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我沒和胡三刀說我不僅會風水秘術,甚至本事可能不在他之下,我只是點頭同意了他的話,然後就跟著他走了。
胡三刀家在南郊,是一獨棟小院。
我大概掃了一眼,雖算不上風水寶地,但也順風順水,算得上是一吉宅了。
但是離這院子越近,我越感覺不對勁,隱隱間我察覺到一抹煞氣,像是有髒東西。
胡三刀很快也反應了過來,他立刻將手倒放於後背的刀柄上,隨時準備拔刀。
很快我們來到了離院子五六米的地方,遠遠地我就看到門梁上有一團東西吊著,晃來晃去的。
“黃皮,小心。”胡三刀下意識伸手攔住了我,然後就準備走向門口。
我搖了搖頭,說:“刀叔,那不是活物,快回去看看孩子怎樣了。”
確實,這吊著的不是活物,也非妖非鬼,我感受不到一絲靈氣。
胡三刀狐疑地看向我,就連他隔這麽遠都看不出來,尋思我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夥能看出來?
其實這很正常,胡三刀主修的應該是陽山道一脈,擅武力鎮妖,身手了得,但抓鬼破煞之類的秘術他就不精通了。
而我所學繁雜,爺爺珍藏的那些古籍我幾乎看了個遍,有些艱深的秘術雖還沒融會貫通,但都刻在了我的腦子裡。
果然,走近一看,吊著的竟然是一條死蛇。
這是百步蛇,灰色,一米有余,身上斑紋詭譎,看著挺瘮人的。
而它的死法更詭異,它身體在門梁上繞了一圈,最後用尾巴勾住門梁,頭朝下蜷縮著身體。
它竟然是吊死的,自己將自己給勒死了。
子時蛇吊屍,醜時鬼吊孝。
這是來索命的,當時正好是子時,不出意外的話,胡家是要死人了,醜時將有陰兵來拘魂,也就是所謂的鬼來吊孝。
這肯定是葉家那玩意的報復,胡三刀插手了這件事,這既是報復,也是警告。
“刀叔,快進屋看看孩子,這裡我來處理。”我擔憂地說道。
胡三刀立刻衝進了屋子,而我則用桃木劍將這蛇屍給挑了下來。
我沒將它燒掉,而是用一個布袋子把它裝了起來。
因為等會破煞以及查找究竟是誰在搞鬼,還用得著。
然後我也進了院子,進去後我看到胡三刀呆愣地站在房門口,身體僵硬。
胡三刀離異了,有一個十歲的兒子,叫小兵。
只見小兵此時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他脖子上有一圈紅印子,像是蛇勒的。
但他並沒死,而是在床上扭動著,那樣子極其的恐怖,就像是在模仿一條蛇。
“小兵!”胡三刀很快反應了過來,大喊著朝小兵跑了過去。
他伸手抱住小兵的身體,但很快就放了下來。
我也過去摸了一下,身體冰涼。
再摸他的鼻子,根本就沒了氣,但他的身體卻還在扭動著,時不時還要吐出舌頭,就像是蛇在吐杏。
“大膽蛇妖,還我兒命來!”
胡三刀再次掏出香爐,點燃五根香。
和在葉家別墅一樣,焚香抓香,一刀揮出。
隨著胡三刀這霸氣一刀,小兵總算不動了,直挺挺地趴著。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扭頭一看,無數灰色的小百步蛇翻湧著爬了過來。
那場面足夠壯觀,也絕對陰森。
胡三刀雙眼猩紅,提著半截大刀就衝了過去。
一刀!
兩刀!
三刀!
……
隨著胡三刀的每一刀砍下,都有幾十條百步蛇被他砍殺,身體四分五裂,慘者甚至直接變成一團肉醬。
但饒是如此,依舊有無數條百步蛇從院外不停地爬進來,趨之若鶩,無窮無盡,就像是蛇海一樣。
看到這一幕,我愣了一下。
這附近應該是沒蛇窟的,一下子卻出現了這麽多。
這背後的推手實力也忒恐怖了點,既能控制黃大仙,又能操縱蛇陣。
我深刻地認識到我將面臨的家夥是何其厲害,這讓我越發好奇這半神半鬼的玩意到底是啥。
看著殺紅了眼卻仍沒有停手意思的胡三刀,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麽殺下去,他遲早會力竭,除了發泄仇恨,意義不大。
“刀叔,停手吧。”我伸手攔住胡三刀,說道。
胡三刀卻沒有收手的意思,喪子之痛讓他失去了理智,依舊一刀一刀的砍下。
“沒用的,這些都只是馬前卒,是那玩意的棋子,它是在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你越憤怒失去理智,就越合它意。”我對胡三刀繼續說道。
胡三刀猛地仰天怒喝:“你給我出來!鬼鬼祟祟害我家人,算什麽本事?有種當面與我一戰!我告訴你,陳黃皮的事情我管定了!哪怕你殺我妻兒,刨我祖墳,我也不會收手!”
胡三刀的吼聲悲涼中帶著一絲霸道,讓我不禁動容。
他遭受此難,都是因為我啊。
我不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管!
“刀叔,讓我來吧。”
說完,我祭出鎮妖符,這次我還在符上加持了我的靈識。
緊接著我掏出銅鈴,左手銅鈴輕搖,口中默念:“六合之間,四海之內,妖孽匿蹤,一符尋跡!”
念罷,我一掌推出鎮妖符,鎮妖符化作一團火光飛了出去。
我的視線追尋著鎮妖符,跟著跑到了門口。
很快,這符就飛到了約莫五百米處的一顆大樹上,進而化為灰燼。
只見,在那顆大樹上盤著一條大蛇,竟有碗口粗,七八米長,宛若一條小龍。
我的鎮妖符並未傷及到它, 但它靈智很高,看了我一眼後,似乎知道不是對手,很快就下了樹遊走了。
當它遊走,那些小蛇也四散而逃,蛇陣轟散開來。
“孽畜,還我兒命來!”胡三刀看到了正主,不想放那頭大蛇走,就欲追擊。
我拉住了胡三刀,說:“刀叔,殺了它沒有意義,它不是始作俑者,只會徒添孽債,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也許是我展現出來的能力得到了胡三刀的認可,他停下了腳步。
“黃皮,你讓刀叔刮目相看,不愧是陳老師的孫子。你說的沒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得讓小兵入土為安。”
說完這句話,原本儒雅而陽剛的胡三刀突然像是蒼老了很多,兩鬢竟生出了白發。
“不,刀叔。小兵他陽壽未盡,還有回旋的余地,我能救他,就是會有點凶險,需要你的協助。”我鄭重對胡三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