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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的團長開始抗日》第三百八十七章 決定成敗的1刻
封雲天沒有對著牛筋繩所在位置,垂直走最近的路走,而是往上遊走了10來米,然後斜著向牛筋繩的位置走去,已經讓眾人有些納悶。

現在剛走出去一半又走回來,這下這種人是徹底蒙圈了。

害怕了?

也不像啊!

就在眾人都滿頭霧水之時,返回岸邊的封雲天做了一個很簡單的動作,眾人頓時就明白了他要幹嘛。

封雲天抱起一塊超過30斤的石頭,轉身重新走進了河水中。

人在重心不穩的情況之下,最有效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增加自重,來抵抗外力對身體的作用。

胖子在大風中會更穩,也就是這個原因再起作用。

在座的這一群老兵之中,雖然只有極少數個別人懂這個物理原理,但是不妨礙他們理解封雲天的行為。

科學道理咱不懂,懂生活常識就行。

科學的起源本身就來自於生活,民間很多生活所悟的常識性知識,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科學依據。

重心是什麽,摩擦力是什麽。

不辣等人不懂。

可是在水裡抱一塊大石頭,能夠起到什麽作用,大家心裡門兒清。

封雲天抱著一塊30斤重的石頭下水,相比之前下水時候的狀態,在水裡走起來明顯穩了許多。

而這塊石頭雖然有幾十斤重,但並不會嚴重限制封雲天的行動。

“放~放~放……”

封雲天這邊在水裡走得更穩,龍文章喊口號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隨著放出去的繩子越來越長,封雲天距離江邊的位置也越來越遠,很快便走出了10來米的距離。

封雲天是斜著走向目標點的,這樣做的好處非常明顯。

不必和水流方向呈90度對衝,硬頂著奔騰的江水往前,走起來會更加的省力,同時也會更加的安全。

可以大幅度降低被水衝擊,失衡掉進江水裡的危險。

但是這麽做也有一定的缺陷,那就是路程距離會比徑直走過去更遠,近10米的距離變成了十多米。

同時此時的江水深度,也已經來到了封雲天的脖子位置。

水流嘩嘩撞擊在腦袋側邊,濺起的水花不僅嚴重阻礙視線,同時也讓封雲天頭重腳輕的感覺愈發的嚴重。

頭重腳輕是最容易失去平衡的狀態,一個不小心就會一頭栽進江水裡。

而一旦人失去平衡倒進水裡面,被流速很快的江水不斷往下衝刷,遊過泳的都知道會發生什麽。

人很難重新在水裡面站起來穩住,只會被水流被動的衝得越來越遠。

時間長了要麽缺氧溺死於江中,要麽被水流裹挾著撞擊在石頭上而死,能活下來的幾率非常的低。

現在距離目標點還有幾米遠,水流就已經到達了脖子的位置。

以現在這個情況不能想象出。

要想到達綁牛筋繩索的石頭所在地,江水的深度肯定還會持續升高,超過封雲天的頭頂已成必然。

這個深度。

完全出乎封雲天的預料。

封雲天知道此時身處的危險性,可眼看著目標點就在幾米外,讓他就此放手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且風扇一扇準備了這麽長時間,成敗就看自己這一舉。

封雲天已經沒有了退路!

“拚了!”

封雲天暗自在心中一咬牙一狠心,再次邁步往前走去。

從孟凡了和龍文章他們的角度看去,封雲天很快便消失在了江面之上,手中的繩索成了雙方間唯一的聯系。

“不會出事吧!”

要麻嘴皮子有點哆嗦,看不到人讓他心裡異常的慌。

“呸呸呸,烏鴉嘴。

”不辣連啐了幾口,試圖用這種比較迷信的方式,來消除要麻的信口開河,同時也凸顯了他此刻的心情。

既緊張,又忐忑。

“慌什麽慌,你們團長水性好的很,憋個三五分鍾不礙事,你們就抓好繩子,等著他給信號就行了。”

龍文章你的嘴大大咧咧的說著,看上去對封雲天非常的信任。

可通過他一直緊鎖江面的目光,可以看出他此刻完全就是心口不一,心中的擔憂不比其他人少。

只不過在這樣的局面中,需要一個人站出來鎮住場子。

要是所有人都慌了神,那才是真的麻煩大了。

很快。

30秒過去了。

封雲天沒有傳過來任何信號,水面上也沒有出現封雲天的身影,只剩下滾滾而下的江水。

好在只有連著封雲天的繩子還在,這也成了所有人唯一的支撐點。

一分鍾過去!

