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頓自然不會讓身後的兩隻菜雞得手，他以三倍於敵人的速度拔出科爾維特，敵人的悶哼聲與科爾維特的槍聲出奇的相似。

一個正端著酒杯走過來的服務員，看了一眼緩緩倒下的同伴，立刻後退了幾步，手裡的杯子跌落在地，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去摸櫃台下面的武器。

唐頓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舉起科爾維特連發幾槍，停止力極強的子彈直接將他頂得連退幾步，順便還撞倒了一排不值錢的瓶瓶罐罐，各種酒液灑了一地。

幾個愚蠢的大塊頭握著槍從酒吧後台湧出來，唐頓搶先一把將凱特所在的裹屍袋扯到地上，防止她被流彈擊中。

結果他發現自己完全多慮了，沙文區混混的戰鬥意識比熱狗區差太多，面對遠比自己強的對手竟然還想著舉槍瞄準後再扣扳機，持槍姿勢甚至還有意模仿著全息電影明星的耍酷POSE，一看就知道沒經歷多少次硬碰硬的槍戰，三四個大塊頭甚至一槍未發，就全部被唐頓爆了頭，加上補槍也就用了8發子彈。

利奧波德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的走向，直到唐頓把科爾維特槍口瞄準他腦袋以後，他才倉皇地站起來，身形凝固，一動不敢動。

“真是聰明人。”唐頓知道自己臉上掛著某種可怕的笑容。“手不要動，坐下。你敢動一根手指頭，我就把它切下來塞到你嘴裡。”

利奧波德又坐回座位，臉上陰晴不定，不用看也知道，他那幾個三腳貓水平的手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唐頓觀察四周，確信再沒有任何活動的物體了，這才繞過桌面，站到利奧波德的面前。

看到唐頓走近，利奧波德這才後知後覺的爆發起來，“你他媽的瘋了嗎！你知道你——”科爾維特槍管向他晃了晃，不知道是槍口還是唐頓臉上的神情讓他馬上閉了嘴。

唐頓將裹屍袋重新抱上桌面，防止沾上地面的血跡，又扯過一把椅子，讓它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然後撇開雙腿，跨坐在椅子上，面對著利奧波德。

“管你他媽的是誰！”利奧波德滿臉憤恨惡毒，“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你做的這些。你早晚要付出代價！到時候你——”

他抿起嘴巴，但一句話都沒說。唐頓向前靠在桌子上，科爾維特的槍口頂住他的左眼。

“現在我是拿槍的人。”

“草泥馬。”

唐頓點點頭，坐回自己的座位，“還挺硬。現在我跟你說，利奧波德——”

“草泥馬。”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你以為在我打爛你的腦袋之前，洪森內馬或者安全局會來救你?”唐頓將科爾維特換到左手，從利奧波德的腰間拔出他的粒子束槍，對著他手下的屍體扣動扳機。距離不算近，屍體的腦袋砰的一聲就消失不見了。

“威力不錯，看來你還從來沒有用過吧?”

屍體燒焦的惡臭向他們飄來，唐頓一隻眼睛看著利奧波德的表情，一隻手繼續操作著粒子束槍在沿著脖子燒了幾圈，確保胸膛以上沒有一塊生肉，然後才松開扳機，當著利奧波德的面冷卻已經過熱的手槍。

利奧波德看著這一切，四肢卻完全升不起暴起反抗的勇氣，只能繼續用嘴巴叫道:“你他媽的混蛋，他只是個打手！”

“我個人以為，做這行本來就是有風險的，如果你不乖乖回答我的問題，也可以跟他得到一樣的待遇。”唐頓舉起粒子束手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不然就等著被烤熟吧。”

“好吧。”他聲音有些破了，“好吧，好吧，你想要什麽?現金都在後台的保險箱裡，

密碼是，裡面的東西你隨便拿。”“早這樣做不就完了，還搞得這裡臭氣熏天的，”唐頓重新坐下，“聽說你是洪森內馬的下線?”

利奧波德用力點點頭，“沒錯，不……也不完全是，大部分情況下我們是合作關系，金錢和屍體是我們之間的紐帶。”

“他三個月前是不是從四個拾荒者手裡收過一個男人的器官?”

利奧波德對唐頓的這個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種生意每周都有，沙文區雖然不像熱狗區那麽亂，但總還是會有倒霉蛋死在垃圾堆裡，還不起貴利貸跳樓自殺的人也不少，他們的髒器一般值不了幾個錢。”

“一對眼球，一隻的眼角膜在剝離中高度受損，一個結石腎，兩個輕度煙肺，四個人分了2500塊， 有印象嗎?”這是阮志繡從那四個拾荒者嘴裡撬出來的信息，那四個倒霉蛋估計已經被阮志繡切成了2500塊。

“兩個輕度煙肺，一個結石腎，四個人2500塊，我好……好像有點印象，他們的手法很粗糙，很多血管都弄壞了，不然還能多值2000——”

利奧波德突然發現兩人的討論方向對他並不算有利，不由自主地吞回話頭。唐頓又揮揮槍，示意他繼續。

“我真不知道那些器官是誰的，有器官送上門我就直接收了，這不能怪我啊！”聽他的聲音，幾乎快絕望了。

“行了，此事到此為止。洪森內馬的器官作坊你一定很熟吧。”唐頓又把科爾維特頂在了他的腦門上，“帶我進去，就說有上好的女屍要和洪森先生親自交易。”

利奧波德不用想也知道唐頓這句話背後隱藏著多麽恐怖的目的，他立刻瘋狂搖頭。

“天啊，這，我只是個中間商，真沒有那麽熟，洪森先生的地盤規矩很嚴，我也不能隨便進去的。”他突然發現唐頓臉色不對，馬上改了詞，“好好，好，我帶你去，你別開槍，有話好好說。”

“我們一起跑一趟吧，利奧波德，去拜訪一下你那位洪森先生。別想耍滑頭，我並不是不知道作坊在哪，要是你起了壞心，子彈永遠比你的嘴巴快，明白了嗎?”唐頓將粒子束手槍重新插回對方的腰間，只不過位置更加靠後，方便自己隨時拔出來射擊。

從利奧波德臉上的表情來看，他應該是明白了。

賽博朋克無間行者 /93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