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世民的敘述,王子安臉上不由湧現出一絲奇怪的表情。
記得前世的時候,就是李靖帶人,千裡奇襲,突擊了頡利可汗的老巢,擒獲了頡利可汗,救回來了那位傳說迷住了六位帝王的傳奇皇后。
沒想到,自己穿越後,雖然依舊是李靖帶軍平定了突厥,但自己,一個前世歷史書中從未出現過的人物,竟然在這場傳奇之戰中佔據了首功。
歷史和記憶忽然間錯位!
是前世歷史記載出現了錯誤,還是後世的自己跟現在的自己,進入了不同的時空?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不由微微有些出神。
李世民這邊正說的眉飛色舞呢,結果抬頭一看,嘿——
這狗東西,竟然走神了!
李世民:……
這可是安邦定國的大事,潑天大的功勞啊,誰不覺得榮耀加身?而你竟然給我走神了……
李世民不知道心裡該生氣還是該歡喜。
生氣的是,這狗東西一點上進心也沒有,對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祿是發自心裡的不在意,甚至有點排斥。
高興的原因,也同樣如此。
這個王子安,年紀輕輕,武功絕頂,智慧如海,文韜武略,冠絕當世,甚至連農家、墨家、醫術方面的成就,都讓人望塵莫及。
讓他欣喜若狂,又警惕三分。
這樣的人,若是進入朝堂,誰能製衡?
就算是自己活著能壓製住,那百年之後,就憑自己那幾個兒子——他掰著手指頭,仔細數了數,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與這個王子安相提並論,甚至望其頸背都難。
遺憾的是王子安不熱衷朝堂,慶幸的也是王子安不熱衷朝堂。
他眼神有些複雜地瞥了一眼王子安。
還好,這狗東西貪財好色。
不然自己說什麽也不敢用他。
“陛下欲封你為長安縣開國縣候,想問問你,還有沒有其他想要補充的……”
李世民收回心思,乾咳一聲,敲了敲桌子,把王子安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正在神遊的王子安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啊,長安縣侯,不是藍田縣啊……”
前世,見那些穿越者,一個個封地都是藍田,他自己也曾下意識地想過,自己是不是也混個藍田侯,所以,心神飄忽之下,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
李世民:……
“咳,如果你想要藍田縣候,估計也不是不行……”
所有人頓時呆了。
這封侯還可以討價還價的?
關鍵的是,自己這陛下竟然還真的就允了,似乎沒有覺得冒犯違和?
這個王子安的聖眷之隆,簡直駭人聽聞。
他們知道,不說別的,但就今天陛下和王子安的這番對話,傳出去,都足以震驚朝野。
王子安話剛說完,便回過神來,見大家都眼神古怪地看著自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實不換也行,長安縣侯就長安縣候吧——不過,事先說好,封爵可以,上朝免談——實在不行,我們折現也行……”
唐朝官員上朝的時間,雖然沒有明清那麽變態,但就算是七八點上班,加上提前準備的時間,也讓人頭皮發麻。就現在這交通條件,怎麽也得提前兩個小時起床。
每天五點起床上班!
一想到這個,王子安就不由頭皮發麻。前世九九六的時候,都沒起那麽早過,這個條件要是談不攏,這侯爺不當也罷。
所有人:……
人人都羨慕到眼紅的爵位,這狗東西竟然視若敝履!
太會氣人了,還是打死算了!
反倒是李世民和程咬金兩個人比較淡定。
對他們來講,王子安這狗東西有這個反應一點都不意外啊。
“咳——其實,若是沒有實際職位的話,你上不上朝都隨意……”
李世民被噎得險些翻白眼,險些當場破功,撲上去掐死這狗東西。
但這侯爵無論如何也得封啊!
人家李靖那邊已經把軍功報上來了,自己這邊要是連個爵位都不封,這讓天下人怎麽看?
這讓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怎麽看?
啊,咳,讓自己的皇后和寶貝女兒怎麽看?
難不成真讓自家閨女嫁給一個尋常百姓啊?
不可能的!
所以,他強壓下想心中的衝動,故作隨意地解釋道。
“那還行,那就隨便了——”
王子安一聽不用上朝,臉上神色頓時一松,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拿起筷子剛想夾菜,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停了下來。
“對了,按照你這個說法,我立了這麽大一次功勞,不能就光給個侯爵的虛名吧?有沒有什麽實惠點的——咳咳,不是我貪財,我就覺得吧,應該有,不然顯得朝廷和皇帝多摳門啊,對不對?哎——各位,你們什麽這都是什麽表情啊……”
所有人:……
扭過頭去,不想看他!
……
就在王子安這裡,大型凡爾賽現場的時候,王家大院裡,陰雲密布。
家主王儼臉色陰沉似水,所有人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堂堂的太原王家,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打上了家門,真是奇恥大辱!
“家主,此仇不報,我們王家必然名聲掃地——”
一個面色消瘦,額骨突出的中年男子,眼神中透著怒火。
他剛剛從外地回來,結果還沒進家門呢,就看到了破碎了一地的大門!
簡直跟遭了兵災一般。
他抓住旁邊的下人一問,頓時火冒三丈。
“家主,我這幾年在外面,結識了一批江湖好手,不若讓我出面,把王子安這個狗東西的腦袋割下來——也讓人知道,冒犯了我王家的下場!”
“老七,不可——”
看著在外面跑了幾年,已經變得一身江湖氣的王杞,王儼不由皺了皺眉頭。
“姑且不論,那王子安深得宮中那位的看重,而且跟瓦崗寨那批老東西來往甚密,就但說他如今剛剛在突厥之戰中立了頭功,聲名正是鼎盛的時候,我們就動他不得……”
說著,王儼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位年齡最小,一直混跡在江湖之中的兄弟。
“此時動他,固然能解一時之氣,但對我們王家聲明不利……”
正如那狗皇帝托內侍傳的口諭,你王家意欲何為?
他知道,這是皇帝在點他,也是在表達自己的態度。
王子安不能動!
“王通豎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死不足惜!但難道我們王家難不成還要忍下這一口氣不成?以我看,不如——”
王杞說著,用手在脖子上比了個割喉的動作。
“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誰還敢懷疑到我們王家頭上來不成……”
王儼微微蹙眉,自家這個七弟,這幾年在江湖橫行慣了,做事的手法越來越簡單粗暴起來。
但他知道,如果不能給這位一個滿意的答案,恐怕這個弟弟自己轉身就能擅自行動。
就在這時,他的眼睛的余光忽然看到院子的角落裡,正好管家王忠站在一起的一個黑胖臃腫的身影。不由心中一動,眼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老七不急,現在殺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我有一計,不僅可以解除後患,還可以讓他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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