在這焦灼等待的氛圍中,時間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被拉長了,都過得異常緩慢,一秒比一年還難熬。

站在岸邊的老兵們臉上,都開始浮現出細密的汗水。

就是過分緊張的身體表現!

當時間來到一分二十幾秒時,綁在封雲天身上的繩索突然松了,不再像剛才那樣繃得筆直。

眾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到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好在繩子雖然不再像之前那樣繃直,但也明顯沒有徹底失去拉扯,就此順著江水流下去。

而是依舊以一個斜的角度,插進進10米外的江水裡面。

這代表這根繩子的勁雖然已經松了,但是它並沒有失去所有的拉扯力,明顯依舊在封雲天的控制中。

“別急著拉,再等等。”

龍文章看出了其中的問題,連忙製止了以為封雲天出事了,慌忙之間準備拉繩子救人的幾人。

且經過龍文章這麽一提醒,慌了神的幾人也反映了過來。

事情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糟。

眾老兵雖不知道封雲天在幹嘛,但是也算是穩住了一口氣。

這一個突然的小動作之後,繩索的盡頭又沒有了任何動靜。

時間又一分一秒過去。

當時間來到將近4分鍾,來到了嚴重超過正常人憋氣的時間。

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急得滿臉汗珠的龍文章,實在是有些遭不住了,正準備下令開始拉人時。

繩子盡頭傳來了連續的兩次拉扯,這是之前說好的回收信號。

“有動靜了,拉回來,拉回來,千萬別太快,別把你們團長給扯倒了,穩住,慢慢的往回拉。”

龍文章心態確實夠穩重,哪怕此時已經擔心到不行,依舊能夠沉穩的下令。

該注意的事項,一個也沒忘。

一眾老兵也都是知道輕重的人,並不是什麽都不懂慌的不行的菜鳥,都知道越是緊要關頭越是要細心。

在一眾人穩而有力的齊心協力下,繩子被一米一米的收了回來。

與此同時。

眾人的心頭也冒出了一個疑惑。

那就是繩子變得異常的沉重,他們十幾個人齊心協力一起拉,才看看能夠將繩子給拉動。

兩根手指寬的粗壯繩索,也在拉拽的過程中不斷滋滋作響,整個繩子繃得像一根筆直的鋼筋。

這種感覺不像是在拉一個人,仿佛是在拉一輛載重大卡車。

封雲天有那麽重嗎?

眾人完全想不明白!

直到持續拉扯的將近兩分鍾,這個謎題才終於得到了解答。

被他們拉起來的並不是封雲天,而是那根又粗又長連到了江對岸,他們很熟悉的牛筋繩索。

且牛筋繩沒有直接拉到岸邊,在距離岸邊5米左右時就再也扯不動。

很明顯牛筋繩已經被扯到極限,它的長度已經只能達到這個地步,再想拉過來除非能把綁在對岸的巨石拉倒。

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為此眾人只能將繩子拉住後,找到被豆餅綁在石頭上面的繩子尾巴,找了一顆比腰粗的樹綁在上面。

把牛筋繩索給找到並連到岸邊,這也是封一天此行的目的。

眾人想到過江終於有希望了,心情喜悅之下一時間忘了某個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繩子上。

“團長哪去了?”

就在眾人七腳八手綁繩子時,反應快的孟煩了很急切的吼了一嗓子,場面頓時一下子炸鍋了。

對啊!

團長哪去了?

牛筋繩索找回來了確實值得高興,可要是封雲天沒能夠順利返回,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那這一切都是白忙活了,哪怕能夠斬首竹內連山都抵不上。

“龜兒子的,這下完球了,我就說應該讓我去嘛,現在團長都沒了,這仗還怎麽打下去?”

