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朝陽說爺爺當年帶著我和孫媳婦去了一趟封門村,這對我來說不是秘密,和許晴給我講的那段舊事對上了,許晴告訴我爺爺帶著我和他選中的女娃離開了一周。
世人以為那女娃是葉紅魚,其實她是秦君瑤。
難道爺爺真沒發現自己入了秦家的局?他帶我和秦君瑤去封門村究竟幹了什麽事?
我暫時無從得知,我只知道從封門村回來後,我的身體就好轉了,不再體弱多病。
很顯然,我身上的秘密和封門村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秦君瑤想帶著我的屍體去封門村,想必也是和這個秘密有關。只有我親自出面,才能破解那裡的局,如果我死了,那就用我的屍體去破局。
我對封門村越發好奇了起來,那地方一定要比我想象中的要詭異得多。
不過此時不是我想這些的時候,聞朝陽不會無緣無故地與我提青麻鬼手,他很可能看穿了我的身份。
我裝作沒有被看穿的樣子,疑惑地對聞朝陽說:“聞天師,青麻鬼手去過封門村?他去幹嘛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和李津一起進去,查探那裡的秘密?”
聞朝陽慈祥地看著我,他收斂了氣機,不再狂傲,就像是個溫和的長輩。
“黃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要跟你提青麻鬼手陳言?”他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也不敢好奇。聞天師願意講,我就好好聽著,不願意講,我也不會多嘴。”
“是陳言教你萬事都要如此謹言慎行的?”聞朝陽突然這麽問我。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尋思完了,果然騙不過這風水金字塔真正塔尖的高人。
但我還是故作冷靜,防止聞朝陽是詐我的。
我說:“我就一狐仙的出馬弟子,哪裡有那福源受教於青麻鬼手啊。”
聞朝陽很神秘的一笑,說:“其實我比你更要了解你自己,你願意做這出馬弟子黃易,那你就是黃易。你想做那偷天竊運的陳黃皮那你就是陳黃皮。甚至你想做那站在昆侖神山,天下第一的陳昆侖,你就是陳昆侖。”
聞朝陽這句話徹底攻破了我的心理防線,我差點一屁股癱倒在地,他的強大超乎了我的想象,感覺在他面前,我就像是個小醜。
我忙恭敬地對聞朝陽行了個禮,說:“聞天師,對不起,對你隱瞞了身份,我確實是陳黃皮,我沒死,我想活著,就不得不隱藏身份。”
他笑著問我:“你是不是覺得天下厲害的風水師都想殺你?你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麽?”
我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他卻突然對我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是你要殺盡天下玄門呢?”
我面露恐懼,聞朝陽這句話是我想也不敢想的。
我忙說:“聞天師,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如果沒人要害我,我隻想做個與世無爭的小人物。”
他搖了搖頭,說:“真想做個小人物,你不會走出麻風村。”
我說:“我沒有辦法,從我出生那刻起,我的路就被定死了,我有我的使命。”
他卻突然對我說:“沒人能決定你走什麽樣的路,路的終點通向哪裡,只有你自己能決定。”
突然覺得他這句話有點熟悉,很快我就想到了高冷男,第一次見他,他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
“行了,言歸正傳。我喊你過來,是有幾件事要給你交代一下。封門村不是一般地方,那裡不是禁地,卻比禁地還要古怪。可以說那是一個法外之地,那裡秩序和我們不太一樣。但你必須要去,青麻鬼手給你留了東西在那裡。”聞朝陽說。
我點了點頭,認真傾聽。
他繼續說:“那地方具體是什麽樣,李津後面會和你講,我就不囉嗦了。進去之後,你記住三點。第一點,在封門村盡量不要起衝突,能忍就忍,在那裡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被殺。哪怕是我或者龍虎山上的老神仙,甚至那殺人第一的入雲龍,也不能保證可以在那裡安穩活著。”
聞朝陽第一個提醒就讓我冒出冷汗,這太誇張了,他提到的這幾個人都是當今世上超級風水大拿了,他們進去都有危險?這封門村到底是個怎樣的詭異之地?
“第二點,進去後你們想辦法找一個叫陰姑島的地方,那裡未必真的是一個島,有可能是一個島,也可能是一座山,甚至可能是一個墳墓。當年青麻鬼手帶著你和你老婆就是去的陰姑島,在那裡幫你們種下的因果。”
說完,他給我遞來一塊金色的令牌,上面只寫著一個字‘薛’。
“第三點,如果在裡面真的遇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拿出這令牌,找一個叫薛孽的人,他在封門村地位很高。”
我鄭重收好令牌,同時對聞朝陽這個人越發的好奇了,他懂得真多,不過他是天師府府主,掌握了歷朝歷代傳下來的風水核心機密,這可以理解,可是他為何連爺爺做的那些事都很了解?
而且我很好奇,他為何要幫我呢?我真的該信他嗎?
“陳黃皮,得快點過去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問我的,但有些事一旦說了,青麻鬼手布下的局就未必靈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隻回答你一個問題。”聞朝陽扭頭看了一下,對我說。
我尋思了下,問:“聞天師,你為什麽要幫我?”
他笑了笑,說:“我是五十歲才加入的天師府,五十五歲就當上了天師府府主。幾乎沒人知道我五十歲之前是幹什麽的,其實二十五歲之前我是個讀書人,按現在的學歷來說,也能算個博士吧。二十六歲那年,機緣之下我入了武林,也曾拳打武當腳踢少林。四十歲那年,我結識了一個改變我一生的人,因為那個人我踏入了玄門。在那個改變我一生命運的人的介紹下,我認識了陳言。”
聽到這,我極為震撼,雖然只是三言兩語,但聞朝陽還真是一個奇人,讀書、武夫、玄門,這男人一生夢寐的東西他居然都嘗試過。
而他四十歲入玄門,五十歲入天師府,五年後又當上了天師府府主,等於說他隻用了十五年就魚躍龍門,成了這位高權重的天字號風水師,可見他是一個天縱奇才。
他突然笑了笑,說:“我不是一個天才,只能說我的領路人比天下任何人都要厲害。我和陳言有過命的交情,不瞞你說,我入天師府並不是為了榮耀,甚至也沒想過天下蒼生。當時想的很簡單,我要和陳言一起改寫陳家歷史。我兩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我用天師府的機要文件幫他一起破解陳家謎局。只是在其位謀其職,這天師府府主當久了,心裡倒也裝了些關乎天下太平的責任。”
說到這,他突然道:“不過脫了這身天師服我就不再是天師府府主了,但陳言永遠是我兄弟。”
他表明了他的立場,讓我動容。
拿得起,還能放得下。
我相信,當年他和爺爺一定做了很多事,他們之間的情感以及經歷,一定不是我可以想象得出來的。
難怪爺爺有雄心壯志要改寫陳家歷史,難怪他一直在精心布局,原來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爺爺從來都沒有騙我,也不是在安慰我。這天下想殺我的人很多,但他們未必是對手。
原來我身後,竟然還站著一個天師府。
聞朝陽從沒對天下玄門表露過自己的態度,但他一定在從中斡旋,我才得以成長到現在這樣。
“行了,走吧。陳黃皮,記住要好好活著。你不是為自己而活,甚至也不是為陳家而活。等你從封門村出來,等你處理完與秦家的矛盾。如果你還不知道自己肩上扛著的是什麽,你再來找我。”
丟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聞朝陽率先走向了秦家風水師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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