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誼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好色之徒,相比與色,他更喜財帛。
但眼前的這個女人,改變了他對自己的認知。
看著這個姓杜的絕色,秦誼竟然是感覺到自己嘴中有些發乾,口內生津,看著女子脖頸以下的身段,他的喉頭一吞一咽的來回滾動著,渾身竟是莫名其妙的燥熱。
不知為何,秦誼看這個女人,覺得她並不只是長相美麗那麽簡單。
這美人的周身上下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誘人氣質。
美麗的臉頰下面,是豐腴的身軀,即使是穿著略顯寬大的襦裙,秦誼也能夠一眼看見她胸前的高聳異於常人。
有一種想要肆意對她予取予求的迫切之感。
這年頭因為資源短缺,糧食匱乏,鄉、亭中普通人家的女子從小到大吃肉的次數都有限,很多人只能維持一天一食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營養不良的人很多,普通鄉間女子在及笄時,都是瘦的讓人看見就想流淚,有豐腴之感的女子可謂是鳳毛麟角。
像這女子這般身姿的,頗為少見。
再配上那張精致白皙的臉……
秦誼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哈哈大笑道:“好,甚好!秦某許大男子,至今也未沒娶上妻室,今日便納汝為妻!你跟某走吧?今後你我夫妻同活,養兒育女,真好生美哉!”
那女子聞言,嚇得俏臉煞白,她用盡渾身力氣,想要將手腕從秦誼的手中抽出來。
怎奈對方的手掌如同鐵鉗一般,她一個弱質女流又能如何?
無奈之下,女人只能哭求道:“將軍,求您放過妾身吧,妾身還有年幼的弟妹,無人供養,我若隨將軍走了,他們無有衣食,必亡於荒野……求將軍施以恩德,妾身願結草銜環以報將軍……”
秦誼皺了皺眉頭,道:“弟妹年幼?有甚可稀罕的!且待某與你生幾個小娃,包管你無暇旁顧!”
說罷,便見秦誼拉扯姓杜的女子,走向街道旁的一處民舍,卻是欲行那不軌之事。
那兩名什長聽秦誼說話,心中不是滋味了。
一名什長急忙上前,道:“屯長,您當真要娶這女人為妻室?”
“那是自然!自今日起,這便是爾等嫂嫂,不可怠慢!”
那兩名什長聞言心中不由苦澀。
若不是因為秦誼是他們上官,二人非得拿刀捅死他。
以他們的意思,本是想將這剛剛發現的美人讓屯長先享用完後,他們兄弟二人再享受一番。
可哪曾想屯長居然這般狡賴,竟是想納這美人為妻?一個人吃獨食!
這算是怎麽回事?
這兩名什長雖心中不忿,但面對掌管百名衛士的秦誼,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是聽之任之。
秦誼對他二人道:“汝二人在門外守著,某進去與汝等嫂子行了好事!”
那兩名什長唯唯諾諾,依令守在門外。
待將姓杜的美女帶入舍中,‘哢’的一聲插上門栓,便見秦誼迫不及待解衣卸甲……轉眼之間,他身上便只剩下一件褻褲。
“哈哈,美人……哦!不對,是夫人,快過來,且讓為夫好生疼愛與你!”秦誼一臉急色之相,奔著蜷縮在牆角,驚恐哭泣女人走去。
“將、將軍……求您放、放過妾身吧。”
秦誼上前,
將她摁在地上,使勁去扯她身上的襦裙。“放你?卻是誰來放過老子?某相中你,是汝之福分!當某秦誼之婦,我必不薄待於你……”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處突然響起了喊殺之聲。
緊接著,便見屋舍的門板發出了‘咚、咚’的巨響,顯然是有人在撞擊房門。
秦誼惱羞成怒的轉頭吼道:“誰人撞門?不想活了?”
“咣當!”卻見屋舍的門被撞開,張允和李典引著一隊荊州銳士衝了進來。
其實,就在適才秦誼和那兩名什長貪色之時,荊州軍便已殺入鄉中。
荊州軍進入鄉間之後,張允隨即下令命麾下軍侯率兵去各處救援,他和李典活捉敵卒,詢問彼軍之首所在。
待到這裡,卻見到這屋舍旁有兩名持環首刀的衛士守門,張允估計裡面可能是敵軍的主將,隨即殺了那兩名衛士什長,破門而入。
進去之後,張允見了裡面的情形,不由一愣。
這屯長……倒是風雅!
