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車內。
大叔死死捏著方向盤,大口喘著粗氣。
死裡逃生讓他情緒都出現了一點問題,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反觀王尚,則是一臉沉默。
“真…真特娘的赤雞…”大叔緊緊抱著瑟瑟發抖的自己。
見王尚一臉沉悶的樣子,不由問道:“你怎了?”
“沒事,就是想通了一些事。”王尚長長呼出一口氣,調節了一下跌宕的情緒。
湯武那自信強大的身姿給他帶來了無比強大的衝擊。
那威勢可怕的太陽長槍,直接被輕描淡寫地接住,簡直是直穿心靈。
這讓他想到,如果當時自己足夠強,司機大哥是不是可能就不用死了。
總是憑借小聰明和不要臉,自己又能走多遠。
未來真的有能力保護好家人嗎。
恐怕只有握在自己手裡絕對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自身的實力,強大的武器裝備,足夠多的金錢,甚至還有地位。
王尚想通了,他決定不管手冊會如何引導自己,首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這個世界還在不斷變化,還有太多未知的危險需要人類去面對。
沒有人知道未來的世界會如何發展,所以只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抵抗各種可能性。
這就好比是在和平年代,一個家庭如果沒有足夠的存款和相對穩定的收入來源,那就無法應對可能存在的生活意外。
一次疾病,一場意外,都可能會讓一個原本日子不錯的小康家庭瞬間陷入絕境。
王尚擦了擦汗,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中不再有一絲迷茫,他說道:“我們直接去禁神所,早點把賞金領了,我也該回學校了,不然老師和同學們都該擔心了。”
“那可能得等一會了,二狗子嚴重過載,我需要檢查一下。”大叔說著便下了車,外附式骨骼裝甲臂上彈出各種工具。
王尚也下了車,打開後車廂檢查一下他們的獵物。
信徒們一個個都萎靡不振,本來就挨了板磚頭暈的很,剛才超加速飆車更是差點直接讓他們見了偉大的神。
畢竟為了裝下更多人,王尚可沒有給他們分配座位。
原本還想再補幾板磚確保安全的,現在看來是不必了。
過了二十幾分鍾,大叔抹了把汗,笑道:“搞定了,咱們這就出發。”
大金杯再次動了起來,兩人緩緩趕往楓林鎮上的禁神所分部。
一到禁神所,大叔就變得意氣風發起來,仿佛不久前被嚇得哇哇亂叫的人不是他。
大叔叼著電子煙,嘚瑟地朝櫃台接待人員說道:“那什麽,你們收不收新鮮的信徒啊,剛抓的一車,保證鮮活!”
櫃員一臉蛋疼,這是哪來的逗比…
雖然也經常有賞金獵人帶著信徒來領獎勵,可有必要這麽嘚瑟嗎。
幾個菜啊,就喝成這樣,還一車,怕不是一車就裝了一個吧。
王尚看不下去了,趕緊說道:“您好,麻煩辦理一下手續,我們在楓林鎮碰到了幾個落單的信徒,順手留給處理了。”
“……”櫃員無語,心想現在的老人家跟年輕人都這麽囂張的嗎,還順手,有多順手?
真當這些潛伏的信徒這麽好抓的嗎?
不過既然有人來辦理業務,那就要招待。
於是櫃員拿出一張表格遞給他們說道:“先填一下表,詳細描述一下你們的抓捕過程,
還有遇到他們的地點等等,都按照要求填好。 那個,你們抓到的人呢,在哪呢,我先過去驗收一下。”
櫃員撇了兩人一眼,心裡是完全不信的。
直到他看到了大金杯後車廂裡橫七豎八的場景,還有車頂上那兩個已經快要死了的信徒。
這才抽了抽嘴角,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倆這是進貨去了?”
大叔笑得更囂張了,連連擺手說這都是小意思。
王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這抓捕過程要怎麽寫?
想了半天,隻好照實寫,不然沒辦法解釋他們兩個菜雞到底是怎麽抓到這些人的。
櫃員看了眼填寫的內容,驚愕地都不會說話了,這特麽也太奇葩了吧。
什麽叫假意投降,偽裝成信徒的家人接近,然後一板磚放倒?
他看向王尚兩人的眼神充滿了疑惑,拿著表格進了後台。
不一會兒,後台衝出個人,一臉激動。
王尚見到這人也是一愣,這不是自己集訓營的導師嗎。
“王尚!你還活著!太好了!”導師沒有管旁人,也沒有管那些被抓到的信徒們。
徑直跑向王尚,拉住王尚的胳膊說道:“你班主任老師都急瘋了,你們校長都暈過去了。
我一收到你們被襲擊的消息就趕緊過來了,感謝祖宗庇佑你們都沒事,你是好樣的!”
導師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不過從對話裡可以得知,吳楠他們已經安全了, 並把自己引開敵人的消息帶了回去。
王尚也是終於放心,在那種情形之下,他已經做到最好了。
“我現在就通知你班主任來接你,他正跟護城司的部隊一起找你呢。”導師趕緊打開了全頻道通訊,匯報了這裡的情況。
“抱歉周正教官,讓您擔心了,也麻煩護城司的戰士們了。”王尚歉意道。
周正這才松了口氣,笑著說道:“有什麽麻煩的,你可是咱們淞滬城的狀元郎,是咱們的寶啊!
誒!大家過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王尚,是咱們淞滬城今年的高考狀元,也是淞滬城歷史以來一個覺醒了先烈福澤的學生!
集訓營的時候,就是我帶的!”
重點是最後一句,大家都投來關注的目光,最搶眼的還屬大叔。
大叔一臉不可置信,說道:“你還真是高考狀元!?還覺醒了先烈福澤!?”
“嗯啊,合著你到現在都不信呐!”王尚頓時無語。
大叔撇了撇嘴,訕訕地低聲說道:“你讓我怎信嘛,誰家高考狀元跟你似的,如此陰險且不要臉!”
王尚:“……”
周正也突然對他們到底如何抓到這麽多信徒很感興趣,不停追問細節。
王尚有些難以啟齒,大叔倒是說得繪聲繪色。
眾人聽得一臉哭笑不得,看向王尚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王尚被看的渾身不舒服,隻好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我也不想的,誰讓他們這麽好忽悠呢,或許是太孤獨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