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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劍鬥天狼》四十六.生情
  話說榮德王府小王爺趙羲,與六扇門“火”字號捕頭,“殺伐一刀”司馬風,倆大男人家的,為了姑娘張紫涵,爭風吃醋,好嘛!差點兒沒打起來。

  經過一番磋商,倆人約定,通過一場有點兒不太公平的競爭,看究竟誰能贏得姑娘的芳心,最終抱得美人歸。

  言歸於好後,這二位,肩並著肩,手攜著手,一齊趕回酒樓。

  走出也就十來步遠,好嘛,正好給姑娘碰上。二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辦了!

  且說張紫涵,由樹後閃出身來,用眼一瞧,嘿!這倆家夥耶!就跟兩根木頭似的立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神色很不自然。

  出於好奇,姑娘邁動金蓮,走上跟前來,開口問倆人道:“二位大哥,冒昧的問一句,不知你們,到底在談些什麽?”

  司馬風一愣,心道:“怎麽?難道妹子方才沒聽見?還是有意試探的。”敢情啊,以張紫涵現在的狀況,耳力大不如前,相隔又這麽遠,她壓根兒沒聽清楚這倆人方才到底說了些什麽。再者,姑娘家趕到這裡的時候,隻瞧見了個尾巴,前半截,她壓根沒見到。

  瞧姑娘的眼神,似乎是真得不曉內情,小王爺趙羲的心裡頭,也就踏實了許多,呵呵一笑,順口胡謅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倆嫌呆在屋子裡悶的慌,出來透透氣。你說是不是啊,司馬兄?”直朝司馬風擠眉弄眼。

  “啊?”司馬風先是一愣,點了點頭:“是!是!”神色很不自然。

  張紫涵沒聽明白,安鐵成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一瞧:“哎呦喂!真是好樣的!小王爺!撒謊都不帶臉紅的。”說白了,臉皮厚唄!

  張紫涵似乎有點兒不信:“真的?”

  小王爺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當然是真的,我趙羲可從來不會撒謊的。不信,你可以問問鐵成兄弟的。是不是呀?鐵成兄弟!”說著,朝安鐵成眨了兩下眼睛,那個意思,就是:“小子,快別傻愣著了!趕緊替我打圓場啊!”

  安鐵成一瞧,心道:“你倆的事情,幹嘛扯上我的?!”可是,架不住人家直朝他擠眉弄眼兒啊!連忙點頭稱是:“沒錯,沒錯。趙兄這人實誠的很,從來不會說謊的。”說完這話,心裡頭有點兒發虛,暗禱道:“羅天諸佛,過路的菩薩!小子絕非是有意扯謊的,實在是迫不得已啊!你等若要怪罪,就請——就請怪罪姓司馬的小子吧!”

  你瞧!這小子多缺德,自個兒撒謊怕遭報應,把人家給豁出去了!我說司馬風啊,你小子上輩子到底積了什麽大德,竟會交上這樣的好哥們兒,真夠幸運的。

  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姑娘家也就不好再多說些什麽的。抿了抿嘴唇,面帶微笑:“既然這樣,那趕緊回去吃飯吧,人家,可還沒吃飽咧!”好嘛!姑娘的飯量還真夠可以的!說完這話,張紫涵掩面“逃”走了!仨大男人一瞧,相視而笑,一齊回轉酒樓,接著吃飯。

  這回,小王爺倒“老實”了不少,乖乖吃自己的飯,不再忙著給姑娘夾菜了,他得顧及一下人家司馬風的感受啊!

  用過午飯,稍微地休息了一小會兒,繼續趕路。張紫涵、趙羲倆人,擁擠在窄小的馬車裡頭,開始扯閑篇兒。

  剛開始的時候,倆人誰也不肯開口說第一句,偶爾地,偷偷地瞄向對方兩眼,嘻嘻傻笑!

  這樣下去怎成的?太尷尬了!小王爺趙羲,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關切姑娘道:“那個!紫涵!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身體累嗎?”

  姑娘家瞄了他一眼,

輕聲語道:“還好!”  有了第一句,就有第二句:“如果,如果要是感覺累的話,不妨,躺下身來睡上一覺。你身子才剛剛好轉些,一路顛簸下來,我擔心,會吃不消的。”你瞧!小王爺多會關心女孩子的。

  溫柔的關懷,令張紫涵有一種幸福突然來臨的感覺,半掩嬌羞,語聲低顫,問道:“趙大哥,你,你為啥要對我這麽好的?”姑娘家蘭質蕙心,冰雪聰明,又豈會不知道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問。這或許是女孩子家的通病,明知道你喜歡她,就是想聽你當面對她說。

  “呃!這個……”猝然不及的一問,令小王爺一時反應不過來,吱唔半天,說道:“沒,沒什麽!就是發自內心的想對你好而已!”

