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受害者是阿爾比貢尼·貝蒂，女，21歲，新灣區人士，她母親是一家複古圖書出版社的社長，父親則是自動化出租車承包商，手下有200多輛出租車在完美城到處跑，可以說是家境殷實。”

“就是因為她父母的緣故，你們安全局才開始著重調查這個案子的吧?”

凱特難得沒有否認唐頓的話，“確實，她的父母給了安全局很大的壓力，陳同本人都親自過問了此事。”

“雖說貝蒂的家境很不錯，但有意思的是，安全局在調查時發現，她的個人臥室中藏有許多贓物，絕大部分都是各大奢侈品店和私人美術館近兩年失竊的藝術品和珠寶。”凱特說著，眼神又忍不住瞟向唐頓。

“喂，你老看我幹嘛?換誰有了無痕者這種免疫監控的能力，乾一些出格的事難道很奇怪嗎?這貝蒂不缺錢還去偷東西，明顯是迷上了這種刺激的感覺唄。”

“這麽說，你之前也做過賊咯?”

“哼，我唐頓還需要做賊，開什麽玩笑。”

凱特微微聳肩，對唐頓的回答不置可否，繼續說道:

“貝蒂的屍體被發現於海蒂韋伯美術館背後的小巷裡，她隨身的背包裡還包著一幅從美術館盜走的古董油畫，明顯是死於盜竊返回途中。”

照片上的貝蒂像一根斷了的十字架一樣躺著汙水間，透過那兩處駭人聽聞的巨大創傷，依稀還能看見這個花季少女被恐懼扭曲的美貌，她的黑色背包掉在身邊，裡面的油畫伸出一半，浸泡在血液和汙水混合的泥濘之中。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換了誰看到一個美麗的生命就此隕落，都會忍不住有些難過。

凱特看著那張照片，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

“貝蒂本人長的很漂亮，之前行星互娛的星探曾三番兩次找到她，希望她能成為公司的虛擬實景偶像練習生，但都被她嚴詞拒絕了，理由是自己的家庭很有錢，沒必要為了明星夢出賣和身體。”

唐頓乾笑一聲，行星互娛可真有創意，找無痕者做偶像練習生，估計她剛一上台，粉絲們的VR眼鏡就自動黑屏了。

“你笑啥，她可是你的同類，就不能尊重一點嗎。”

“我笑的是行星互娛又不是死者，你激動啥，貝蒂的資料就這些嗎?”

同類，難道同樣擁有無痕者的能力就一定是同類嗎?有一見面就要瘋狂吞噬對方的同類嗎?

“暫時就這些，貝蒂的父母雖然很希望安全局破案，但是很抵觸我們更多的了解貝蒂本人的情況，或許是她瘋狂偷竊的行為讓他們臉上無光吧……”凱特嘗試著推斷貝蒂父母的複雜心裡。

的確有可能，畢竟自己的女兒是個慣偷，而且死在在盜竊的途中，說出來實在是不太光彩。

“最後一個受害者你應該很熟悉了，格雷福斯·麥當奴，鹿島循環前特工，由於鹿島循環方面的極度不配合，麥當奴的資料相當匱乏，只能從屍檢判斷其真實年齡為31歲，接受過大量的賽博化改造，除此之外我們對他本人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唐頓皺了皺眉頭，“麥當奴之前可一直是你們安全局的督察，在九龍區呆了好幾年了，要不是我引誘他出手殺我，恐怕他現在還沒有暴露呢。”

“你有所不知，麥當奴10年前就加入了安全局，被分配到九龍區後就一直在正常工作，他本人在當地雖然沒什麽朋友，但卻有正常的家庭，我們至今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成為鹿島循環特工的，他的妻女也在你們道奇戰斧旅的追殺之下自殺身亡，鹿島循環趕緊出手抹去了他之前的各種資料，

我們的調查也隻好到此中斷。”麥當奴這人竟然還有正常的家庭，有妻子和女兒，這唐頓確實沒想到，他在識破麥當奴後就忙著對付韓森和靚仔榮，然後就是回總部述職升官，其它的事基本都是戰斧旅負責收尾的。

凱特以為唐頓不說話，是因為線索的中斷而失落，便趕緊補充道:

“不過你也別灰心，雖說麥當奴身份上的資料極少，但出人意料的是，我們最近重新檢查了花園廣場競技場的監控錄像，竟然在一堆完全損壞的文件中恢復了幾個殘缺的片段，拍下來一些麥當奴死前的影像。”

唐頓聞言立馬看向凱特， 殘缺的影像片段?肯定是因為麥當奴的大部分無痕者異能都被我吸收的緣故。

難道挖腦殺手也是一個無痕者?他殺死其它無痕者並取走大腦就是為了吸收他們的能力嗎?麥當奴的能力已經被我拿走大半，所以他才沒有挖走大腦而是就地破壞。

凱特見唐頓直直地盯著他，下意識地偏過腦袋，“你別這樣看我，我也不知道麥當奴作為無痕者，為什麽會留下少量的影像資料。”

“你們這些無痕者，個個神神秘秘的，又不受監控制約，沒少乾偷雞摸狗違法亂紀的事，鬼知道你們是怎麽被那個挖腦殺手盯上並跟蹤的。”

四名受害者都是無痕者，平時這些無痕者的蹤跡想找都找不到，安全局方面根本沒法通過監控探頭回溯他們的死前甚至更久之前的行動軌跡，也就難以鎖定那名挖腦殺手的身份及行蹤。

唐頓沒有理會凱特的抱怨，他看了看現在的時間，離天黑倒還早。

“那些視頻影像我們路上再看，你有阮志繡現在的地址嗎?就是第一個受害者阮志錦的姐姐。”

“你想找他的姐姐了解情況?地址我倒是有，就是阮志繡那邊恐怕並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該記錄的我們都登在那份資料裡了。”

“問題你們的資料就那麽點，翻來覆去看幾遍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不如再去實地探訪一次，這回我們不用安全局的身份，看看能有什麽其它的收獲，就當是碰碰運氣唄。”

凱特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好吧，把你的光腦調出來，我來輸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