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已經拉著駱姓的青年直奔到了考試的場地,在兩人的後面那些太學的學生也是緊隨其後。
等到韓元拉著駱姓的青年進入考場時候,負責監考的顏師古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都已經開考了,為何還有人進來?”
顏師古怕影響那些學生考試,走到了韓元面前,壓低聲音問道。
韓元連忙擺了擺手,對著站在門口已經傻眼的那幾人招了招手,“趕緊進來,你們就在後面坐,像他們一樣中間隔開。”
那幾人沒有了任何的脾氣,老老實實的走了進來,幾人恭恭敬敬的對著顏師古行了一禮,“學生見過顏夫子。”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坐下。”顏師古也懶得理會他們,有些嫌棄的擺了擺手,然後拿了幾試卷遞給了他們。
等到這一切做完之花,顏師古拉著韓元走出了考場。
顏師古回頭看了一眼考場,確定聲音不會吵到考場之後,不悅的說道,“韓小友,你這是做什麽?”
“按照學校的規章制度,遲到六分之一時辰已經算是棄考了。”
韓元連忙陪笑道,“顏老爺子,他們不是前來報考的,而是太學的學生。”
“太學的學生?那他們來......”顏師古剛想問他們來所為何事,但是並沒有問出來,他已經差不多猜出來了。
“你是和他們打賭了?”顏師古瞥了韓元一眼沒好氣的問道。
韓元尷尬的摸了摸腦袋,點了點頭,“打了,不過我可不是為了單純的打賭,我就是看中了一個人。”
“你是說的那駱賓王吧?”顏師古看了韓元一眼,開口說道。
“真的是他?”韓元頓時驚訝了,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麽,你認識他?”
“認識,鵝鵝鵝麽。”韓元點了點頭。
自己認識的第一位詩人就是這位鵝鵝鵝。
結果到後面才知道,這位不但有名,甚至還很牛逼。
嗣聖元年,武則天廢中宗。九月,徐敬業(即李敬業,李勣之孫)在揚州起兵反對。駱賓王為徐府屬,被任為藝文令,掌管文書機要,起草《為徐敬業討武曌檄》。
相傳武則天看了檄文之後,氣得笑了起來,她對大臣們說:“駱賓王這樣的人才沒能夠被任用,是宰相的過錯啊。武則天這個讚讚得有些有心無力,因為駱賓王文中寫的基本都是她的醜聞和野心,關鍵是:駱賓王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她確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但是她已經是這樣的一個人了,她還能怎辦呢?
沒錯就是這位牛人,一點不比馬周和李義府差。
“我勸你別想了,他可是姓孔的看好的學生,你要是給他搶走,他非天天去你家門口罵你。”顏師古沒好氣的看了韓元一眼,毫不客氣的打破了韓元的夢想。
“啊,這——”韓元聽到這話頓時愣在了原地。
顏師古說的一點沒錯,孔穎達還真有可能,不,應該是他肯定能乾出這樣的事情。
上次不過因為自己忘記了和孔穎達他們的約定,結果他竟然帶了一群大儒站在自家門口不走了。
自己那叫好一頓的許諾,最後還是許諾了幫國子監下的機構免費印一套書,這才放過了自己。
自己要是把他看重的學生給拐跑了,自己豈不是要被天天罵了麽。
就在韓元發懵的時候,顏師古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韓元看到顏師古那表情的時候頓時興奮了起來,自己沒有辦法,這位顏老爺子可是不輸給孔穎達的大儒啊。
顏師古是名儒顏之推的孫子、顏思魯的兒子。少傳家業,遵循祖訓,博覽群書,學問通博,擅長於文字訓詁、聲韻、校勘之學;他還是研究《漢書》的專家,對兩漢以來的經學史也十分熟悉。
隋文帝仁壽年間,由尚書左丞李綱舉薦,任安養縣尉。尚書左仆射楊素見其年少,問他:“安養劇縣,子何以治之?”顏師古回答:“割雞焉用牛刀。”楊素驚其誇口。其後果然以政績突出聞名。後因坐事免職居長安,十年未能調任新職,迫於生計,以授徒為生。
前年的時候,顏師古被任命為秘書少監,專管校定古書的工作,每遇疑惑不解的奇文難字,他都能一一辨析,並說明其本源。
當時秘書監引入很多後進之士任校讎,擔任秘書少監的顏師古卻壓製清貧寒士,而優先任用勳貴權勢之人,就連富商大賈之流亦混跡其中,輿論稱師古收受賄賂,於是被貶為郴州刺史。
赴任前,自家那便宜嶽父憐惜師古的才華,責備他“事親居官,未為清論所許。今之所授,卿自取之”。