  張紫涵心道:“發自內心?這麽說,他果真是喜歡我的。”心裡隱隱生出一絲歡喜與甜蜜。

  通過這幾日來的相處,張紫涵漸漸地感覺到,自己和趙羲呆在一塊兒的時候,很安心,很溫暖,很舒服,不像面對司馬風時那般拘謹,不自然!她意識到,自己開始有點兒喜歡上趙羲這小子了,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緣份吧!

  嗨!我覺得吧,緣份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如果命中注定是屬於你的,那麽,無論等多久,無論發生多少事情,到最後,你們都會遇見。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而且,當緣份來臨的時候,任誰都擋不住!緣份不到,再怎麽強求也是白搭!怪不得到最後,人家這倆人會成為兩口子的,敢情是有緣份吶!

  這會兒功夫,姑娘家也不含蓄了,將心中想法大膽地說了出來:“趙大哥!你,你是不是喜歡我的?”說完這話,忙低下頭來。咳!姑娘,你害羞,幹嘛還要問的!既然敢問,幹嘛又要害羞的?

  “啊?”小王爺心頭一陣驚顫:“好家夥!姑娘真直白!”人家都說出來了,咱也別愣著了,連連點頭:“是……!我,我承認!我的確喜歡你的!紫涵!那你呢?對我啥感覺?”一雙飽含濃情的眼眸子直勾勾盯著姑娘,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我……”姑娘方才還挺大膽的,這會兒,又害臊了:“我也不知道,我——”話到半截,忙低下頭來。

  小王爺一瞧,心裡樂了:姑娘家這番表現,明擺著是對自己有意嘛!心裡頭既激動又歡喜!

  小王爺,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了,一伸手,攥住姑娘家的纖纖玉手,顫音道:“紫涵!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張紫涵也不掙脫,抬起頭來,衝著小王爺流露出一個嬌羞可人的笑容,嬌聲語道:“趙大哥!我,我累了!我想睡一會兒!”抽回手來,面朝裡,背對著小王爺,頭枕玉臂,側躺下身來,眯上眼睛,偷著自兒個樂。

  我說,姑娘啊!你這不是成心“色誘”小王爺麽?!瞧視著姑娘婀娜多姿,風姿綽約的酥背,好嘛!小王爺“咕嘟咕嘟”跟喝涼水似的直咽唾沫!心道:“紫涵!我定要用我的真心來追求你,絕不會輸給司馬風的!”斜倚身子,閉目養神!

  且說負責駕車驅馬的安鐵成,內功精湛,耳力極好,車子裡的動靜,哪兒能逃過他耳朵的?!全給聽到了!心裡笑道:“成!照這麽發展下去,十有八九,未來榮德王府的王妃正位,非姑娘莫屬了!”側眼一瞧騎馬隨行的那主:“司馬二哥耶!做兄弟的,勸你還是看開些吧,否則到最後,受傷害的指定是你呀!”

  天近黃昏時分,勞累了一天的太陽,慢慢地鑽進薄薄的雲層,變成了一個紅紅的圓球。西邊的天際,出現了比胖娃娃的臉蛋兒還要紅、還要嬌嫩的粉紅色。太陽的周圍最紅,紅得那樣迷人。紅色向四下蔓延著,蔓延了半個天空,一層比一層逐漸淡了下去,直到變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飄浮著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氣。

  站立官道邊上,抬眼眺望西邊天際,隱隱可以瞧見,有一輛華蓋馬車從絢麗燦爛的漫天紅霞裡衝出,朝著這邊緩緩駛來。

  不多時,馬車行駛到近前,停到了位於官道邊上的,一家“招福”客棧的門前,在馬車的右後側,還隨著一匹膘肥體健的黃膘馬,坐於馬背上的,是一位身形高大,氣勢威武不凡的壯漢,腰懸一柄龍吟閃電寶刀,映著霞光燦燦奪人目,冷森森惹人寒!這人正是“殺伐一刀”司馬風!

  馬車停穩當後,安鐵成手撩馬車簾子,請小王爺趙羲與姑娘張紫涵下了車,四人分前後,走進店來。

  見有客人來到,夥計熱情相迎:“四位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

  四人誰都不搭腔,安鐵成請示過小王爺,繞過夥計,直接來到櫃前。夥計一瞧,人家壓根兒不搭理自兒個,心裡頭好生火大:“娘的!好大的架子!”

