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小酒館外面。
杜溝和房遺直探著腦袋往裡面望去,裡面不過也就兩三人而已。
看模樣也不像什麽有錢有勢的人,這讓兩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就這家?”杜溝被兩個下人攙扶著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錯,就這家。”房遺直惡狠狠的看著這家小酒館回道。
“哼,看著就不像是什麽正當酒館。怪不得我老爹栽了。”杜溝打量一番道。
“郎君,要不……咱們回去吧?阿郎交代過不讓你出門的。”一個攙扶著杜溝的下人有些害怕。
“你懂個屁,我這是給我阿耶報仇,這家絕對是黑店。”杜溝一把甩開那個攙扶著他的下人罵道。
那下人有些後怕,早知道就不跟著出來了,這要是被阿郎知道,估計要脫層皮。
“郎君,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這要是被阿郎知道了……”
杜溝擺擺手,瞪了那下人一眼,“看你膽子,還跟著我混呢,行了,有事我保你。”
聽到杜溝的話,那下人連忙退了幾步,躲在隊伍的最後面。
房遺直看著自己這邊也是如同杜溝那邊。硬著脖子說道:“怕什麽,阿娘肯定保我!我保你們。”
房府的下人聽到杜府下人的話本來就有些慌張,再聽到房遺直的就更慌了。
你看看你說這話都沒有底氣,怎麽保我們?
看來今天這頓跑不掉了,下次打死也不跟著郎君出來了。
“杜兄,走!我們先進去看看,找個理由砸了他家黑店。”房遺直拍拍杜溝的肩膀說道。
“行,你們聽我們信號,我們兩個只要一拍桌子。你們立馬衝進來。”杜溝看著後面的下人吩咐道。
“出事了,我們兩個擔著,做的好了,通通有賞。”房遺直又補充了一句。
聽到有賞那群下人頓時激動起來,膽子也壯了起來。
“郎君放心,有我們在沒人能傷了你們。”那下人一個個拍著胸口恭維道。
房遺直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大手一揮,“杜兄請!”
酒館內。
“掌櫃呢?給小爺滾出來!”杜溝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吆喝道。
韓元從後廚探出腦袋,“客官隨便坐,酒水自己拿先解解渴。稍等馬上就來。”
“郎君,您先坐。”幾個家丁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兩人,邁著小碎步移動到長凳邊上。
剛彎腰,還沒等屁股碰到長凳,兩人一個激靈直接挺直了腰。屁股上如同火燒一般。
“啪!”
杜溝一巴掌抽在攙扶著自己坐下的那下人身上。
“狗日的,不知道不能坐嗎?”
“你們給我坐好,今日小爺是帶你們瀟灑的!”杜溝猛一拍桌子道。
“呸,誰讓你們坐下了?”房遺直對著自家坐下的下人就是一巴掌。
“趕緊,去把那個黑店掌櫃抓過來。”
房家的兩個家丁不由得臉色一黑,還是乖乖的站起來小跑朝著後廚而去。
那兩人臉色有些難看,扯著嗓子吆喝道:“掌櫃的,還不滾出來,我家郎君要見你。”
就在這時候,韓元撥開後廚的簾子,看著兩人,“你說什麽?”
這可把那兩人嚇壞了,一連往後退了數步,“我家郎君要見你。快點的。”
韓元朝著那桌方向望去,兩個身著華服的富家公子哥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站在那裡。
躬著身子,雙手時不時的摸摸屁股,
呲牙咧嘴著。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犯了什麽病。
韓元歎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這種富家公子哥這段時間也見了不少。一個個非要閑著沒事跑過來賣弄文采。
關鍵還沒有文采,一個個打腫臉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狗日的老李,一肚子壞水,不但坑錢,還給自己找一堆麻煩。”韓元心裡有些氣急敗壞的罵了李二幾句。
韓元轉身進入後廚,依次把菜端了上來,放到靠窗的桌子上。
這才一臉不樂意的走向房遺直和杜溝兩人。
這下可把那幾個下人嚇壞了,硬著頭皮擋在兩人面前。
“你……你想幹嘛,我告訴你,我們你惹不起。”
韓元聽到這話頓時樂了,這是那家的傻少爺和傻下人。
這純屬出來丟人現眼的。
韓元帶著玩味笑道:“我幹嘛?我還能幹嘛?不是你家郎君要見我嗎?”
韓元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撥開了一條路,看著房遺直和杜溝笑笑,一屁股坐在長凳上。
“兩位郎君是來吃飯,還是來討教的?”
房遺直和杜溝對視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掌櫃的怕不是腦子有泡吧,一個小小酒館的掌櫃有什麽資格讓人家找他討教呢?
也不拿塊鏡子照照自己, 您配嗎?
這掌櫃就是豬鼻子裡插蔥—裝象。
兩人這時候更加的確信,這是一家黑店了。
自己老爹是什麽身份,當朝仆射啊!平日就算喝酒一般的酒也不喝,怎麽可能來這家小破酒館喝酒呢。
雖然不知道自己老爹怎麽背這個掌櫃騙了,但是作為兒子的肯定要幫自己老爹討回公道。
杜溝瞪著韓元惡狠狠道:“小爺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老實交代,讓小爺拆了你這黑店,二先讓小爺揍你一頓,再拆了你這黑店。”
韓元無辜的眨眨眼睛,這兩個傻少爺要自己交代什麽?
這架勢根本不是來討教的,分明是來找事的。
韓元頓時來了興趣,急忙問道:“交代什麽?”
房遺直頓時來氣了,他二人是什麽人,當朝左右仆射的長子,好歹在這長安也算一號人物。
在長安混了這麽多年,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
也不知道這家小酒館哪裡來的底氣敢這麽挑釁自己。看來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房遺直猛一拍桌子,指著韓元的臉道:“呵,你讓小爺說小爺就說,小爺豈不是很沒面子?小爺現在不想說了。”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騷動,一個個凶神面煞的下人擼著袖子就衝了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房玄齡和杜如晦正好從後面走了進來。
房玄齡懷裡抱著一壇子酒,杜如晦懷裡抱著一小瓶不知道什麽東西依次走了進來。
“韓掌櫃,沒想到你酒窖裡的貨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