希望他“宜深自戒勵也”。於是仍留任秘書少監。顏師古不論為官還是賦閑,都能遵循家訓堅持讀書,研習學問,所以能勝任經史的考定和注釋。
顏師古仗恃自己的才能,又早受朝廷驅使,屢受任用,到多次因罪獲譴後,心裡非常沮喪。從此閉門不與外界來往,杜絕賓客,縱情園林亭院,頭戴葛布頭巾,身穿粗布衣服。但他仍熱愛搜求古跡和古玩。
這位雖然傲氣了一些,但是人家是真的有才。
“顏老爺子,您那麽厲害,您肯定有辦法。”韓元連忙送上了一記馬屁。
顏師古瞥了韓元一眼,沒好氣的瞪了韓元一眼,“小子,你若是入朝為官,定然是佞臣。”
“嘿嘿,小子就沒打算入朝為官,當個鹹魚不舒服麽?”韓元也不生氣,反而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哎,對了,顏老爺子你給他們的是乙卷嗎?”韓元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若是給他們的是甲卷,估計他們還真能考一個乙。
若是給乙卷的話,那他們就算是累死都考不了一個乙。
“哼,老夫心裡有說。老夫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麽主意了。”
“行了,你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若是孔老東西找你,你跟我說,我非要和他好好論論。”顏師古擺了擺手,霸氣的說道。
“顏老爺子威武!”韓元舉著雙手大聲喊道。
“砰!”
“臭小子,大呼小叫的影響考試,滾遠點去,老夫看見你就煩。”顏師古見到韓元大呼小叫沒有任何猶豫的一腳就踹了上去,怒氣衝衝的罵道。
“好嘞。”韓元點了點頭,就連屁股也不拍了,直接掉頭就跑。
顏師古望著韓元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了幾分的笑容,一些像韓元這樣的小輩見到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就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
反觀這小子,絲毫沒把自己當成大儒,而是把自己當成了鄰家的爺爺。
那駱賓王倒也是個苗子,放在孔老頭那裡也算是明珠蒙塵了。
若是他敢來,老夫定然要和他好好論上個三天三夜。
韓元並沒有走遠,而是和李泰搬了一把搖椅舒舒服服的曬著太陽。
一個時辰過去了,那鈴聲也響了起來。
這是考試時間到的鈴聲,一切都是照搬的前世的鈴聲,只不過不是電動的,需要人為的拉動。
一旁的李泰聽到鈴聲頓時坐直了起來,看著一旁無動於衷的韓元道,“姐夫,到時間了。”
“知道。”韓元翻了個身子,懶洋洋的回道。
“難道你就不怕他真考乙麽,要知道這次的卷子雖然有些難度,但是對於太學的學生來說,還算是相對簡單的。”李泰有些著急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出口。
已經有考生從考場走了出來。
“放心了,他們做的乙卷。”
“乙卷?”李泰頓時愣在原地,那乙卷他做的是都差點崩潰掉,那套試題不是不考麽?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己姐夫是故意的。
“姐夫,你是真的狗啊!”李泰深深看了一眼韓元,也記住了這個操作。
“一般,一般。”韓元拱手致敬。
很快那群太學學生就朝著這便走了過來,李泰忍不住的向他們望了過去,那一個個面如鍋底,臉色很是難看。
就連方才那洋洋得意的白袍書生見到李泰的時候羞愧的差點沒把頭塞進褲襠之中。
他一想到剛才考的那試卷,他們就忍不住的害臊,自己是怎麽說出來,輕輕松松考個乙的。
那什麽狗屁題目啊,聽都沒有聽說過。
什麽雞兔,什麽算法。
他都懷疑這題根本無解。
“來了?”韓元眯著眼睛看著面前垂頭喪氣的幾人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一行人沒有開口,只是一個個沉悶的低著頭。
“怎地,打擊你們的自信心了?”韓元笑呵呵的看著幾人問道。
那劉能黑著臉說道,“若是你去考,恐怕你連個丙都拿不到。”
“嘖,你這話說的。”韓元翻了翻白眼,這些題目自己初中都會做了。
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小胖子,來你告訴他們真相。”韓元伸手拍了拍一旁的李泰。
李泰嘿嘿一笑,這種打擊人的事情他最喜歡做了,“他確實不會做,畢竟這套題是他出的。”
“什麽?”