  客棧掌櫃的,見識頗廣,識人頗眾!眼睛雪亮的很,一瞅進店來的這四位,氣度非凡,有大家之風,定然大有來頭,連忙笑臉相迎:“幾位客官,是吃飯,還是留宿?”

  安鐵成道:“留宿!勞煩掌櫃的,給開兩間天字號客房,一間地字號。天字號,一定要布置得乾淨幽雅些!地字號,預置兩張床榻方好!”

  掌櫃的滿臉笑意,客氣道:“誒!記下了!不知,還有何需要吩咐的?”

  安鐵成微微一笑,道:“再勞煩掌櫃的,給準備些上好的酒菜,一會兒送入天字號房中。記住!菜蔬忌辛辣!”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錠二十兩重的金子來,“咯當”,放到櫃台上,道:“這是定金!除卻房錢、飯錢,剩下的,賞你了!”

  掌櫃的一瞧:“呦呵!出手真闊綽!”臉上像綻開了朵花似的,謙恭道:“幾位客官盡可放心,小店一定熱情招待,定教幾位滿意!”

  “另外……”好嘛!敢情還有要吩咐的:“勞煩掌櫃的,給置辦些上好的草料,飼養馬匹,調料要勻,喂水要純!切勿輕怠!”說著,又掏出一錠五兩來重的銀子擱置櫃台上。

  掌櫃的忙應道:“放心!定當辦好!絕不會虧待幾位老爺的坐騎!幾位!樓上請!”

  “多謝!”

  約摸兩炷香的功夫,置辦好的酒菜,陸陸續續送入到小王爺趙羲入住的天字號客房來,果然是菜色精,香味足!實堪上佳菜肴!畢竟,人家花了大價錢的嘛,不用心做好菜怎成的?!

  張紫涵也不介意,隨三位一並進入房中,四人依次落了坐,推杯把盞,盡情吃喝!只不過,姑娘家只是吃些飯菜,並未沾酒!其佘三位,小酌怡情,並不圖醉!關於四人進食的詳細情況,在此一帶而過,不做細表。

  吃飽喝足,小王爺趙羲,還真是有心人,也不背著人兒,當著姑娘的面兒,直接吩咐客棧掌櫃的,教他替姑娘家備好洗澡水,加入上等的香料,還有滋補的藥材,送入到姑娘入住的天字號客房!

  這下子,哎呦我的個天呐!把姑娘家給羞臊的呦,實在是難以形容了,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直接一頭扎進去算了。可是,張紫涵心裡並不埋怨他,反而呢,好生感念趙羲的關愛之情!

  司馬風一瞧,“我怎就沒想到這茬兒的!真該死!”再瞧姑娘家,瞧視小王爺的眼神中,隱隱含有那麽點兒“含情脈脈”的意思, 心下頓感不安:“壞了!看樣子,我要輸呀!”

  洗澡水置備停當,姑娘關好門窗,痛痛快快,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洗澡的時候,姑娘心裡偷偷地笑個不停,思道:“趙大哥!你幹嘛要對我這樣好的!我不過一個江湖女子,值得你對我這樣用心麽?!”

  多年來,張紫涵的心頭,壓抑了太多的仇恨與怨憤,一直無法盡情表露自己純真率性的一面,更不曾感受到一絲的快樂與溫暖!她的心,就像她修習的“望舒訣”功夫一般冰冷,人世間的人情冷暖,對於她來說,實在太過陌生!她孤獨,她寂寞!她不快樂!甚是有的時侯,她連自己是否還活著都不曉得,只知道一味的勤練武藝,圖報家仇!不想打遇上趙羲,一切漸漸地開始轉變了,姑娘家終於體會到了一絲人情味兒!

  沐浴完畢,已近戍時,姑娘家並不打算就枕安寢,盤坐榻上,依照靈普大師傳授的運功行氣法門,開始了第一回的,運轉小周天!

  轉過天來,天過午時,終於趕回到了東京汴梁城。打由仁和門進城,車子行駛到禦前街第一個道口,小王爺突然喊肚子疼,姑娘家好生驚駭,急令安鐵成驅車趕往回春堂,替她的趙大哥瞧病。

  怎料,小王爺堅持不去,令安鐵成將馬車停靠道邊,跳下車來,依附到安鐵成耳邊,輕聲嘀咕了一通,回首朝姑娘喊道:“誒!紫涵!我到前邊方便一下,咱待會兒再見啊。”未等姑娘吱應一聲,一溜煙兒似的跑掉了,這哪裡像有病的樣子!

  不知小王爺趙羲,到底耍什麽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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