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大寨之內,雷鳴般的鼓聲響徹在平原的上空,震顫著每一個士卒的心房。
“衝陣!”
“殺啊!”
隨著張任的怒吼聲,荊州軍的鐵騎在鋪天蓋箭雨的支持下,向著西涼鐵騎猛衝了過去,猶如一柄鋒利的寶劍,狠狠地刺向敵人的心臟。
他們的氣勢如虹,如同脫弦的利箭,凶猛的向著西涼鐵騎的隊伍衝了過去。
西涼軍的鐵騎受到了荊州軍強弩陣的衝擊,其進攻的步伐瞬時間被阻隔住了,隊形也變的混亂。
而荊州的騎兵們則是抓住了這個時機,加快速度向著對方的軍陣猛衝過去,很快就扎入了對方的軍陣中,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動。
三千精騎在奔襲出去的一刹那,就分成了三隊,分別由張任,龐德,關羽三人作為先鋒率領。
關羽率眾居中直衝,張任和龐統則迂回從左右兩面遷移,夾擊西涼鐵騎。
這三千騎兵,乃是劉琦麾下騎兵隊中,最為精銳的存在,雖然組建的時間也很長了,但在劉琦的手上,使用的次數並不算多。
論及戰馬的素質和軍卒的戰力,荊州的騎兵和數量或許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但是他們有一項長處是北方騎兵不能比及的,那就是荊州軍騎士的器械和甲胄,都是用南陽郡最好的精鐵冶煉而成。
如今在劉琦的治下,並不缺冶煉的工匠,因為荊州的南陽郡是大漢建國以來,冶煉技術最好的地域之一。
而益州的攀枝花和荊州南部所擁有礦床的年產出,足夠支撐整個南方的冶煉供給,哪怕就是大批量的出口往北方也完全沒有壓力。
說白了,就是不缺自然資源。
沒辦法,中國南境的幾處擁有豐富資源礦場的地區,早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劉琦的腦袋裡。
劉琦目下還在繼續整合轄下各縣的冶煉技術,南陽郡本地的冶煉人才和技術是核心,劉琦非常重視這些人才,他將技術最好的工匠予以州府編制,讓他們替郡署帶徒弟,擴充建設型的人才隊伍。
劉琦此舉,是為了大幅度的增強荊州南部和益州本土技術水平,爭取在這兩個大後方建立強大而高產的冶煉基地,保證全境的鐵器和礦產製品供應,使荊州的整體經濟和軍事實力能夠達到一個質的飛躍。
……
這三千精銳騎兵,各個精神抖擻,且皆穿玄甲,手持長矛,腰跨橫刀,頭戴兜鍪。
而且他們的馬鞍和雙腳馬鐙也盡皆配置!
東漢末年,北地的騎兵大部分皆用單腳鞍,且馬匹沒有馬蹄鐵,因為鐵器物資實在是太匱乏了,根本就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塊馬掌,而去耗費有限的鐵物資源。
但在不缺乏鐵器資源的情況下,劉琦自然要為自己麾下的騎士和戰馬做到做好。
既能提高戰鬥力,同時又能減少人員和馬匹的折損數量,從武裝和科技的角度來彌補南方軍隊和北方軍隊之間的地域差距和體型差異。
其實荊州軍戰力不低的事情,馬騰也知道,但他救子心切,眼看著馬超受傷,便在不知不覺中動了真火,急躁之下便驅趕西涼鐵騎衝上去與荊州軍交戰。
倒也是不能怪馬騰衝動,涼州邊郡的人都是在打打殺殺的環境中成長的,他們心中大多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想打就打,想殺便殺。
若是自家兒子當眾受傷,尚能隱忍撤兵,只怕那些血性的西涼叛軍也會瞧不起馬騰,他日後再想在涼州帶隊伍,怕也是難了。
所以,就算是明知道吃虧,也得乾。
劉琦也沒有同情馬騰……既然你認準了想要血拚作戰,那我陪著你就是了!