幾人頓時抬起了頭,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著韓元。
那劉能還是一臉的不服氣,“你兩人是一夥的,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呸,本王還至於騙你?老子是魏王李泰,我父皇是當今聖上,我至於騙你?你算什麽東西?”李泰頓時翻身站了起來,指著那劉能的臉破口大罵道。
“見過魏王殿下。”幾人連忙行禮。
那劉能也急忙躬身。
“行了,你滾蛋吧,我們不要你。”李泰也懶得理會那劉能,直接衝著他擺了擺手。
那劉能聽到這話眼中怒火一下子浮現了出來,狠狠甩了甩袖子直接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了。
“還甩袖子呢,本王也會。”李泰也狠狠甩了甩袖子,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搖椅上,那搖椅在他那胖胖身體下發出陣陣的慘叫。
“小胖子,你該減肥了。”韓元歎口氣,坐了起來。
李泰一臉無奈的看了一眼韓元,“姐夫,這麽多人,能不能給點面子?”
“好好,見過魏王,你該減肥了。”韓元翻了翻白眼,極為敷衍的拱了拱手。
隨後韓元便將目光投向了駱賓王身上,“觀光啊,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駱賓王先是一愣,猶豫了片刻抬起頭看著韓元,一臉認真的問道,“若是我入了驪山書院,那我能學到什麽?”
韓元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我不知道,這要看你了。”
“看你想要學習什麽,你若是想要提高農作物的產量豐富農作物就去農學,若是想要改善工程,就去工程專業,若是想要學習武器製作,就去軍工專業。”
“總之,驪山書院不控制學習的方向,你想學習什麽就可以去什麽方向。”
此話一出駱賓王沉默了下來。
韓元望著駱賓王那沉默的表情頓時樂了起來,這看起來是十拿九穩了,這麽一個優秀的苗子就被自己拉到了驪山書院,簡直是起飛啊。
雖然韓元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但是高人風范不能丟。
“若你是死讀書,我勸你會太學,若是想要做到知行合一,那便來驪山書院。”
“知行合一?”駱賓王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那勞煩先生了。”駱賓王果斷的點了點頭,自己出身貧寒,即便是入了朝堂也不會有什麽大的作為。
自己讀書的目的就是為了百姓,既然在這裡能幫助百姓,那便肯定要來。
“想什麽呢,等考試成績出來了再說。”韓元伸手拍了拍駱賓王的肩膀,撇了撇嘴。
啊,這。
駱賓王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這什麽鬼啊!
自己可是在太學都是名列榜首的人,就連孔夫子都稱讚自己,怎麽自己到了這裡就不吃香了呢?
這什麽世道啊!
駱賓王頓時感覺到自己遭受到了打擊,無力的低下頭,“多謝先生。”
“對了,那卷子你做了多少?”韓元好奇的問了一句。
駱賓王有些羞恥的低下頭小聲的說道,“背面沒有做。”
“嘶!”
韓雲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尼瑪,駱賓王,你怕不是個妖孽吧?
竟然做完了正面。
就連一旁的李泰都忍不住的坐直了起來,一臉古怪的看著駱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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