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一看見典韋,就感覺腦瓜子生疼。
當初被典韋一番飛戟打中的舊傷,如今還隱隱作痛著。
如今一見典韋,紀靈的心中屬實感覺怒火躥騰。
當初被典韋飛戟留下的疤痕,有時還會隱隱作痛。
但還未等他有所動作,就聽典韋一聲巨吼,響動四野。
“殺敵!”
緊接著,隨著典韋如同雷鳴般的呼喊聲,路兩邊突然之間射出密集的箭雨,向著紀靈一眾快速襲來。
紀靈終於從最初的驚愕中反過了神來,他冷冽的目光一閃,揮動長刀,一邊抵擋一面後退。
自從當初被典韋用短戟擲中之後,紀靈雖然未死,但是心靈上有暗傷,面對遠程的武器和暗器……類似於眼下的這些箭雨,紀靈再也不肯以身試箭。
這是一種人類受了瀕臨死亡的傷害後,一種常有應激反應。
面對弓箭,紀靈眼下有一種本能的想要退避地衝動。
一陣箭雨過後,荊州軍如暴風雨般的湧了上來,與紀靈軍糾纏在了一處。
典韋手持長戟向紀靈衝來,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典韋將長戟一揮:“某乃鎮西將軍劉君帳下校尉典韋是也,逆賊袁術,兵犯漢境,意圖謀反,該當何罪?”
紀靈氣著了:“典韋匹夫!上次的仇今次必然讓你血償,老子身上的傷疤,這次我十倍還於汝!納命來吧!”
話猶未了,便見紀靈猛然一夾馬腹,霍然向前衝去,直撲典韋,他手中的戰刀也成了一條銀線,奔著典韋直衝過去。
紀靈這樣的狀態,也算是合了典韋之意。
典韋在接到劉琦軍令的時,劉琦特意吩咐他的就是拖住紀靈,不要讓他尋隙來支援袁術。
至於怎麽拖住紀靈,那就是典韋的事情了。
若是紀靈改道,
或是用兵馬硬行衝鋒,不擅長統帥的典韋或許還真就是有些頭疼,但是如今紀靈卻要跟他硬碰硬的打,這別說是拖住他,便是弄死他也不是不可能。
眼看著紀靈衝著自己直衝了過來,典韋想都不想,用力一揮大戟,罩著對方的面門橫掃而去。
速度之快,已經超過了搶先出手的紀靈。
紀靈早就聽說典韋的本事,但還是想不到,典韋的速度居然快到這樣程度。
但是新仇舊恨,促使紀靈敵強越強,他怒吼一聲,長刀撕碎空氣,迎著長戟就架了上去。
“當——”
一聲巨響之後,兩人交手一招,馬匹交錯而過,誰也沒佔到誰的便宜。
典韋勒馬,刹那間回頭,眼睛微微赤紅,道:“嘿嘿,果然是好本事,怪不得敢於跟某家硬拚!不過,你力氣雖大,卻還及不上某家,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說罷,便見典韋一摧戰馬,再一次的撲上來。
紀靈仰天虎吼一聲,有如巨雷一般,長刀高舉,山呼海嘯一般的向典韋劈去。面對早已經以悍勇聞名於南境的典韋,他居然是以攻對攻。
典韋的大戟刺出,‘叮叮叮叮叮’一連串的敲擊之聲響起,將對方的刀招被一一擊破……
再轉過身來時,紀靈的肩頭已經現了血痕,反觀典韋,毫發無損。
他不但破盡了紀靈的攻擊,更掃傷了對方的肩頭。
紀靈氣喘如牛,斜眼掃了一下自己的肩頭,不以為意,反而鬥志更增,手中長刀再向典韋劈來。
典韋砸吧砸吧嘴,持戟再度迎上。
……
得知張勳趕來袁術的大寨,劉琦絲毫不慌,這就是他意料之中同時也是想要的結果。
他即刻令人去傳令,讓沙摩柯將兵馬從敵營中撤出來,與自己合兵一處,共同去迎戰來敵。
眼下袁術大寨的兵將已經結成了陣勢,但都是為了保護袁術的守勢,若是讓他們主動出擊,怕是一向傲氣的袁術,也會掂量掂量,如此一來,就又給了自己一個可以集中全力,去進攻張勳軍陣的好機會。
況且袁術的大寨此刻猶如一片火海,柵欄和轅門被燒成了殘垣斷壁,很多帳篷也是起了火,若是不控制一下的話,大批物資就會付之一炬。
以袁術的性格,如此多的輜重,他是斷然舍不得遺棄的。