荊州軍,在這個天下,無人不敢敵也。
人銜草,馬銜環的三千騎軍張開血盆大口,向著對面狠狠地撲去。
騎兵的運用不在於人數多少,而在於對入場時機的把握。
劉琦和太史慈和徐榮等人經過幾番研究,深知最簡易的戰法就是最有效的戰法。
先弓弩,再突襲,萬變不離其宗,無論碰到什麽戰況,這都是最行之有效的戰術。
“噔、噔、噔、噔!”劉琦的身後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想來是有人正在攀爬他所在箭塔的登梯。
劉琦沒有回頭,只是緊緊地注視著前方的戰場。
他大概能夠猜到此刻來到他身後的人是誰。
“拜見君侯。”
“文和。”劉琦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
賈詡站在劉琦的身後,隨同他一起看向遠處的戰場……但見雙方的騎兵已經互相衝撞到了一起,數千人的騎兵隊伍,喊殺聲震天,氣勢雄壯,每一名士兵都猶如一柄利劍,戰場中升騰起無數的血霧光影……
“君侯,為何要派騎兵出擊?”賈詡在劉琦的背後突然開口道。
劉琦笑了笑,道:“彼之騎兵來衝營,若是不讓騎兵出陣,萬一敵軍衝破了我的大營,三軍將士,豈不任彼踩踏?”
賈詡搖了搖頭,道:“憑咱們營中的強弩數量,想要全力射退敵軍的騎兵陣,並不困難,畢竟這不是叛軍的全部騎兵,而只是馬騰一軍騎部……君侯,你忘了,咱們說好了要且戰且退,誘敵深入,使其驕狂,如今你派騎兵迎戰,萬一在正面戰場上擊敗了馬騰,回頭我們又當如何誘敵深入?”
劉琦轉過身,緊緊地瞪著賈詡,笑眯眯地道:“事情要分兩面性看,若是一味敗退,做的太假,反倒是會讓對方生疑,反倒是會讓對方感到忐忑,懸而不進。”
賈詡慢悠悠地道:“可若是大勝,也一樣會適得其反,這個度還請君侯仔細拿捏。”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劉琦一邊說,一邊笑呵呵地從懷中逃出了一份縑帛,遞給了賈詡。
“這是?”
“這是昨日從長安來的使者給我的,是劉虞召我去長安的救援信……是真的,不是偽造。”
賈詡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真的去看那封信。
畢竟是當朝太師寫給天南邊陣大將的書信,若是輕易看了,會不會有些僭越。
劉琦見了賈詡的神態,不由長歎口氣:“文和先生,這是戰場,千鈞一發之際,我著實是沒有心情試探你,讓你看你就盡管看,你要不看……難不成還需我念給你聽?”
賈詡聞言一愣,接著尷尬一笑,伸手接過了劉琦手中的縑帛。
大概看過之後, 賈詡恍然大悟。
看起來,長安那邊的情況不是很好啊。
“按道理來說,李傕,郭汜,李蒙,王方等涼州諸將,麾下雖有強兵,然當年關中之戰,他們的折損也較多……這一年多的時間在關中,他們各自分地割據,缺少財貨軍糧,全靠搜牢為生,想要招募新兵也較為困難,而劉虞雖然剛剛接手長安,但其城內兵將數量不少,想來應不至於被李傕等人打敗吧。”賈詡疑惑道。
劉琦鄭重地點了點頭:“不錯,此事我也想過,故這段時間派人多方打探……但衛士署的軍士傳情報回來,說是白波谷的黃巾賊和關中的張白騎,乘著關中動亂,渾水摸魚,竟也來圍攻長安,如此一來長安多面受敵,自然就堅持不住了。”
賈詡聞言恍然了。
“難怪如此,長安如此局勢,涼州叛軍必也會有所耳聞,我軍乘此時機,畢其功於一役,大敗馬騰一陣,然後急撤佯裝去救長安,這在韓遂看來,便非常符合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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