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從屋脊上跳下，出現在衛陽面前。

衛陽緩緩抬頭看了一眼李牧，輕輕松了一口氣。

對方是人族，沒有殺意。

盡管如此，衛陽心中的警惕依舊。

“前輩有什麽要問的，我知無不言。”

“你這功法從何而來?”

“這……我能不能不說?”

衛陽遲鈍了一下道。

“這功法與我有關，所以我才問問。既然是你的秘密，那就算了。”

衛陽驀地抬頭，再看一眼李牧。

眼神中有些遲疑。

功法與他有關?

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莫非，他這是看中我的功法了?

遲疑了一下之後，衛陽覺得這樣的大人物應該不會覬覦他的東西。

“敢問前輩是?”

“我叫李牧。”

李牧坦然道。

“是煉妖塔那個李牧?”

衛陽一驚，再問。

“是的！”

見李牧點頭，衛陽憋著的一口氣松了下來。

如果對方真的是李牧，這功法確實與他有關系。

“李前輩，可否將你的功法中口訣說出幾句來，我也好確定一下。”

“你還挺小心的。”

李牧一笑，接著說道:“順時養元，而收真炁。旺時收，損時補，散時聚，合時取，元炁也……”

“拜見李前輩！”

還未等李牧一段說完，衛陽倒頭就拜。

此人如他再生父母。

給了他一次活命的機會，更是給了他報仇雪恨的機會。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功法是怎麽回事了麽?”

“前輩可記得多年前你曾在我們小城上空丟下秘籍，並揚言那秘籍是從煉妖塔中獲得的事情麽?”

“我記起了一些了。你這秘籍就是這時候獲得的?”

李牧驚訝道。

當初丟了多個城池。

沒有人信。

甚至有人將秘籍撿起來燒掉。

“對！”

“你是怎麽從這秘籍中找到北冥神功的?”

“北冥神功?”

“就是吞噬他人真元，轉化為自己所用功法的名字。”

“原來這功法叫北冥神功啊！”

衛陽嘟囔了一句，接著道:“哦~前輩，我發現你給的秘籍有強烈的分割感，於是決定將分割感找出來。於是……”

“原來如此！妖族功法與人族功法畢竟有著太多不能相容的東西，你們這麽快發現其中奧秘也是你的運氣。”

李牧目光中露出慈愛。

真是個天才啊！

他都沒有發現他融合的功法有這麽強烈的分割感，更沒有發現造化經能與北冥神功的融合。

“前輩，這功法為何叫北冥神功?”

“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幾萬裡也。北冥便有容納天下萬物，有鯨吞之氣勢。”

說起來，這北冥天池從來是取天地萬物不泄一分。

人食水谷，不過一日，盡泄諸外。我取人內力，取一分，貯藏一分，不泄。如此下去，愈積愈厚。與北冥天池一樣，最終可浮遊千裡鯤鵬。

重要的是，

北冥天池與大海一樣，不管什麽東西都能容納。大海往外流動，北冥則是有進無出。不過修煉此功法，必須先化去原來的內力。

與衛陽講述之後。

李牧忽然間發現，這裡面還有一個巧合。

衛陽之前被廢，不能再修煉。

而他給的功法，無論是妖族功法還有北冥，對功法運行路線極為苛刻。

一切都是那麽的巧合。

“外面狼妖覬覦你的功法，不知你接下來怎麽辦?”

“先遠離這裡，活下來再說其他了。”

對於狼族，衛陽眼中閃過仇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一切的罪責都是因為他太過弱小了，否則也不會多出這麽多事端。

“我可以送你一段路程，畢竟咱們也算有緣。”

“前輩賜我功法已經是大恩，不敢再勞煩前輩了。”

衛陽拒絕。

李牧點頭，這等驕傲的天才，定然不會依靠強者。

哪怕一會兒也不行。

算了，就讓他在暴風雨中成長吧。

“既然如此，我心中疑惑也解開了。期待你能早日擺脫追殺。將來某日，我若遇到功法上的困惑也能有個解惑者。”

“前輩高看我了。若說對功法改編，還是前輩在行。”

兩人相互吹捧一下分開。

衛陽在城中也沒有敢停留，化妝打扮一番將自己藏在糞車下，忍著臭味離開了城池。

一路上不停回想與李牧談話。

“果然是力壓許多妖族天驕的高手，修為高罷了，這一份淡然也不是我能比的。”

從糞車離開之後，衛陽又藏在一處藥材車內，靠著藥材味道掩蓋繼續逃亡。

一路上，對李牧的感激多了幾分，警惕少了幾分。

他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人家惦記的?

寶貝功法都是人家的。

還是人家幾部功法融合到一起的。

每一部功法都是頂級的功法。

城外，幾個狼妖又少了兩條。

紫毛還是因為恐懼，找個借口先一步離開。

剩下幾條狼妖盯著青衣白須等人，又看看城中。

現在他們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青衣白須的眼睛，甚至想動一下都不可能。

“有本事你把手中笛子扔了，咱們好好打上一場。”

斑禿怒道。

“那還不如束手就擒，或者站著這兒被你們殺算了。”

青衣白須冷笑道。

手中的笛子轉了兩下。

這世界就是這麽神奇，總有一些聲音會克制妖族。

多日之後，一道影子出現狼群中。

奔來的影子正是青眼。

“走，回族！”

“怎麽了?”

斑禿狼妖問道。

其他姐狼妖一臉懵逼。

“邊走邊說，這是族中的命令！”

幾個狼妖猶豫一下，最後轉身離開。

到不是他們相信青眼，而是在這裡等的太久了。

不見三長老蹤影，心也急了。

反正離開後，三長老怪罪起來那也是青眼讓他們離開的。

族中命令?

哼！

什麽時候青眼學會假傳族中命令了。

在他們眼中，族中就算傳令也不會讓青眼這等二愣子傳令。

“怎麽了?”

離開城池幾百裡外，斑禿問道。

“三長老和統領的魂燈全都熄滅了！”

“什麽?”

“你騙鬼吧！”

不信！

幾個狼妖盯著青眼滿滿都是懷疑。

“三長老可是化神高手！”

“就是因為三長老是化神高手，死的這麽悄無聲息，才讓族中震驚。”

青眼道。

起初他的話，族中也沒有狼妖相信，二長老都準備起身前來看看怎麽回事，紫毛回來了。

有紫毛證實，二長老立馬縮了回去。

三長老死的都悄無聲息，他去了充其量也就是死的稍微有點響動。

有用麽?

除了給族中留下一點警告，死的太不值當了。

族中重新開會。

坐實了衛陽那個氣運之子的稱號。

本來族中就有長老反對，這下反對聲更大了。

“難道三長老就這麽白死了麽?”

身側獨眼的狼妖道。

有些氣不過。

等了這麽久，眼見那衛陽就要到手了，結果人家入城了。

先是人族青衣修士阻攔，然後三長老出事。

就差了那麽一點。

難道這世界上遇到氣運之子，真的無解麽?

“都是那青衣修士，我們抓捕衛陽與他們有什麽關系！”

“氣運之子難道就無解麽?”

修煉這麽多年，對於運氣他們比誰都相信。

尤其獨眼狼妖。

多少次，都是身旁的狼妖出事，他活了下來。

氣運之子一直都是個傳說。

在此之前，他一直相信自己才是那個傳說中的氣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