真真羨煞旁人。
“無恥之徒!”張允皺眉,大步上前,一腳踹翻了還未得手的秦誼。
秦誼能在南軍中當屯長,自然也算是勇力之士,若是正面相抗,對上張允,即使不勝,也未必會這般不濟。
問題是他此時已經卸了衣甲,渾身上下除了褻褲之外,再無旁物。
而張允則是甲胄在身,且手持環首刀。
“汝、汝是何人……”秦誼慌張開口。
但還沒等說完,便見張允用其手中的環首刀,對著秦誼的下盤就是一刀捅去。
“啊~~!”
一道直線系鮮血當空,散落在地上,秦誼疼的栽倒於地,雙眼翻白,意識已然不清。
張允再次舉刀,斬其首級。
李典在旁邊看的有點脊背發涼,問道:“為何不先斬其首?”
張允淡淡道:“某恨的,便是這等行徑之徒,此舉與賊寇何異?故先宮之,以血吾恨。”
最後那一句“以血吾恨”,才是他內心真實的寫照。
兩漢肉刑自文帝時,便已詔廢,以旦舂、髡鉗、鞭笞等代替了原五刑制度,唯有宮刑未改。
故,在漢人眼中,若要對人施之以肉刑,宮刑反倒是最為讓人能夠接受的,因為它依舊是存在於漢刑之中。
可憐秦誼適才還要娶妻行房生子,眨眼之間已是變成了刀下之鬼……還是沒有且且的鬼。
他死前,卻連殺他的人是誰都不曉得。
李典雖是弱冠之年,卻畢竟出身於中土大豪,目下行事已頗有長者之風。
那杜氏女子雖未被凌辱,但卻衣衫不整,肩膀裸露於外,李典儒雅知禮,自不會看。
他低著頭,從地上拾起衣布,扔於杜氏女子。
杜家女一邊抽泣,一邊拿起衣物遮掩。
少時,卻見一名荊州軍卒匆匆跑入,對張允道:“司馬,鄉內賊軍已盡殺散,豪紳百姓皆為賊軍屠戮,無一活口。”
那一直蜷縮在地上的杜家女,聽了‘無一活口’的話,悲從中來,掩面失聲痛哭。
李典無奈地感慨道:“不想西涼軍搜牢,竟這般狠戾,實無人性也。”
而張允卻沒有答話,他只是看著地上那失聲痛哭的女子,若有所思。
……
“好苦。”劉琦聞著新藥的味道,將頭扭開。
那是按照曹操留給他的方子配的草藥,藥味又衝又澀又苦,還未等喝呢,光是聞藥味就讓劉琦覺的想吐。
軍醫對劉琦道:“公子,正所謂良藥苦口,曹奮武給的這個方子,屬下也仔細辨證過,確屬良方,公子先前一直不曾痊愈,想來也是方不對症,不如試試這個方子,或可痊愈。”
劉琦也知道這軍醫所言是正理,只是手中藥碗中的味道確實是太過嗆人,讓他難以下咽。
“張司馬和曼成何在?”劉琦看向那軍醫道。
“哦,二位將軍聞西涼軍今夜搜牢至陽人附近,二位將軍唯恐有失,親自領兵出縣去巡查周遭。”
“倒也是辛苦,”
劉琦感慨而歎:“我軍雖然打勝了胡軫,驅逐了呂布,但董卓畢竟長於兵事,我軍處於司隸之境,需處處設防,不再為敵軍所乘才是。”
說罷,劉琦泯了一口藥……唉,確實好苦。
就在此時,屋舍外傳來一個聲音:“公子,末將張允求見!”
劉琦仰起頭,心裡估計張允應是探聽到什麽消息,因而夜間特來稟報,隨即道:“快進來吧。”
張允大步流星而入。
他對那醫官使了一個眼色,醫官明白張允是有話要單獨對少君說,便自行撤出去了。
“伯瑜,今日感覺如何?吃了新藥,病可好些了?”
劉琦苦笑一下,道:“曹操給的藥方,我已讓醫官辯證,倒是對症,只是這藥煮出來,著實是難以下咽……唉,我這個人,從小幹什麽事都行,便是挨打受傷也無所謂,唯獨這吃苦藥,是個短處……”
張允哈哈一笑,道:“兄弟莫急,為兄有一法,可讓賢弟飲藥如飲甘露。”
說罷,便見張允轉頭對外喊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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