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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第140章 荊州軍是天下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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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琦的出現令典韋頗感詫異。

他沒想到劉琦居然會親自來看他。

“還不曾進小食吧?”劉琦進了帥帳,一邊四下觀察,一邊問他。

典韋聞言,自嘲的一咧嘴。

他打傷了荊州系軍士,荊州軍的將士們恨他還恨不過來,還有誰會想著給他做小食吃?

不乘他有傷來襲殺他,已算是軍紀嚴明了。

劉琦帶著杜嫣,在一塊乾淨的地方站立,遂轉頭對帳外喊道:“取一小幾來。”

話音落時,便有荊州系士卒送進帳篷一張小幾,而杜嫣則是將本該是劉琦今晚用的菰米與菜擺於其上。

典韋用雙臂支做俯臥撐姿勢想要起身,但他剛一動彈,那背上的笞傷因為牽動,便有些流血,把他疼的直呲牙,嘴中發出吸氣聲。

劉琦搖頭歎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且趴著,我這裡有上好的創藥,替你擦上。”

“啊!莫拍我!”典韋痛的喊了一聲,隨後又道:“抹藥便大可不必了……”

“無需多言,你既自詡豪傑之士,行事如何扭捏?”劉琦在他的床榻邊坐下,拿出在軍醫那裡取來的創藥。

典韋雖是不太好意思,但聽了劉琦的話,也頗的覺得有些有理,也就不抗拒了。

劉琦掀開他背上的縑布,看了看他裸露背上的笞傷……

打的還真是血肉模糊。

張任這小子真是不負眾望,一點沒有留手。

其實劉琦也不想讓典韋遭這樣的罪,但今日白間因為他,致使魏延受傷,軍中的粟伯和十幾名士卒亦是被他打了,若不讓典韋受到懲罰,這對劉琦麾下的將士們不公。

只有讓典韋受了他應有的罪責和刑罰,然後將他收入麾下,才不會招惹三軍將士們私下的非議。

不能因為他勇力卓絕,想將他收為臂助,就搞特殊去當舔狗。

公子收人,從無舔字一說,大家彼此互相欣賞就足夠了。

身為一個主將,對手下的將士,若是把他們分成了三六九等,行差別對待,那是最要不得的。

一次兩次還好,但時間長了,過多的差別待遇,會有損團隊的向心力,也會使大部分的軍士暗地對劉琦產生不滿,影響他的威望。

身為一個領導級人物,最起碼要在表面上做到不偏不倚,才能最大程度的讓所有的人都相信你,支持你,並從內心深處的敬佩你。

所以,為了自己手下人內部的穩定性,比起招募典韋而言,劉琦讓張任揍他一頓反而是更顯重要。

就憑典韋今天這背上的五十道血肉模糊的笞傷,典韋入荊州軍,也不會有人能說出他劉琦什麽了。

而且這五十下,也是抽給他典韋自己看的。

趙寵言而無信,不按軍規給他升遷,也不安承諾給他糧秣……

口說無憑,劉琦就是要讓典韋看看,趙寵那些違背軍中原則的事情,在他的軍中絕不會有,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典韋血肉模糊的後背和地上那幾袋子菰米,就是證明。

劉琦拿出瘡藥,將藥倒在鼻下聞了聞。

隨後,他緩緩將瘡藥倒在了典韋的背上。

“啊呀~~!”

典韋疼的呲牙咧嘴,發出慘叫聲,聲音之大,把一旁的杜嫣嚇了一跳。

劉琦見長,皺眉喝道:“忍著些,莫叫!偌大的一個漢子,如何這般怕疼?”

杜嫣見劉琦的手法不行,遂上前輕聲道:“還是讓妾身替他敷吧。”

劉琦笑道:“那可不成,這喂藥敷藥的事,你隻許服侍於我一人,別人不可沾手。

”杜嫣聽了這話,心跳竟然是加快了幾分,臉又也有些發紅。

公子當著外人的面,這麽說……豈不惹旁人誤會。

典韋也是八卦,扭頭看了看劉琦和杜嫣,心中暗道:這小子雖然是好心,但人家在這趴著養傷,你卻著自家夫人在這說情話……莫不是顯擺?

