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和劉琦,兩個人雖然是共同演武,以示友好,但實則卻是各懷鬼胎,暗藏心思。
江上和岸邊,雙方未見其面,先揚其聲,巨大的擂鼓與呐喊聲震天徹地,響徹當空。
孫堅站在樓船之上,一臉冷笑著望向對面的江邊,荊州軍的身影逐漸出現在他的眼簾中。
雖然相隔還有一段距離,但岸上那些排列整齊的荊州軍的殺氣隔著長江水面卻也能撲面而來。
望著岸上的那些荊州軍的精兵強將,孫堅臉上的表情雖然冷厲,但眼神中卻隱隱閃爍出了一些複雜的神色。
“劉伯瑜啊劉伯瑜,唉~~!”孫堅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自覺的長歎了口氣。
孫堅身後,有最近剛剛投入到他麾下的戰將周泰。
周泰見孫堅長籲短歎,頗為不解:“主公為何叫著那劉琦的名字長歎憂愁?”
孫堅搖了搖頭,道:“孫某縱橫天下十載,縫戰必勝,遇人不輸,看人也算是看的極準,唯獨這個劉伯瑜,當初孫某真是看錯了他。”
周泰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道:“主公當初,是覺得這個劉琦成不了大事麽?”
孫堅搖頭道:“不,打從一開始見這小子,我就覺得他是個乾大事的人,只是從沒想到,他乾出的事業,居然可以超越孫某……而且還是這麽的快!”
孫堅轉頭看向周泰,道:“當年他不過十八,於軍旅之道不過是一個雛兒,但如今一轉眼,已是六年過去,他用兵之能已不再孫某之下!”
說罷,便見孫堅在樓船上用手指了指岸邊的那些荊州精卒,歎息道:“看到沒有,那些岸邊的荊州士卒,打眼一瞅就知道是天下強兵,這哪裡是當年孫某認識的那個劉伯瑜所能夠訓練出來的?”
周泰撇了撇嘴,道:“主公莫要長他人志氣,這些精卒也未必是那劉琦親手訓練出來的,說不得靠的還是他麾下的那幫強將!”
孫堅歎息道:“若是如此,就更說明劉琦的厲害了……善用兵者只能為陣前之將,而善用將者方才可為一方之主。”
很快,在兩方的呐喊與擂鼓聲中,孫堅的戰船抵達了岸邊,露出陸續貼近岸邊,以孫堅為首的東吳主要將領們,紛紛下船。
劉琦一揮手,示意岸邊呐喊的軍隊和鼓聲停止。
在他的亦是下,傳令兵立時擺動旗幟示意。
頓時,三軍寂靜,整個岸邊的吵鬧之聲驟然停止,整個岸邊靜的不能再靜了,前後反差之大,若不是親眼看見,根本就難以想象。
“孫將軍,多年不見,將軍風采依舊,真是令人羨煞!”劉琦眯起眼睛,淡笑著看向孫堅。
孫堅呵呵一笑。上下打量了一會劉琦,道:“伯瑜賢侄真是越發的英武了,想當年在陽人縣的那名十八歲的少年郎,如今竟然成了南境霸主,唉,看著你,孫某感覺我實在是老了。”
劉琦哈哈大笑:“文台公過讚了,文台公乃是當世英雄,縱橫南北誰人不知?焉能言老?”
孫堅使勁地擺著頭道:“不行了,老了,老了……這一次演武,能有作為的都得看我江東後輩了,我是上不得馬,拉不開弓了。”
劉琦環視了一圈孫堅身後的諸將,道:“比起當年在陽人縣,文台公身邊確實多了好多生面孔,想來都是江東的英傑吧?”
孫堅轉頭看向身後的一眾軍尉:“還不見過劉益州!”
一眾江東軍尉紛紛拱手:“拜見君侯!”
劉琦向著眾人點了點頭,然後向著後面一揮手。
卻見一眾軍卒推著一輛戰車向著己方走來,而車上有一根杆子,上面掛著一束花圍,卻是荊州一方專門用來歡迎孫堅用的。
少時,便有荊州軍的侍衛來到了杆下,手中拿著一個托盤,他招呼旁邊的侍衛幫著自己將杆子上的花圍取下,放在托盤中用以呈遞給孫堅。
孫堅面帶微笑,轉頭衝著身後的一名精瘦漢子使了一個眼色。
那孩子當即會意。
“劉益州率眾在此迎接,甚是辛苦,區區小事何必勞動麾下諸人?君侯一片好意,我等江東之人願自領之!”
說罷,便見那人一伸手,便有人遞上了一張強弓,並遞上箭壺。
那精瘦漢子很是隨意的從箭壺中抽出一支利箭,彎弓搭箭瞄準上方的花圍,眯起眼睛,一聲大喝。
便見利箭從他的手中快速射出,直奔著那系花圍的繩子而去,並一箭射斷。
那花圍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下方那名士卒手中的托盤中。
這一招神箭,技術高超,讓人大開眼界。
那精瘦漢子神氣活現的將長弓遞給了旁邊的兵卒,一臉得意洋洋的看向對面的一眾荊州軍尉。
“雕蟲小技,雕蟲小技。”那漢子一邊笑一邊擺手自謙。
不過他很快就不說了。
因為他發現,對面的一眾荊州將官,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相反的,都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表情中竟有幾分嘲諷之意。
劉琦衝著點了點頭,道:“你叫什麽?”
那軍尉見劉琦問他,施禮道:“末吏蔣欽,拜見劉益州!”
劉琦恍然地點了點頭:“文台公麾下果然是藏龍臥虎,不乏各種英雄豪傑,真真是讓劉某好生豔羨。”
孫堅搖頭道:“區區小技而已,相比於貴軍黃漢升百步穿楊的絕技,那還是相差的太遠了。”
劉琦聞言不由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孫堅。
孫堅這些年,詭詐心思倒是多了不少。
黃忠的弓術無敵, 天下盡知,適才蔣欽露了這麽一手箭術絕活,黃忠現在若是站出來較技,毫無疑問定然會‘啪啪’的打臉,讓蔣欽甘拜下風。
孫堅這麽一說,很顯然是有意不讓黃忠出來秀弓術,其言下之意,荊州諸人中只有黃忠神技了得,換別人出來,只怕就是不行了。
這心計用的倒是深沉。
劉琦哈哈一笑,道:“文台公謙虛了,黃漢升年事已高,論及弓術恐未必比得過這位蔣君。”
說罷,劉琦一轉頭,看向了身後的一個人。
劉琦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眼神中的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給我臊哭他!
太史慈得到了劉琦顏色的示意,慢悠悠地站了出來。
他伸手接過旁邊人遞上的弓和箭壺,環視了一圈之後,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的一艘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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