果然,待沙摩柯撤出來之後,袁術軍果然暫時沒有跟上,而劉琦在火速整備了軍士之後,立刻調轉兵峰,直奔著張勳所來的方向迎了上去。
劉琦今夜的指揮和舉動皆落在徐福的眼中。
相比於那些由先賢遺留下來的兵書而言,此刻劉琦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和臨陣用兵的機變,實是令徐福大開眼界。
徐福的心中,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窗,他看到了這個世界更多的真實。
徐福走馬在劉琦身邊,隨他一同快速行軍,一邊道:“徐某活了二十載,先前也自認為是少年俊傑,如今見了使君,方知天外有天,使君用兵,果然是如同傳說中所言的猶如神助,讓人大開眼界……與福平日裡看的簡牘相比,觀使君用兵使令,仿佛更有另一番的感觸,讓人明悟了更對。”
劉琦笑道:“這天底下的事,又有多少是光看簡牘能夠看的明白的?正所謂熟能生巧,不論是何樣的事,唯有多做,方能摸清其本質和真諦,不然也只能是紙上談兵而已,元直,你是個乾大事的,好好磨礪自己,千百年後,你也一定可留名青史。”
徐福敬佩地點了點頭,他現在多少有些明白,劉琦為什麽執意將他帶到戰場上來了。
這確實是在有意打磨自己啊。
此等恩德,無以言謝。
……
劉琦在江夏夜襲袁術,而另外一邊,楊松擁簇著高昌和王熙兩位大賢,正向著南陽郡之地而去。
劉琦事先已經派人與一路上的縣城打過了招呼,故而沿途倒是都有所照顧。
眼看一行人抵達了南郡地界,高昌和王熙的心開始不老實了。
兩個人皆是蠢蠢欲動。
在抵達枝江縣的晚上,高昌和王熙專門請楊松來高昌的房間內,他們請縣中人幫忙置辦酒肉,用以與楊松對飲。
“楊掾史一路辛苦,這一道上多有掾史替我們操勞,這頓飯乃是縣令命人準備的,雖非我二人出資,卻也是我們一番心意,還請楊掾史不要嫌棄才是。”
楊松呵呵一笑,道:“不敢,不敢,二位大賢安排楊松喝酒,松又豈敢說嫌棄二字?再說我也不甚辛苦,這一路上咱們都是一般的辛勞。”
高昌親自將三人的酒盞斟滿,然後三人共舉袖遮臉飲了一盞。
放下酒盞後,便聽高昌道:“楊公,襄陽已經是近在眼前了。”
楊松捋著須子,點頭道:“不錯,這裡已經是南郡地界……襄陽之地,確實不遠。”
“既然襄陽近在咫尺,咱們不妨先回襄陽一趟,面見劉荊州,將前線諸事匯報於他,然後再北上南陽如何?”
楊松皺了皺,道:“這個……沒什麽必要吧,戰報的事情,自然有劉使君那邊專門派人向劉荊州稟報, 咱們何必多此一舉?再說了,咱們離開的時候,江夏也沒打仗啊,有甚戰報可說?眼下各方戰事緊急,咱們還是趕緊北上,不然萬一出了差錯,使君以軍法處置了咱們,便是不殺,也得受那十幾下軍棍……如此這罪受的豈不冤枉?”
王熙聞言不由皺眉。
高昌笑呵呵地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錦袋,推往楊松面前,笑道:“不瞞楊公,某等在襄陽還有點小事需要處理……你放心,絕對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就是一日半日就能辦完的事情,處理完後,某等立刻北上起行,絕不耽誤。”
說罷,便見高昌將那錦袋的口子扯開,裡面是一整袋的麟趾金。
楊松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果然還是讓劉使君給猜對了。
這是來收買我楊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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