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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繪梨衣。
繪梨衣把她洗澡前脫下的巫女服,內衣,還有玩具都裝進箱子,抱著小箱子,來到他的面前。
森川羽伸出手,想幫她抱著箱子。
但繪梨衣搖了搖頭。
她緊緊的抱著小箱子,又蹲下來把箱子放到腳邊,拿出背包中的紙和筆,寫道:“外面有很多門,很多人和很多監控。”
“我們等早矢香醫生她們來了以後,悄悄的跟在她們後面走,可以嗎?”
森川羽搖頭:“不行,那樣會被直接發現的,不能那樣走。”
繪梨衣歪了歪頭,寫道:“會被直接發現嗎?”
“怪不得她們能找到我。”
“可是不這樣走的話,那我們要怎麽出去?”
森川羽怔了一下,想到了她之前出現在監控裡時笨笨的樣子。
他輕聲道:“沒事,這個交給我,我帶你出去。”
繪梨衣好奇的看著他。
她低頭在紙上寫道:“那好,交給你。”
“可是我們什麽時候回來?”
“如果不回來的話,家裡人會擔心我。”
森川羽沉吟了一會:“嗯......明天,明天就回來。”
說是這麽說,其實他真正的想法是先去找赫爾佐格化名橘政宗的證據,然後今天晚上乾掉赫爾佐格,將真相告訴蛇岐八家。
等明天看看蛇岐八家的反應,他再決定要不要和繪梨衣一起回來。
繪梨衣點了點頭,又蹲下身,抱著小箱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將懷裡的將本子撕下一頁,俯身在上面寫了起來。
森川羽走過去,看著她寫的東西,才發現紙上面寫的是:“源稚生哥哥,橘政宗先生,我和‘捉迷藏先生’去外面玩了,明天就會回來。”
在紙的最下面,她在最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繪梨衣。
她寫完,又看了一圈房間,浴室和裡屋,確認東西都整理好了,才扭頭看著森川羽,在原來的紙上寫道:“我準備好了,現在我們就走嗎?”
森川羽點頭。
繪梨衣抱起小箱子,背著背包,轉身走向步道,最後在金庫門口停下。
厚重的白色合金大門矗立在那裡,擋著她的路。
她嘴唇微啟,想要開口。
但她馬上想起來,森川羽說把事情交給他,由他來帶她出去。
她回頭看森川羽。
森川羽也一直看著她。
他走過步道,來到金庫門前,微微皺眉。
剛才他是用閃現進的大門,但閃現只能他一個人使用,沒辦法讓他帶著繪梨衣一起走。
很快,森川羽想到了辦法。
他向繪梨衣伸出手,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給你變個魔術,你把手給我。”
繪梨衣眨了眨眼睛,看著他伸出來的手。
她猶豫了一下,將箱子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觸到森川羽的手指,看著森川羽,確認他的表情,這才將手放在他的手心。
森川羽也很小心的放出空間之力。
很快,空間之力將他和繪梨衣帶入禦朱印帳的空間。
考慮到空間裡生活區,主機區,供電區和酒德麻衣所在的放置區不方便讓繪梨衣看到,他帶著繪梨衣在一片剛開辟出來,還未使用的區域降落。
繪梨衣看著四周白茫茫的霧氣,下意識的握緊他的手。
森川羽低聲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不要走動,我馬上就回來,然後魔術就會成功,咱們就到外面了。”
繪梨衣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將箱子放在地上,略有些期待的看著他,在紙上寫道:“好的。”
森川羽轉身在原地釋放空間之力,離開禦朱印帳空間。
他重新在金庫門前現身。
EVA冷不丁的開口:“貓耳控變態主人,你真的決定犯下更大的罪行,誘拐無知少女了嗎?”
“什麽叫做誘拐無知少女?”森川羽皺眉:“是她願意跟著我出去,我才想著帶她離開這裡。”
EVA冷聲道:“那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能進入她房間的人,覺得你很特別,和別人不一樣,才願意跟著你出去吧?”
“你只是個闖入她生活裡的陌生人。”
“如果你讓她知道你想帶她離開,不再回來的話,她不會跟你走的。”
“所以我才覺得你是在誘拐無知少女,這孩子只要稍微有點警戒心,就不會相信你這個可疑的家夥。”
“當然,現在她也未必接受了你,只是覺得你很厲害,相信你能帶她出去,才願意和你一起離開這裡而已。”
“可能吧。”森川羽聳肩:“但就算是這樣,我也要先救她離開,不能讓她待在蛇岐八家這個牢籠裡。”
EVA:“因為學院馬上就會來日本?”
