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央,喧鬧聲此起彼伏,人們或是不嫌熱鬧大的起哄,又或是小聲低語議論著什麽。
王尚撥開圍攏的人,見到眼前的場景立刻臉就黑了下來。
金子康正被人拎著衣領子,他的手裡還拿著剛買回來的椰奶,面色漲紅,顯得很難堪。
動手的人是個並不高大的男生,只不過此人肌肉隆起,很明顯是個力量型的天災者。
對方語帶威脅的說道:“你最好在明天之前自己離隊,如果你不想讓你接下來的大學生活過得太痛苦,最好按照我說的做。”
王尚立即明白事情的起因,還是先烈福澤給鬧的。
他陰沉著臉,一步上前鉗住了對方的手腕,一抖手讓金子康從對方的手裡掙脫,王尚冷眼看向那人,語氣不善地質問:“你誰啊!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打算怎麽讓他的大學生活痛苦。來!說給我聽聽!讓我開開眼!”
街頭打架嘛,這個王尚熟啊,這種局面首先必須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對方眉頭未皺,看向王尚抓著自己的手,竟然一時間掙脫不掉,小臂猛地一扭,這才收回了手。
“呵呵,王尚同學,我也是為你考慮,像你這種天才,身邊應該要有更強大的隊友。
你也清楚,先烈福澤缺乏有力的進攻手段,你需要更值得托付生命的隊友。”這人揉了揉有些酸疼地手腕,對王尚說話的語氣盡量保持柔和。
說完又指了指金子康,語氣輕蔑的說道:“這樣的人,天賦不夠,注定跟不上你的節奏,只能是拖累而已。況且用你的能力給他們加速,你不覺得這是一種資源浪費嗎?”
金子康低下了頭,乾淨的寸頭埋得很低,就像個進入自我保護模式的刺蝟。
吳楠聽完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就要上前理論。
金子康從最一開始的時候就對吳楠保持了善意,在他因為山火事件被人孤立的時候,金子康是唯一那個替他說話的人。
王尚拉住了吳楠,看了眼不說話的金子康,還有默不作聲卻感同身受的馬萌萌。
他突然噗嗤笑了一聲,笑得很輕蔑。王尚把攬住了金子康的肩膀,一臉玩味兒看向那人,語氣裡有說不盡的嘲諷:“怎麽?換成你就不拖累了?”
這就是王尚的為人之道,你憑什麽站在“為你好”的角度去決定別人的命運,就因為暫時你比別人強?
那既然這樣,王尚就可以用更高更強更不講道理的話去壓製對方。
那人明顯語塞,這樣被人當眾羞辱讓他很不舒服,只不過一想到交代他做這件事的人,他還是忍著怒氣說道:“我的確也不夠資格,可代表其他人就沒有資格。
王尚,我真心勸你一句,你只不過是個運氣好的家夥罷了,沒有資源背景的幫助,你又能有多遠?如果……”
“閉嘴吧你!”王尚粗暴打斷了對方的歪理,冷冷地說道:“我對你接下來想說的話一點興趣也沒有,並且對於是誰讓你來做這件事也沒有半點興趣。
但是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我的隊友只會是他們三個人,想打什麽主意的,衝我來!”
說罷王尚惡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果斷拖著吳楠三人離開,人來人往的,對方不嫌丟人,他還嫌棄丟人呢。
萬一被學校知道,弄不好還要警告,王尚心裡腹誹了一句對方,就算是真要撬牆角,那也找個沒人的地方不是。
當然了,就算是這樣,王尚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在王尚看來,這些人真是自我感覺太好了,確實讓他很不爽。 這也讓王尚對自己的能力感到了一些煩惱,自己擁有最強工具人的吸引力,卻沒有足夠強硬的背景。
這些盯上他的人,大多數明明帶著輕視,卻又要站在高處,擺出一副近乎施舍的態度,真是讓王尚感到惡心。
他不由糟心地感歎,果然不管在哪個時代,各種社會形態,階級之間的鄙視鏈依舊存在。
金子康滿眼感激地看向王尚,馬萌萌也是如此,兩人心中都在暗自發狠。
在人群之中,有一男一女靜靜看著王尚幾人離去,他們同時朝反方向離開。
男子雖然黑發褐瞳,五官卻沒有明顯的亞洲人特征,十分立體。皮膚白皙,氣質出眾。
女人有著一頭金黃蓬松的大波浪卷發,只不過顯然是燙染,與她本人的氣質有些不符。 但是精致的面容很好彌補了一切細微不可差的缺點。
“江楓,你輸了,記得把我要的東西送過來。”周凌玉清冷的說道,只不過她依舊目視前方。
江楓微不可察的笑了笑,“這可不見得,我很喜歡一句話,好好享受今天吧,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
周凌玉臉色一冷,略帶警告道:“我奉勸你不要亂來,你可以用任何合理合法的方式去爭取,可如果你敢挑戰底線,我會親手送你上法庭。”
江楓笑呵呵地攤手,解釋道:“我只是說了一句雞湯文而已,不用這麽緊張吧。”
周凌玉扭過頭看了對方一眼,眼神中滿是懷疑與警告。
江楓只能無奈搖頭,不再做任何解釋,那名當眾為難金子康的男生遠遠跟在兩人身後,表情淡然,仿佛剛才沒有發生過任何讓他難堪的事。
江楓突然停下腳步,側身看向王尚消失的方向,語氣平淡卻又帶著些許期待說道:“今年的華東大會很熱鬧,他就像個散發著香味的餌,所有隱藏在淤泥裡的蛇蟲,都會慢慢浮出水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驚喜呢?”
周凌玉聞言皺眉,她沒太聽懂對方的意思,隻覺得在對方平靜的語氣下,隱藏著深深的瘋狂。
她輕瞥了一眼江楓,自顧自離開。如果不是學校的分配再加上家族裡的意思,她真的很不想跟眼前這個男人成為隊友。
哪怕他天賦絕頂,哪怕江楓無論從外貌還是家世都是她的理想型。
因為她總能對方身上,時不時察覺到一種非人的異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