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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誤流水》第45節 落花寨篇丨鏖戰
  隨著腳步聲漸近,這隻突襲的隊伍終於暴露在眾人面前。

  只見他們軍容肅穆,披堅執銳。既有手持長戟的徒兵,亦有斜挎箭囊的神射,顯然與上次那批人截然不同。

  雙方照面後,他們並未急於上前圍攻,而是在距離寨門數米處的地方有序停下。

  領頭的知縣騎在駿馬之上,仰頭看向高台上的那名女子,熱情地招呼道:“璐盈,好久不見!”

  秦璐盈看著那熟悉的面容,也客氣地喚了他一聲:“林伯伯。”

  兩人語氣平和,若非當下的氣氛箭弩拔張,聽上去倒還真像是兩位故人的寒暄。

  不過秦璐盈並不想同他繼續虛與委蛇,便直接發問道:“林伯伯費盡心思潛入我落花寨,不知所謂何事?”

  林虢故作惋惜地歎了口氣:“璐盈啊,並非林伯伯不念舊情。只是這匪亂已久,饒得容縣民不聊生。我身為知縣,自要首當其衝,為百姓們排憂解難。”

  秦璐盈輕蔑一笑:“我落花寨向來安分守己,自顧營生,連容縣的地界都不曾踏足過,怎麽就成了這禍害容縣百姓的匪徒了?”

  談及此處,林虢露出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們落花寨攔道索財也就罷了,我知你營生不易,對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竟還縱容手下在容縣打家劫舍,滋事挑釁,惹得百姓們各個人心惶惶,閉門不出,街市也變得蕭條離索,連旅人都不願駐足。容縣昔日也算繁盛,如今卻被匪亂禍害至此,這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胡說!我們何曾做過這些事!”小六聽了這話,忍不住跳出來大聲反駁。

  “黃口孺子,休要狡辯!”林虢見插話的不過是個年紀尚輕的女娃,眉頭一皺,神情添了幾分狠厲:“若非掌握了人證物證,本官又怎會輕下定論!”

  那倒是拿出來啊,就知道在這裡乾嚎!小六氣急,正打算回嗆,便被寨主抬手製止了。

  秦璐盈心中早已明白對方只是尋個由頭,什麽人證物證都不過是虛詞,即便真的追究起來,這些東西也都不難捏造。畢竟所謂的是非對錯,不過是看官府的立場罷了。

  於是她沒讓小六繼續跟林虢糾纏,而是直言道:“林伯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既想滅我落花寨,放馬過來便是,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我們是不會認的!”

  林虢仰天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果然,你跟你父親都一個樣。偏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他話還未說完,身後的利箭便已如驟雨一般襲向高台。

  眼見利箭就要刺向秦璐盈,這時,高台上倏然立起一排“木牆”,擋下了這場箭雨。

  見突襲不成,林虢冷笑一聲:“哼,你在外頭倒是學了不少東西。”然後便抬手示意士兵們開始攻門。

  此次圍剿他們著實費了不少功夫,事先掌握了對方的布防不說,甚至還將攻城戰車也帶上了山。士兵們接到指令後,便由數十個盾兵推著攻城戰車開始撞擊寨門;其余的徒兵則是將幾架雲梯搭上了石牆,開始向上攀爬;而仍留在原地的士兵則繼續向高台上投射弩箭和石塊。

  見對方攻勢凶猛,落花寨的人自不會坐以待斃。她們將火石沿著石牆扔下,企圖阻擋那些翻牆的士兵。

  但沒想到那些士兵早有防備,他們右手持戟,左手則綁著小巧的護盾,遇到火石便將左手向上一抬,擋下大部分拋石。

  見狀,秦璐盈又立即操作機關,將先前抵擋箭雨的“木牆”翻了一個面,

從平滑堅固的擋板變成滿面利刺的盾壁。即便士兵們躲過火石躍上了石牆,也會因為翻越不過這道障礙而最終被推下牆。  “你們快找機會啊!”林虢看到這一幕不禁氣急敗壞,正要轉頭訓斥,便見身側的幾名射手已被一箭刺穿了胸膛。

  他銳目一怔,余光瞥見一隻利箭也正向他襲來,連忙側身閃過。

  那些箭越過林虢,射中了他身後的副將。林虢低吼一聲:“該死!”這才注意到那“木牆”的縫隙之間正露出一把小巧的弓弩。

  翻牆不成,對面又有神射手,於是林虢便改變了計劃。他一邊架著馬退到了人群之中,一邊讓徒兵們退回,同盾兵一起合力攻門。

  這寨門本就不似城門一般牢固,被戰車撞擊了幾次後便開始搖晃。

  秦璐盈連忙喚了一聲:“小六!”

  “是!”聽到寨主的呼喊,小六將手邊的繩索一拉,寨前的沙地頓時刺出三排尖銳的竹刺,寨門上方也開始垂落滾石。

  盾兵們本就專注於防范前方的攻擊,如今上下來襲,一時不防,被刺中、被砸中的人數不勝數,戰車也因此陷入停滯。

  “哼,不過爾爾。”林虢冷哼,對此表現得十分不屑,他繼續下令:“強攻!”

  收到指示的士兵繼續進攻。吃過了先前的虧,盾兵們便舉起鐵盾向上抵禦落石,而徒兵則在三側推車助力。攻城戰車又動了起來,還直接攆過了地下的竹刺,一下下撞在寨門上。

  布置這些機關本就不易,竹刺被攆碎後便沒了用處,而落石也已經快消耗盡了,小六憤恨地捶了一拳石牆,卻再想不出任何法子。

  眼見寨門就要被攻破,林虢得意地向高台上喊道:“璐盈!落花寨的布防早已被我們勘破,你還是盡早投降吧!”