要麻氣急懊惱的猛錘自己的腦袋,滿滿的都是悔不當初。

其他人也是心情瞬間跌到谷底,豆餅更是眼眶一下子都紅了起來,傷心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然而就在眾人都要急哭了的時候,江邊突然傳來一聲嘩啦水聲。

眾人唰的目光齊聚!

只見消失了好幾分鍾的封雲天,渾身掛滿著各種泥沙水草雜物,懷抱著一塊石頭正走向岸邊。

以封雲天的這個樣子不難看出,他把保命的繩索綁在牛筋繩上之後,是靠著抱著石頭從水下走回來的。

在水下憋了這麽長的時間,還能抱著幾十斤的石頭,頂著水流硬走回來。

不得不說。

封雲天的體能是真的變態。

要是換了一般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就已經身體徹底脫力好幾回,被奔騰的怒江水衝得沒影了。

眾人看到封雲天回來喜極而泣,壓抑的氣氛瞬間被高興取代。

然而。

找回牛筋繩索的一頭順利綁在樹上,這才只是渡江工作的開始,接下來還有更加危險難度更大的任務。

那就是靠著這條牛筋繩索做支撐,橫渡整個波濤洶湧的怒江。

再潛入到水中找到牛筋繩索另一頭,將它與對面的樹林連接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可以過人的懸空鎖。

相比於現在只要找到繩頭綁住,剩下的可以全部交給岸邊的人。

要想順利的將將那邊的牛筋繩索,綁到岸邊的樹林裡面,只能由封雲天一個人來獨自完成。

這難度明顯就上了一個級別!

封雲天知道這個任務的難度很大,趁著坐在岸邊休息喘口氣的時間,想到了一個還算可行的應急之策。

那就是先不急著把繩子懸空,他一個人也沒有那麽大力量把繩子拖起來。

而是到了對岸的牛筋繩索位置時,先不去動那一根固定的牛筋繩索,自己再想辦法從綁住牛筋繩索的石頭處,另外連一段繩子進樹林。

也就是將整個渡江過程,分成一長一短兩段來完成。

然後找十幾個水性好、體力好的人先行過江,這時候繩索還在江水中飄著,渡江的人會隨著江水上下翻滾,渡江的過程也非常的危險。

可即便知道再怎麽危險,這也是必須要做的。

等渡江的人數湊夠了,足夠拉動漂浮於漿水中的牛筋繩索,再把江中的牛筋繩索拉出來懸吊於江面。

後一步等於是複製剛才的工作,從難度上面來說並不大。

縱觀整個任務的所有步驟,最難的當屬第1個過江紙人肩負的任務,這也是整個過程中最危險。

畢竟江對岸的牛筋繩索尾部所在點,和江這邊的是一樣的,近10米的江灘已經被暴漲的河水淹沒。

在靠著繩索橫渡六七十米的怒江,體力精嚴重消耗的前提下。

要想頂住奔騰咆哮的怒江水流,再遊過這近10米距離抵達岸邊,這難度已經可以稱之為地獄級。

需要的體能更是大到誇張,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

封雲天很清楚……

不是他看不起在座的一眾兄弟們,而是這個任務實在是太過於艱難,只有他才具備完成的一線可能。

他的身體畢竟經過系統強化,比一般的人類要超出太多。

盡管他同樣會因為缺氧而死,同樣可能在遊的過程中突發腳抽筋,又或者會被江水裹挾的雜物給砸暈。

可他是在座的所有人中,唯一具備基礎條件的人。

他不去。

那就沒有人能去。

即便是其他人強行去執行任務,也不可能把繩子給拉起來,最終的結果只會是白白犧牲。

面對此情此景此刻,封雲天不由想起了魯迅的那一句話——

“此後如竟沒有火炬,我便是那唯一的光。”

“我雖然不是革命的那道光,但我此刻卻是松山戰役的唯一光,反正穿越過來這一次也是白賺的,多活了20多年,死了也不虧了,乾tnd。”

封雲天暗自在心中篤定決心,不顧一眾兄弟當留下的勸阻,再一次開始準備起了渡江的器具。

這一次。

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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