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給忘了,我們學校有門禁!”顧清清忽然想起來。
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都給忘了,果然是美色誤事,古人誠不欺我。
“先不要急,我在,不會讓你露宿街頭的。”陳辭顯然不知道A大居然還有門禁,微微詫異片刻後,便又恢復了從容淡定的模樣。
“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A大有門禁?”陳辭撥通了顧雲丞的電話。
“阿,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知道,嘿嘿嘿我忘記了你沒住過校。”電話那頭的顧雲丞抓了抓頭髮,還真把這茬給忘了。
“給你10分鍾,在我家門口等我。”陳辭也不等顧雲丞接話,便掛斷了。
“你怎麽也不問問我在哪啊 是親哥嗎???”這頭的顧雲丞在冷風中,咬牙切齒般自顧自的問。
得,您是我哥。您說了算。
索性陳辭家也離得近,倆人沒走多久就到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陳辭正在給顧清清熱牛奶。
“清清,去開一下門。”
“哦,好。”顧清清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跨個年怎麽就跨到陳辭家來了。
“凍死我了,哥我······”似乎是沒想到開門的會是顧清清,顧雲丞明顯愣了一秒,轉眼又恢復了眉眼笑開的模樣。
極為自然熟練的換了鞋,大咧咧的坐上沙發,“哥,你倆這也太快了吧?不過清清在這你把我喊過來幹嘛?”
陳辭一邊把牛奶遞給顧清清,“有點燙”
一邊轉過來回,“我是無所謂,清清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我擔心她會覺得不自在。”
顧清清接過杯子,耳根微微有些發燙。“謝謝。”
“哥!我長這麽大都沒有喝過你給我熱的牛奶!!!”顧雲丞故意忍住不去看顧清清泛紅的耳根,他始終還是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裝不下去了。
“就剩一袋了,清清明天早上得喝。要不,我給你倒杯白開水?”陳辭面不改色的自動忽略顧雲丞的憤憤不平。
“要不,我分一半給你?”顧清清舉了舉杯子問顧雲丞。
“好啊。”顧雲丞聽了,眼見著立馬就要靠過去。
卻被陳辭修長的手臂無情的擋開了。
“你都喝完,他不是很愛喝這些牛奶。”陳辭彎彎唇角看著顧清清,眉眼聲線皆是溫潤柔和。
顧雲丞沒眼看了,抬腿就要進房間。
“你去哪?你先去洗澡,等會清清要洗。”陳辭喊住了顧雲丞。
“我去你房間洗,不影響清清啊。”顧雲丞不解地回。
“你去客衛洗。快點。”陳辭壓根兒不打算給顧雲丞拒絕的機會。
“知道了。”打又打不過他哥,罵?那他一定會被扔出去的,可憐的小顧只能認命。
“清清,我去給你拿一件T恤睡覺的時候穿,這兩天氣溫越來越低了,你等阿丞出來再去洗,不要凍著。今天最好就不要洗頭髮了,已經1點多了,洗快些早點休息。”陳辭一邊叮囑,一邊轉身去拿衣服。
盡管顧清清將近1.7的身高,可陳辭的T恤穿在她身上仍然過膝了。
他是不是有一米九啊。
顧清清這樣想著,往客房走,一進去就看到陳辭正在鋪床單。
見顧清清進來了,陳辭手裡動作繼續,側身轉過去,開口
“床單是之前阿丞用過的,我給你換掉了。剛洗的。”
顧清清想說,不用那麽麻煩,我其實不介意的。
但轉念又一想,所以他現在換上的是他自己的床單嗎?便將剛剛要開口的話咽了回去。心裡微微漾起一種不可言語的情緒。 “明天幾點起?”陳辭鋪好床單,抬眸問。
“8點。”顧清清回。
“好,早點睡。晚安,清清。”陳辭說完走出去,輕輕地把門帶上。
顧清清掀開被子躺上去,仍然有些不太真實的感覺。
提前調好的空凋溫度,帶著淡淡薰衣草香味的加濕器。
連身上這床被子都好像格外的柔軟舒服。
他真的很溫柔,是那種浸透在骨子裡的溫柔。
她忽然想起了今天的那個擁抱,少年寬厚的肩膀,柔軟溫和的聲色,和她一樣的香水味。
她最開始喜歡“蔚藍”的原因就是因為,喜歡這款香水淡淡的果木芳香,和著柑橘雪松的調。
他一定是太孤單了吧,在這樣一個本該屬於圓滿的日子裡。
所以才會有那樣的一個擁抱。
這樣一想,她又開始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女孩子。
是的,顧清清承認,她太羨慕那個她了。
那一定也是一個極出色的女孩子吧。
才可以擁有他的所有的青睞和愛護。
另一邊。
熄滅的燈,和兩個各有心事的少年。
“哥。”
“嗯。”
“你喜歡顧清清嗎?”
空氣安靜了幾秒。
就在顧雲丞以為不會聽到回應的時候,陳辭輕聲開口。
“喜歡。”
“那就好,清清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顧雲丞像是松了口氣。
“嗯。”依然是淡淡的回應。
“哥,你為什麽喜歡顧清清?以前那麽多女孩子追你,你一個也沒有看上,後來甚至有傳言說你不喜歡女孩子,你也從來都沒有回應過。”顧雲丞是真的很想聽到一個可以讓他徹徹底底放手的原因。
空氣又安靜了幾秒。
少年似是很認真的思考後開口,
“仔細想想好像並沒有什麽原因,但就是因為沒有什麽原因才更確定就是這個人。”
“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未來有可能要和某個人一起共度余生,遇到她以後,我發現自己忽然開始期待兩個人的生活了,甚至在我想象的那個未來裡,她什麽都不用做,她只要站在我能看得見的地方,光是這樣想想我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顧雲丞微怔,記憶裡好像從來沒有聽到過少年一次講這麽多話。
是真的很喜歡吧。
像他喜歡顧清清那樣喜歡。
寂靜的空氣裡,似乎依稀還能聽到少年細微的淺笑。
“哥,如果顧清清沒有出現,你真的會就這樣一個人生活一輩子嗎?”
“嗯。”
不是可能,不是也許,這個嗯代表的是一定。
是啊,他怎麽就忘了,他的哥哥淡薄的不似這俗世間的人阿。
從那件事以後,雖然哥哥看似沒有什麽變化,讓人以為那件事對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他總是溫溫和和的處事待人,偶爾禮貌的淺笑。
但顧雲丞再也沒有從他眼裡看到過任何一種發自內心的情緒,無論是期待,失望,難過還是喜悅。
他們倆對於彼此該都是救贖吧。
“哥,你們會幸福的。”顧雲丞認真的說。
“嗯。”陳辭淺淺的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