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緋還是很有數的,既然知道了腳下的這座島是鷹眼米霍克的老巢,且已經親眼見過鷹眼本人了,那他不會真的再作死的抵近或者窺視鷹眼的城堡。
作為七武海的米霍克已經挺給他這個海軍面子了,這樣還想找刺激的話,那純屬莫緋腦子有坑了。
軍艦還要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采佩什向海兵們再次重申了剛剛來到這裡時候的強調的原則:島上有猛獸,海兵們只能在碼頭周圍活動。
在見到了鷹眼米霍克之後的幾天,莫緋突然多了一個習慣性的動作……有事沒事喜歡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吧,這是因為之前的戰鬥太過刺激了,盡管雙方只有瞬間的交手,但這個瞬間卻是生死一線。
其實鷹眼說的沒錯,那時候理論上莫緋已經死了。
莫緋當然沒有被斬首,但是那種強烈的印象卻殘留了下來。來自至強者的震懾和震撼同樣是一種真正的武力,那種自上而下的凌迫是壓倒性的,因此它能造成一定的“傷害”。
不過還是那句話,直面一次鷹眼的刀鋒並不是什麽壞事,起碼能夠看一看世界第一的斬擊是什麽樣的。
如同索隆第一次遇到鷹眼的時候,那時候他可是真的以為自己能跟鷹眼一較高下的,至於後來……後來他被鷹眼打哭了。
井底之蛙很多時候壓根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這才是真正的可悲之處。
修船作業正在緊張的進行中,海兵們一個個忙的汗流浹背,而莫緋呢?這時候他在甲板上擺上了一張沙灘椅,然後人直接往椅子上一躺,悠閑的不得了……幸虧這座島大部分時候都隱藏在霧氣之中,否則如果天上再來個大太陽的話,那這貨可就太享受了。
甚至這時候莫緋雙眼上已經扣上了一副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淺茶色圓邊無框墨鏡。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這時候莫緋的右手之中攥著一根半米長的木棍,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從椅子上垂下,手中木棍的前端也就擱在了甲板上。
這貨看似悠閑,不過下一刻就見他握著木棍的手掌猛然攥緊,隨後他的前臂就被武裝色霸氣給武裝了起來。
等前臂完成了武裝之後,他的武裝色霸氣開始向著手中的木棍蔓延,繼而瞬間將其籠罩了起來……大概維持了一分鍾之後,木棍上的武裝色霸氣開始退去。
這人看起來是躺在這裡曬太陽,實際上則是在練習“附魔技術”。握一下松開,握一下松開,然後循環往複。
過了一會之後,采佩什來到了莫緋的身側。
“準將,你這是……”
少校心說大家都累成狗,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這裡犯閑。犯閑也就算了,還非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犯閑……這像話麽。
“前幾天跟鷹眼的接觸,給我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創傷,現在我處於疏導恢復階段。”莫緋說道。
“……”
采佩什隻覺得莫緋在睜著眼睛說瞎話,這樣悠閑的狀態跟受傷沾邊麽?
“有什麽事情嗎?”
莫緋由半躺著的姿勢坐了起來,躺著聽取部下的匯報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嗯,船還要幾天才能完成修理,進程分成順利,只不過……這兩天船上有人拍到了些奇怪的東西。”
說著,采佩什將一張照片遞給了莫緋。
莫緋接過一看,照片上的樹木景物沒什麽值得在意的,值得在意的只是一個半嵌在樹乾之中的圓滾滾的半透明玩意……不出意外的話,這東西應該稱之為“幽靈”。
差點忘了,這座島上其實是“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平靜生活”,而不是“兩個男人的激情日子”。
“不用在意,這是來自鷹眼那邊的監視。”
莫緋看了看照片之後,也就將它甩到了一邊,一副並沒有多在意的樣子……鷹眼那種行事風格,應該不會特別派人監視軍艦這邊的情況,這邊出現了佩羅娜的幽靈,很大程度上應該是對方的“自作主張”。
米霍克和索隆都不怕海軍,但不代表另一個不怕啊,最起碼她會擔心。既然擔心,那監視一下也就不過分了,反正這對佩羅娜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鷹眼的監視?”采佩什不明所以,莫緋怎麽明白這是鷹眼的監視?
莫緋則不回應對方的疑問,“這裡確實挺不歡迎我們的,讓大家加把勁,還是快點離開的好……”
想了想之後,他又繼續說道,“其實現在走也行,就是我不太喜歡這種看起來像是被鷹眼給嚇的夾著尾巴逃跑的樣子。”
他的意思是說大不了直接飛走嘛。
“……不不,還是等船修好吧。”
沒想到這個提議瞬間就遭到了采佩什的否決,因為他覺得非常不放心……正常人都會覺得身上帶著窟窿、飛在天上的船不太靠譜。
莫緋笑了笑,人們往往向往飛翔,卻又對天空充滿了恐懼,不就是飛嘛,這有啥可怕的,安全性很高的好不好。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麽,不過隨後卻又閉嘴。莫緋收斂了笑意,然後站起身來,他往某個方向望了一眼之後,這才繼續說道,“有點悶了,我下船走走。”
…………
莫緋下的船來,他往森林裡走了沒一會,等林木將他的身影掩映起來、碼頭這邊再也看不到的時候,剛好就把“綠藻頭”給攔了下來。
索隆抬頭看到了莫緋,旋即就把手掌擱在了劍柄上,“海軍果然不值得信任,居然還敢來到這邊……之前的戰鬥沒有打完,怎麽樣,還要繼續嗎?”
綠藻頭不愧是刺頭,說話都帶刺。
莫緋卻愣了一下,心說這不是你想來找事麽,本來約好了不把你在這裡的消息透露出去,但如果全船的人都看到你的話,那還約定個屁……旋即,他又好像明白了些什麽,於是他的目光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什麽意思,為什麽用這種視線看我?”
索隆在莫緋的視線之中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憐憫, 那種“悲天憫人”的憐憫。
“羅羅諾亞先生,你知道自己現在是在什麽地方嗎?”
“什麽地方?城堡附近,十字架的左側……有什麽問題嗎?”
“……”
有什麽問題?問題大了去了,這裡特麽的是海邊。
“羅羅諾亞先生,你想想,有沒有那麽一種可能性……不是我走錯了地方,而是你走錯了地方?”
“怎麽可能!”
瞧瞧,瞧瞧人家這自信,那才是真自信。
索隆這樣的能毫不猶豫的對著天龍人拔刀的愣頭青並不讓人討厭,只不過……奈何他是個殘障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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