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理撇了撇嘴,也不理原隨風。
腳下一點來到渾身癱軟在地的桑雲面前,俯視著他面露不屑:“服不服?”
桑雲雙目噴火地死死瞪著徐福,咬牙切齒道:“你別得意——”
“哦,那就是不服咯?那咱們就繼續打!老子今天一定讓你心服口服!”
徐福法力一卷,帶著桑雲再次返回擂台。
“砰”
將死狗一樣的桑雲扔在地上,徐福冷笑一聲:“別說老子欺負你,給你三息準備時間,三息之後你接我一刀,接得住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接不住就斷你一臂!”
見徐福的表情不似作偽,桑雲終於有些怕了,眼中不禁浮現一絲恐懼。
徐福嗤笑一聲:“你剛才不是挺囂張嗎,怎麽老子還沒動手你就軟了?”
“徐師兄,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這時,一道人影飄然來到桑雲身前。
約三十來歲,相貌不算出眾,氣度卻頗為不凡,正是三級一堂教習楚天星。
徐福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你要為他出頭?”
楚天星歎道:“此地畢竟是學府,身為教習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還請師兄見諒。”
“若我非要打呢?”
“那我只有代為出手,陪師兄過兩招了。”
……
場上風雲變幻,看的在場學生一個個興奮不已。
至於桑雲,早就被這些學生給遺忘了。
明明本事不濟還出言尋釁,上了台卻連人家兩招都接不住,就連之前支持他的學生此時都為他感到不齒。
反倒是對徐福的印象發生了一個極大的改變。
特別是剛才那兩刀,所爆發的煊赫威勢讓不少學生看的熱血沸騰。
這就是修煉界。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不少學生更是忍不住開始通過傳音呼朋喚友,想要分享此時的激動心情。
陸昭已經注意到不少學生正在三三兩兩朝這邊趕。
這些學生雖然實力都不算太高,但畢竟是修士,速度遠非普通人所能比。
只見道道靈光閃爍,一個個少年少女散落在四周,和相熟之人打聽起來龍去脈。
甚至他還看到了兩個熟人。
擂台上。
徐福一瞬不瞬地盯著楚天星看了好一會,終於緩緩點頭:“好,今日我就給你一個面子。”
楚天星微微一笑:“多謝師兄。”
桑雲才松了一口氣,就聽徐福話鋒一轉:“本來我今日已經打定主意要斷他一臂,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饒他一次。
不過此前他出言不遜辱我師兄師妹,卻是不能就這麽算了。”
楚天星對桑雲其實同樣頗為看不上,沒那份本事還口出狂言,這要是在城外估計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若非大家一同受聘至此,共事一場不好袖手旁觀,他才懶得插手。
此時聞言自覺側開身子,示意桑雲自行解決。
桑雲臉色難看:“你想怎麽樣?”
徐福冷冷一笑道:“給我磕頭道歉。”
桑雲隻覺得肺都快氣炸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徐福語氣不變:“欺你又如何?磕不磕?”
說話間,渾身法力排山倒海似的壓下,桑雲本下意識想要運轉法力抵抗,體內經脈卻是傳來一陣刺痛,胸口一甜,一絲殷紅溢出嘴角。
桑雲氣急,求助似的看向原隨風:“原師兄,我可是幫你出頭,難道你就這麽看我出醜?”
原隨風搖了搖頭,他對桑雲絲毫沒有同情之意,甚至早就直到他會有今天。
此前桑雲就自覺是府城學院中的佼佼者,來此擔任臨時教習之後,完全不把郡城學府這種‘小地方’的教習看在眼裡。
行事恣意張狂,惹得不少學府教習暗中不喜。
只是由於在本地教習眼中他們十二人是一個整體,再加上其卻有幾分實力,所以處處讓他三分。
數月下來竟是讓他養出了一身驕縱之氣。
如今踢到鐵板也是他自食惡果。
因此他的語氣毫不客氣:“原某行事從不假手於人,我請徐師兄賜教是我的事,與你何乾?”
“好!好!”
桑雲神情羞憤,目光掃過四周,雖然同行的師兄師姐全都看著這邊,卻是沒有一人打算站出來為他出頭。
而台下那近千雙夾雜著好奇、鄙夷、興奮、期待……的目光,更是宛如一把把尖刀刺在他的心口。
“噗”
隨著一口逆血噴湧而出,桑雲直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徐福一愣,旋即嗤笑一聲:“想蒙混過關?想得美!”
說著法力一催就要將他喚醒。
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惠之,住手吧。”
聲音響起的時候還在遠處,話音未落已到了擂台上。
遁光斂去露出四道身影。
為首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道,其身後還有兩男一女隨行,其中一人頭髮胡須打理的一絲不苟,赫然是陸昭之前見過的第二教司應子魯。
見此陸昭已經猜出了這老道的身份,八成便是曲元學府的院首褚英年。
原本氣焰囂張的徐福見到見到來人,不由尷尬地撓了撓頭:“怎麽把您老人家也給驚動了……”
“你這皮猴子,都一把年紀了還沒個正型!”
褚英年沒好氣道:“這大白天的不去忙你的生意,跑我這裡做什麽?”
徐福再次恢復了平日模樣,嬉笑道:“這不是想著好久沒來看過您了,今天抽空過來給您請個安嘛。”
“免了,真想給我請安就最好離我遠遠的,別讓我看到你,整天就知道給我惹麻煩。”
褚英年無奈地瞪了他一眼,看著地上的桑雲沉聲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大致了解,如此失德之人不配做我學府的教習,等他醒來之後我就會和他解除聘書。
不過他畢竟是我親自聘請過來的,你也不能讓我這張老臉太難看吧?”
徐福痛快點頭:“您老人家都親自開口了,我哪敢有意見呐。”
褚英年給了他一個‘算你小子識相’的眼神,接著話鋒一轉:
“不過嘛,雖說事出有因,但是你小子讓我白白損失了一個教習,總得給我老人家一個交代吧?”
徐福訕訕一笑:“您該不會是想讓我來吧?”
“你?”
褚英年一臉嫌棄:“你一個莽夫除了誤人子弟還能幹什麽?我說的是他!”
說著,他的目光一轉,落在了人群中一個年輕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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