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個飯吧。”李成文心裡有事,平淡地應了一句。
“行。”李哥看李成文心事重重,沒有多說,帶他來到了一家餐廳。
吃過飯後,兩個人直接上路趕往駕校。
盧教練是駕校裡資歷最老的一個教練,往常總是九點十點才到,今天一眾教練來的時候都看到了平時絕對看不到的盧教練,吃了一驚。
“盧教練,怎麽來這麽早啊?”
“對啊,是不是要退休了,舍不得駕校想多待一會兒?”
“滾犢子!少烏鴉嘴,你盧老哥我還有幾十年才退休呢!”盧教練白了一個年輕教練一眼。
“那你到底為什麽突然來這麽早?”年輕教練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不是遇上一個有潛力的好學員嘛!你們這些年輕人懂什麽,好好看好好學!”盧教練笑罵道。
保時捷卡宴停到駕校裡,李成文緩緩下車。
一下車,盧教練已經等在旁邊了,他笑問道:“李同學吃過了沒有?”
“我跟李哥剛吃過,現在開始練嗎?”李成文淡淡道。
“行,今天爭取早點練完。”盧教練說著,帶李成文來到了教練車前。
後面的教練們看得目瞪口呆,誰也沒見過盧教練對學員還有這麽和藹可親的時候。
不過等他們看清楚這個學員的座駕是一輛卡宴之後,都恍然大悟,一個個衝著盧教練豎起了大拇指。
“怪不得,怪不得,老盧這是攀上高枝了!”一個教練嘖嘖道。
“不僅僅是有潛力,還有‘錢力’呀!”另一個教練感歎道。
一上午在盧教練的諄諄教導下,李成文進步飛快。
就在他全身心投入進去練車練得正起勁的時候,接到了陳真珂打來的電話。
“你要不要來送送月心,她要回去了……”
電話那頭陳真珂的語氣十分謹慎,似乎是怕李成文不答應。
“你們現在在哪裡?”李成文道。
“在我辦公室。”
“等我一會兒,我回去接你們。”李成文果斷道。
他跟盧教練說了一聲有急事,就下了車,找到李哥,兩個人火速趕回了全力律所。
李成文讓李哥把車停在律所樓下,先回去吃飯。
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他給陳真珂發消息。
“我在樓下,你們直接下來。”
很快李成文就見到了兩個人,他把鑰匙交到陳真珂手上,問道:“幾點的飛機?”
“兩點。”陳真珂輕聲道。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李成文也沒有多說,幫江月心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等江月心略帶驚訝地坐上車之後,自己也坐上了副駕駛。
或許是好閨蜜要走了,陳真珂有些舍不得,車開得很穩,不緊不慢,來到機場的時候花了平時兩倍的時間。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正如昨晚吃完飯的那一段路,只不過三個人的心境都不一樣了。
江月心拿到登機牌後,笑了笑就要轉身離開。
“沒有落下什麽東西吧?”陳真珂問道。
“沒有,都帶上了。”江月心很少這麽正兒八經地回答問題。
“昨天買的那麽多衣服呢?”
李成文這才注意到剛才上車的時候江月心孑然一人,什麽都沒有拿。
“都郵回去了,還有一些穿在身上。”江月心冷淡道。
李成文不自覺地看向她的腿,往常纖細的一雙腿現在明顯看得出來,套上了一條棉褲。
“走了。”
江月心看似隨意說了一句,就徑直去過安檢。
李成文和陳真珂就站在原地,看著江月心離開。
等到江月心過完安檢重新轉過頭來,
兩個人依然沒有走。她深深地凝視了李成文一眼,衝著陳真珂笑了笑,擺了擺手就決然轉身,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一向驕傲灑脫的江月心,這一次低著頭,邁著細碎的步子離開了這座迷人的城市。
李成文心裡五味雜陳,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好。”陳真珂也沒有多說什麽。
回到市區已經接近兩點鍾了,兩個人都沒有吃飯,就隨意找了一家館子吃了點。
吃完飯之後,陳真珂幫李成文把車開回地下車庫,就去上班。
李成文一個人待在家裡,手機忽然響個不停。
打開一看,是很久沒有消息的一個QQ群裡,一個曾經跟他對噴過好幾年的成員上線了。
一上線就在群裡奪命連環艾特他,像是瘋了一樣。
這個成員昵稱名叫黃江長,起初也不叫這個名字,就是為了專門杠李成文的昵稱——長河黃。
李成文這個QQ號年代久遠, 什麽時候進的這個群都忘記了,更加記不起來到底是怎麽進入這個群的。
群裡是真正的三教九流匯聚,一度活躍著異常多的群友,大家天南海北,針對各種問題爭論不休。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頂著“長河黃”昵稱的李成文,和專門抬杠打壓他的“黃江長”。
可惜隨著互聯網時代的飛速發展,大部分群友都潛水,有些人的手機上甚至都沒有QQ這個聊天軟件了。
黃江長在艾特了長河黃無數次之後,李成文終於被迫回應了。
長河黃:“你有病啊?小爺今天心情不佳!”
李成文跟黃江長聊天就沒有客氣過,兩個人老對手了,偏偏這麽多年誰都不服誰。
“沒病誰跟你說話啊?你不就是給老娘我撒氣的嗎?”
黃江長在群裡永遠自稱老娘,一度讓李成文以為她是個三十多歲的老阿姨。
只不過童心未泯,喜歡跟他這種小年輕人打嘴仗。
看了黃江長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實年齡,更沒有發過自己的一張照片,成了這個古老的群聊裡公開選舉出的三大遺憾之一。
當然另外兩大遺憾,其中之一是長河黃,也就是李成文高中畢業表白失敗。
剩下的最後一個遺憾,群友們意見出奇一致,全票通過。
黃江長和長河黃這麽多年都沒有面基過,吵架吵出來的感情沒有得到進一步升華,引為眾人心中最大的一樁遺憾。
“小爺很久沒有收拾你,你是不是不記得自己叫什麽了?”
李成文自稱小爺,也是為了跟黃江長的老娘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