  秦璐盈沒去理會他的挑釁,而是指揮著大家往後撤離。她本就沒指望這道防線能夠抵擋得了多久,關鍵還是要借助寨裡的布防來進行反擊。

  而麗娘則被林虢剛才那番話擾得憂心忡忡:“寨主!若是寨裡的機關真的都被他們摸透了,那我們……”

  秦璐盈眼神一黯:“……但我們那做的只有這些了。”

  玉鸞秋給她的那份情報裡確實記錄了不少寨中的信息,林虢所說應當不是妄言。可她們眼下除了依靠這些機關,還能怎麽辦呢……

  不出一刻鍾,寨門終是被那摧枯拉朽的戰車撞開了。

  林虢領著數百名士兵,浩浩蕩蕩地踏進了落花寨。他環視了一圈,卻沒見到一個人影,便對士兵們吩咐道:“她們定還藏在此處,你們分隊搜查,注意避開機關!”

  “是!”

  此時,落花寨的眾人正躲在寨中的各個角落。

  她們藏身的地方均設有機關,若有敵人靠近,隨時都能反擊。對方分隊行事,正好合了她們的意。

  秦璐盈同小六等躲在西南角的一處草垛裡,她見有一隊士兵朝這邊走來,便立即給小六遞了個眼神。

  小六點頭領命,然後緊緊拽住手中控制陷阱的繩索,雙眼緊盯著那隊人的步伐。只要他們踏進陷阱的范圍,就定能叫他們摔到地洞裡吃刀子!

  那隊士兵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地尋人,眼看就要踏上陷阱,卻又突然齊齊停了下來。

  只見領頭的將士半蹲下身,辨出地上埋設機關的痕跡,警惕地對身後叮囑道:“這裡有地洞,繞路走!”接著,他們便從陷阱處安全地繞了過去。

  “可惡!”小六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秦璐盈也在一旁歎了口氣,看來她們的布防確實都被摸透了……

  不止是她們這方,其他各處也都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機關派不上用場,而落花寨翻來覆去也就這麽大的地方,藏匿的女子們很快就被找了出來。

  眾人們皆不願繳械投降,便都紛紛舉起武器與士兵們近身搏戰。

  秦璐盈握著兩柄雙刀,在人群中遊走。她正握作攻,反握當守,攻守相濟,矯若遊龍,在刀光劍影中揚起一片血花。

  可即便她能以一敵十,但寨中姐妹們的武藝卻並不濟。有些女子本就瘦小無力,士兵們的刀戟一壓下來,便被輕易砍翻在地。

  秦璐盈不忍見她們負傷,便只能瞻前顧後,四處增援,很快就被赤汗浸濕了裡衣,呼吸變得紊亂,連動作也慢慢遲緩了下來。

  正當她為小六化解左右的夾攻時,一個士兵趁她不備,從她身後猛地刺來一刀。

  秦璐盈瞥見刀光,下意識地想要反手擋住,但因過於疲累,動作還是稍遲了一步。

  “寨主!”小六看到這一幕,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

  “鐺——”

  眼見秦璐盈就要被刺中,身側卻突然有人衝出來為她攔下了這一刀。

  秦璐盈扭頭望去,頓時怒目圓睜:“林!睿!”

  林睿順手將那個偷襲的士兵踢翻在地,正想說些什麽,便見秦璐盈拿著彎刀朝他面上劈來。他匆忙閃開,疑惑地喊道:“璐盈!?”

  “你故意討好我留在山寨,就是為了探查我們的布防情況,好讓你父親剿滅落花寨?”秦璐盈的眸中噙滿了糾結的恨意,手中的攻勢也愈發凌厲。

  林睿不想傷她,只能一邊狼狽地閃避,一邊解釋:“不是我!我根本不清楚落花寨的布防,更沒有告訴過父親!”

  “不是你還會有誰!”秦璐盈見他死不認帳,更是氣惱:“你若不知布防, 當晚又是怎麽從密道下的山!”

  “我那晚根本沒有下山!”林睿焦急地辯解:“我本來是想下山的,但是出了門才發現夜黑路盲,走不了棧道。我面薄不好再折回來,便在山裡待到天亮才下了山。回到府裡後,又聽說父親帶了人來圍攻你們,這才連忙跟了過來!”

  秦璐盈顯然不信他的說辭,她冷呵一聲,手間的雙刀舞動不停:“巧舌如簧!那張情報上就是你的字跡,你又該如何解釋?”

  “什麽情報?”林睿聽到這裡,也愣了神,一個不慎便被秦璐盈擒過。

  秦璐盈將他反手壓住,然後將彎刀置在他的脖間:“別動!”

  “璐盈,我絕對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林睿顧不上脖間的威脅,隻一個勁地向她再三解釋。

  “閉嘴,乖乖當你的人質。”秦璐盈壓著林睿翻身躍上了一旁的矮房,然後對著人群中的林虢吼道:“林虢,你看看這是誰!”

  林虢聞聲望去,待看清她手中的人質後,眼裡挑起一絲興味:“這不是我的大兒子嗎?怎麽,你要拿他來威脅我?”

  “用你寶貝兒子的一條命,換她們的命,不虧吧?”秦璐盈揚起頭,意圖同他談判。

  “不虧。不過——”林虢故作玄乎地拖長了音調:“既然是為了容縣的百姓,那犧牲一個兒子也無妨吧。”

  說罷,他便果斷地抬手向身後的人示意:“放箭!”

  什麽?!秦璐盈看著眼前襲來的鋪天箭雨,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這個人竟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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