“靈伊,你去把那鹿肉熱切一下,稍後我與典君同食。”

“諾……”

少時,劉琦給典韋上完藥,道:“此藥止血止疼頗快,過了今夜,你背上的傷便可逐漸開始結痂,且好生調養幾日,便可康復。”

典韋再次支撐起了身體,背部雖依舊是火辣辣的燒,但不似剛才那般劇烈的疼痛了。

他神色複雜的看向劉琦,又轉頭看看小幾上的飯食,問道:“公子為何這般對某?”

劉琦拿起小幾上的兩個水囊,遞給了典韋一個,道:“軍中的酒不多了,我手中就這兩個半囊的,分你一袋。”

這年頭,糧食產量低,酒是稀罕物,即便是荊州軍中儲備的酒,也數量有限,要掰著手指頭算著喝,省著喝。

別的時代不知道,但回漢末研究釀製各種小白酒,那純粹就是找抽……黃巾起義不反你反誰?

典韋接過那個酒囊,打開篩子,仰頭‘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口,道聲:“痛快!”

他看向劉琦,道:“公子,某觀你雖是士人出身人,然行事卻也頗具豪橫之氣,你想讓某家如何?不妨直說,不必藏掖。”

劉琦也是‘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道:“好,不愧是豪俠之士,就是爽利,實不相瞞,我觀典君乃是勇力之士,勇猛非常,乃羆虎之士,想招募君入我軍中,不知典君可願?”

典韋雖憨直卻不傻,他自然是能看出了劉琦的招募之心,遂問道:“敢問公子,既有招募某從軍之心,那為何又要嚴懲,令人鞭笞於某?就不怕某對公子生出怨恨?”

劉琦眯起了眼睛,肅然道:“招募歸招募,規矩歸規矩,我南郡軍中,有功者賞,有過者懲,豈可因我招募你之事而壞了軍規?我若因招募而恕你罪責,讓我日後如何統帥三軍,如何服眾?”

典韋這一年來在張邈軍中,功不得賞,渾渾度日,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痛恨那些徇私舞弊,賞罰不明之人。

所謂的憤青式態度,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有,在每個時代社會資源都會有所不公,就看不公的程度大小而已,而資源分配不公的大小程度落在每個心態不同的人身上,也會形成不同的情緒,這是不可避免的,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點。

能夠完全看開放下一切的人,幾乎不存在。

對於目下的典韋來說,他的經歷就導致他對這方面看的極重,甚至會因為個人情緒,而導致有些許偏頗。

就好比他如今見劉琦之所為,雖挨了鞭笞,但同時心中也對劉琦的行為產生了一種敬佩之感,事實上這種敬佩對正常人來說是沒有必要的。

但偏偏典韋這一年的經歷,讓他看重言而有信,賞罰分明。

少時,卻見典韋拱手道:“劉公子,說句實話,君治兵之方,我典韋確實佩服,某家也想投身到君之麾下,只是……只是某身為兗州人士,自還是想投身於本州郡軍之中……”

宗法社會是這個時代的社會性質, 人都是以家族為單位在社會上生存,也因此人在守鄉土這方面的情節較重,特別是那些以兼並土地為主的大豪強。

當然也有特殊情況存在,例如東州士因為戰事而遷移,或是李典這樣的大豪強子弟在本族中因不能佔有效資源,想找準機會別圖發展的。

“閣下族中,尚有何人?”劉琦詢問道。

典韋道:“某之家族昔年因戰亂而散,父母皆故,某守孝之後,便一人居父母鄉土,以助鄉間百姓和替人復仇為生計。”

劉琦心中暗道,如此甚好!

照這種情況看來,典韋並不是兗州本地的大豪強,只是一個孑然一身的豪俠,他是出於守護鄉土之情而留在陳留的。

對於典韋這樣的人來說,收服他的難度要遠遠小於那些在本州土地兼並土地的大豪,畢竟他沒有家族產業和土地財貨作為牽掛,他有的只是那一份念鄉的地方性意識。

這個地方性意識,相對比較容易打破。

用什麽打破?

前程,希望,情誼,軍功……太多太多了。

關羽也是豪俠,因殺人犯法而逃離了河東,漂泊至涿郡後加入了劉備的義軍,後賺取了軍功,他殺人的事也被赦掉了,但關羽也沒有因為鄉情而放棄劉備,直到他死。

“典君,你可知曉我荊州南郡之軍,是何軍?”劉琦問道。

典韋下意識地回道:“不就是郡國之軍麽?”

“非也,荊州軍其實屬於天子麾下之王師,按理當位於諸郡國軍之上,你可知曉?”

“王師?”典韋聞言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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