表哥不再說話。
“老公……橡膠手套……”
老徐從包裡取出手套遞給我。
“小姨子,以前去學校接你都是看你解剖現代人屍體,今天解剖古人屍體是平生第一次吧?”
姐夫開始取笑我。
姐姐開口:“你閉嘴……像個姐夫樣嗎?”
我看了一眼姐姐。
“誰說我要解剖古人屍體?我是戴橡膠手套準備下粘液裡取珍珠……”
哈哈……
“一群不著調的……”
姐姐又開始囉嗦了!
“老婆,我來……”
老徐說著也戴上手套。
我們把內棺的蓋子推動了一下。
感覺內棺蓋子好打開。
“停下!”
我突然喊停,大家都驚恐的看著我。
我感覺是不是自己過於緊張了?
“柳柳?”
姐姐盯著我。
“大家不要驚慌!我就是想告訴大家,這封閉了多年的棺材,如果裡面沒東西好說。假如有人,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麽情況都不可驚叫……”
我說著停止了話語。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細節的告訴大家。
記得上學時,付教授說:屍體在密封保存數年的情況下,突然遇到空氣或者活人身上的電流會起反應……
說到活人身上的電流,,,。嗯,這是個複雜的哲學問題。簡單說就是像空氣那種東西吧,看不到,但是會吸進肺裡,屬於兩種物體之間相聯系的那種介質!
“yangliu ……不害怕……”
fixes 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我瞟了一眼老徐!
低頭把棺材蓋打開了。
“哇……美女?”
fxes 驚叫著。
“天啊……”
姐姐也叫了出來!
“太不可思議了……”
表哥說著準備掏相機。
只見棺材裡裝滿了水銀,水銀剛好沒過屍體,但是古屍頭上戴的鳳冠並沒有完全淹沒。
可能遇到空氣後水銀開始蒸發變少。
慢慢的古屍顯現了出來。
感覺這具女屍個子也就一米五五左右。圓臉、柳葉眉。
她好像纏足了,穿著紅色的露腳面繡花鞋子。
手指發白發脹。
棺材裡沒有財寶,只有一個長方形小匣子!
我伸手拿出那個匣子。
女屍立刻發生了變化。
從開始清晰的五官慢慢皮膚收縮,睜開了眼睛。
“啊……”
姐姐大叫著捂上了眼睛。
老徐也緊緊在背後抱著我。
我知道他不是害怕。
他是怕我害怕。
“大家不要驚慌,這是正常反應。遇到空氣後的反應其實和火葬時屍體的反應是一樣的……”
我說著把匣子打開,發現裡面是一卷布。
一時間我納悶了!
忙活半天搞了一卷破布?
我把布遞給表哥。
因為在場的人就表哥懂書法,見過好多字體。
我想他肯定能看出玄機。
古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在棺材裡放卷布。
我們都走過去盯著表哥。
表哥打開仔細的在燈下看。
“老婆……那上面沒一個字啊?難道是無字天書?張無忌的後代?……”
“哈哈……老公,你能不讓我笑嗎?”
我趴在老徐身上笑的止不住。
姐姐瞪我一眼,我便不敢再笑了。
我看到表哥用火機在烤那塊布。
這不是電視裡的鏡頭嗎?
嘿嘿……我偷偷在心裡笑!
烤了大概一分鍾,什麽字都沒。
又把布泡在水裡。
突然真的有字了。
“有了……有了……”
我驚叫著。
“哥, 上面說什麽?”
我湊近那塊布問表哥。
只見表哥文質彬彬的模樣在燈下端詳著那塊布。
許久,表哥開口了:這塊布上寫的是一個叫上官婉兒的宮女的事。她喜歡尤侍郎。
“尤侍郎?”
我心生疑惑。
“柳柳,別插嘴……”
姐姐吆喝我。
表哥說:好像後來女皇知道了,處死了尤侍郎,這文字的下面還有一首詩:
宮牆深深鎖清秋,
孤枕難眠思郎君。
不知何年何月見,
待到酒灑漫雪霜。
我想這首詩描寫的是這個叫上官婉兒的女人對情郎的思念吧!
然後表哥不再說話。
“沒了?”
我盯著表哥問。
“沒了……”
表哥把布遞給我。
我看了一眼說:“老公,這個上官婉兒不是武則天第一個女一品官嘛,怎會葬在這裡?”
“老婆,我從來不看清宮戲的。而且電視上也不能信的……”
老徐說著把那個紅色的棺槨蓋子整理好。
“哎……又白忙活一場……”
我說著把布收起來裝進了包裡。
“沒白忙活,至少證明歷史上確實有過上官婉兒這個人,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像電視上說的那樣隻活了56歲。”
姐姐說著開始整理匕首、槍支。
我想姐姐平時也愛看清宮戲吧。
“我們繼續向前走,看看還有出口沒?”
江河說著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