“嗯。”森川羽點頭:“日本海域下面那個龍類胚胎沒那麽簡單。”
“它和蛇岐八家的秘密有關,而且還有赫爾佐格這個家夥在,蛇岐八家一定會和學院起衝突。”
“到那個時候,他們絕對會利用繪梨衣的力量和學院為敵。”
“總之,不能讓她再留在這裡。”
EVA歎了口氣:“那就按你的想法來吧。”
“不過我先提醒你一下。”
“我雖然不是人類,但也不是單純的機器。”
“我和那些沒有意識的廢物人工智能完全不一樣,我會看著你真正做的事情,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再決定我對你的態度。”
她頓了一下,才道:“你應該也能察覺到吧?我全力運轉和敷衍怠工的差距非常大。”
“在來日本之前,我們對付北美混血種的時候,我以為你是不滿這個世界現狀,心懷理想,來到這個世界,要帶給這個世界改變的人,所以我不再抗拒你,全心全意幫你的忙。”
“但如果你之前都是在演戲騙我,而你其實是個想利用我,是個自私自利,為非作惡的混蛋,那麽我就算被你拆了,也不會再用心幫你。”
“或許你會覺得這樣說話的我很討厭,但這也正是卡塞爾學院不希望我擁有自我意識的原因。”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
“馬上我會幫你打開外段通道的門,大廈外面我也給你準備好了車和今天晚上住的地方,還有根據繪梨衣身體狀況,為她訂做的夜宵餐點,以及她身體出現意外後可能有用的處理方案。”
“你想拆了我,或者強製修改命令,重裝我系統的話,動手吧。”
她的聲音消失。
但森川羽卻只是摸了摸下巴。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啊。”
他一直沒明白EVA為什麽時不時和他鬧脾氣,現在聽到她的話,他才明白她的真實想法。
他輕笑:“好了好了,我和學院不一樣,我不嫌棄你,也不會把你重裝了。”
“你想要我帶給這個世界改變,那就慢慢來嘛。”
“路總要一步一步走。”
“現在我們先把繪梨衣救出去,然後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EVA沉默了一會。
“我......我知道了,那就再找個時間,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她沒有再說話。
森川羽也沒有追問。
將心比心,不管是誰說完真心話,結果發現自己只是一個人在胡思亂想,都會感覺尷尬。
可惜沒有錄音。
不然就能用這份錄音留念,當做她的社會性死亡黑歷史了。
森川羽心中一笑。
他發動疾風步,身形融於風勢,隱身於無形,又發動閃現,穿過大門,從醫療區經過,直奔外段走廊,一道道堅固的合金通道門在EVA的控制下開啟。
兩分多鍾後,森川羽原路返回,直奔位於大廈三十層的“醒神寺”。
在疾風步隱身效果結束前,他從“醒神寺”的露天陽台一躍而出,禦風而起,飛向更高的夜空,然後才緩緩落下。
EVA也終於緩解剛才的尷尬。
她的聲音在森川羽耳機中響起:“森川,向前走兩個街道,然後右拐走到五十米左右的位置,我在那裡給你準備了一輛車。”
“車上有我預先設定的地址,我給你在銀座的東京半島酒店最高層訂了套房,你可以開車帶她過去。”
“路上的監控你不用擔心,我會暫時把它黑掉。”
“好。”森川羽點頭。
他大步走在街上,按照EVA剛才告訴他的路線,找到她給他準備的車。
他看著這輛車,發現是一輛最新款的GT-R。
這是一種日本特產的高級跑車, 在《頭文字D》裡出現過。
雖然它在《頭文字D》裡被人說是“車頭太重,每次過彎都會推頭”,但其實GTR各種性能都碾壓AE86,是日本的頂級跑車。
“EVA,你不會是覺得蛇岐八家馬上就會發現繪梨衣被我拐走了,然後派出車隊來追殺我吧?不然幹嘛給我一輛跑車?”
EVA:“不是,蛇岐八家就算發現繪梨衣不見了,也不會直接懷疑到你的頭上。”
“等他們懷疑你了,我也會幫你掩飾,讓他們無法找到你。”
“而且就算找到你了,能和你戰鬥,讓你感到棘手的人也不多,你自己和小千鶴也會飛,並不用開車。”
“我給你準備這輛GTR,只是想給你加點分,讓你開車帶繪梨衣玩的開心一點。”
“普通的車,你開著也會沒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