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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川羽笑著點頭，一幅“你說的都對”的樣子。

　他松開緋月的手，轉身走向玄關。

　淺香馬上跟上他的腳步，一起出了客廳玄關，向著莊園外面走去。

　走出結界，來到莊園外面，森川羽又走遠了一些。

　他看著周圍的建築，伸手，從禦朱印帳空間中取出一枚金色禦守，釋放神力，展開領域，金色耀眼的漣漪向著四周擴散，將周圍的空間和遠處的建築全都籠罩其中。

　淺香看著他展開領域，身後尾巴輕搖:“把領域擴張的這麽大，你到底要做什麽啊，人類?”

　“邁入劍聖之境。”森川羽輕聲道。

　“哈?邁入劍聖之境?”淺香睜大眼睛，上下打量著他，眼神懷疑:“你沒跟我開玩笑?”

　“雖然你這次回來劍道精進了不少，但你這麽快就想邁入劍聖之境?”

　“你不會是做夢還沒睡醒吧?”

　“我看起來像是沒有睡醒的樣子嗎?”森川羽挑眉。

　淺香走近他，仔細看著他的臉，繞著他轉了一圈，又湊近他，搖了搖頭:“不像，但你說的話也太離譜了。”

　“你知道整個戰國時代出了幾個劍聖嗎?”

　“一個！”

　“你們人類中真正能被稱為劍聖的劍士，就只出了一個！”

　森川羽:“塚原卜傳?”

　如果說日本戰國唯一劍聖的話，那就只能是塚原卜傳了。

　對方算是另一位“劍聖”上泉信綱的老師。

　上泉信綱雖然和塚原卜傳一樣也被稱為“劍聖”，但是他更擅長兵法，而且“天下一番”的名號是他當時擔任幕府將軍的徒弟足利義輝捧出來的。

　當然前世和現世有些歷史不一樣，還是要看這一世的是什麽情況。

　“塚原卜傳?”淺香怔了一下。

　她皺起眉:“那是誰?”

　“沒事，只是隨便猜一猜，淺香你繼續說。”森川羽擺手。

　淺香:“那你猜的也不對啊，我說的那個人叫卜部朝孝，他是當時鹿島神宮主持的兒子，雖然我沒見過他，但他應該是叫這個名字。”

　森川羽點了點頭。

　如果他記得沒錯，塚原卜傳小時候的名字好像叫做朝孝，父親是鹿島神宮的神官，姓氏叫卜部。

　身份是對上了，名字也有些像，應該是同一個人。

　“喂，你有沒有在聽啊！”淺香說到一半，發現森川羽在想事情，氣呼呼的看著他。

　森川羽回過神:“嗯，在聽，你繼續說。”

　“哼。”淺香白了他一眼:“笨蛋人類，老是拿我尋開心，說話的時候也不認真，現在又跟我開這種玩笑，說什麽邁入劍聖之境。”

　“你們人類就出過他一個劍聖，他算是你們人類中劍道成就最高的人了。”

　“你才練習劍道多久啊?就想站在和他一樣的高度?”

　她雙手抱胸，扭過頭。

　劍聖......

　那是真正的以人類之身，匹敵鬼神的境界。

　雖然她不是人類，也沒練過劍道，更沒見過那個劍聖，但是她聽德川家家神黑藏說過對方的事情。

　除了神代大妖怪和名神大社神主這些站在隱秘頂點的超級強者之外，就屬妖怪中的鬼神和人類劍聖最為強大。

　她們這些上位大妖怪根本不是對手。

　人類他現在連她的妖身都不一定打得過，離這個水準還遠著呢。

　“嗯。”森川羽點頭，笑了笑，也不否認。

　他從禦朱印帳中取出鶴丸國永與三日月宗近，將雙刀平舉，喚出風勢，托著雙刀，讓它們出鞘，立在他的身邊，然後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淺香怔了一下:“喂，人類，你想做什麽?”

　“你不會是準備對著你的兩把刀冥想，什麽時候成為劍聖什麽時候和我打吧?想成為劍聖可是很難的，真的很難的，不是光靠一時冥想就能成功的......”

　“你還年輕，禦津子大人和緋月大人也肯定會想辦法幫你成為長生種，你有足夠的時間慢慢修行，不用著急。”

　“如果你沒有變成長生種，就算你成為劍聖了，你的身體還是人類之身，壽命不會增加，依然會慢慢變老，你不如想一下怎麽成為長生種，增加壽命，不然的話，你要是老死了，鬼知道禦津子大人和緋月大人會做出什麽事情......”

　她走近森川羽，忽然停住腳步，後退一步，然後又向後退了幾步，驚疑不定的看著森川羽。

　就在森川羽的身邊，三日月和鶴丸同時清鳴出聲，刀身泛起光芒。

　而他自己的身邊，也環繞起了若有若無的風。

　很快，這些風勢愈來愈明顯，仿若實質，匯聚成一道龍卷，圍繞著他的身體，開始向外擴散。

　淺香猶豫了一下，快步後退，轉身，很快跑到莊園外面兩百多米處的街口，幾步跳到街角的樓頂，站在樓頂的邊緣，看著森川羽的方向。

　她愕然發現，那裡已經形成了高聳入雲的龍卷。

　它不斷的向上延伸，擴張，將淡金色的領域空間上空的雲層攪得粉碎，最終形成了直徑近百米，席卷上千米的風暴眼。

　從下向上看去，幾乎半個領域的天空都被它覆蓋。

　風暴眼之中，森川羽睜開眼睛，他右手握住鶴丸，左手握住三日月，將雙刀平舉，交叉合在身前，平揮前斬。

　圍繞著他的龍卷隨即越過他的身體，向前推進，領域空間內的風勢也都躁動了起來。

　但這道龍卷並沒有像他平時揮出旋風風暴一樣散開暴漲，也沒有長鯨吸水似的卷起周圍的一切，在旁邊激起狂暴的亂流，更不像自然中的風暴，橫衝直撞。

　它只是在他的控制下，沉默著向前，緩緩移動，所過之處，留下幾十米寬，四五米深的巨大溝壑。

　待到它行到視線盡頭，森川羽握緊刀柄，雙刀劃過一個半圓，納入鞘中大半。

　沉默著行進的風暴隨即緩緩停止。

　他扭過頭，看了一眼淺香的方向，將雙刀輕輕合攏。

　周圍的一切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通天的風暴龍卷也一瞬間陷入靜止，萬籟俱寂，只有兩道心跳清晰可聞。

　下一刻，龍卷突然顫動起來，天空的風暴眼猛的下壓，轟然爆閃，化作一道不斷擴張的圓環風暴，四周的街道，乃至更遙遠的地表建築頃刻間化作飛灰，消失不見。

　連帶著空間中的淡金色光芒也黯淡下來，只剩簡明至極的黑白二色，遠遠看去，仿佛晨昏的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