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武侯要上京質問的信息已經傳出三日,皇城之中夏皇才終於得到信息,而在江湖中,此事卻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不知多少江湖豪傑已經來京湊熱鬧了。
夏皇關於江湖訊息方面竟然不如一個江湖高手靈通,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可悲的事實。
不然錦繡衙也不會弄出假皇子這等醜聞,康維也不會現在正在前往亳州替夏楚庸治理封地的路上了。
好在這個信息夏楚庸在玉劍門決定的第二天就知道了,甚至他還知道現在的無常武侯已經到了京州,大概明日清晨六點多,太陽初升之時,無常武侯正好走到宣安門前!
知道一路行來,無常武侯極盡升華,一旦到達宣安門前,便是其一生之中最為強橫的時候!
江湖之人現在很開心,因為他們感覺自己玩吃一個大瓜了,而比一群江湖人還要開心的,大概就是天下酒棧的店小二了。
無常武侯來京要質問解釋,質問誰?無外乎夏皇或者此事的主導者們,而無論是誰,宣安門都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
於是……
“又漲價?!你個奸商!坐地起價,無恥!”
“就是!漲價也就罷了,竟然漲了十倍,你怎麽不去搶!”
“搶?”天下酒棧之中,店小二鄙視一笑:“搶劫犯法,再說了,這可比搶劫來錢快多了。”
“你!你!你無恥!”
“呵,多謝誇獎啊!愛住不住!對了,那些個住不起的窮逼們也不要灰心,本酒樓特別推出觀景站位,只要二十兩銀子,明日清晨無常武侯到來之時可於站台眺望。”
立馬就有人驚訝道:“你怎麽知道無常武侯明日清晨到?”
“切,別忘了,這可是皇子產業,你以為朝廷是吃乾飯的?”
說罷,店小二也不解釋太多,笑眯眯的開始打著算盤打算收錢。
這輩子沒啥愛好,就是喜歡錢,按照掌櫃的若說,他屬於愛錢愛到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等於沒救了,所以不用救。
對此,小二深以為然。
所以,酒樓漲價了,到底要不要住這是個問題。
終於,臨近天黑的時候,答案出來了,酒樓難得沒住滿,可是站台的位置卻被一搶而空。
“唉!草率了,草率了!漲得過分了,本以為混江湖的都有錢呢,結果竟然也是窮逼多。”
月下,店小二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一夜,這一夜一切都風平浪靜,只是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激動,這不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嗎?
“無常武侯來了!”
大清早,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整個京城都在震動。
如今不過五點多,雖說夏日裡天長夜短,可如今天邊也只是有一點點白肚,微弱的晨光下依稀可以看到遠處的場景。
那是一個手中提著一柄破舊鐵劍的老人,身影佝僂,一身粗衣麻布,在晨風之中仿佛一個根奚弱的青草,只要被人碰上一下就能摔倒。
只是老人的步子卻很穩,一步一步從京城的東門而入,每一步都走的一樣的距離,每一步都是如遊標卡尺精準計算。
聽著外邊不斷傳出的無常武侯出現的聲音,懷安王府之中,夏楚庸將手中的碗筷放下,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皓月,可想去看看這位成道百年武侯的恐怖?”
“走!”
提著劍,皓月眼睛之中泛著靈光,還不等夏楚庸領路,自己便將鬥篷綁死,
之後快步而出。 夏楚庸和皓月走的是玄武門,加上兩人腳步不慢,當二人一路從北向南跨越皇宮來到宣安門城樓之上時,無常武侯還沒有到。
而在宣安門外,不少江湖中人已經在遠遠眺望,可惜有幾百玄甲禁軍擋在前方,他們除了一些在附近酒樓觀看的,剩余的距離宣安門至少千米。
天邊的白肚越發明亮,甚至一絲金色已經出現在雲霞之中。
“來了!”皓月眯著眼輕輕說了一句。
果然,又過了不足一分鍾,身影佝僂的老人出現在了街道的盡頭。
沒有說話,老人就那麽一步一步朝宣安門而來。
三分鍾後,終於站到了那五丈多高的城前。
“你便是皇子楚吧!”
“本王,夏楚!”
“身邊那位,便是如今名傳江湖的地尊巫山劍主吧?巾幗不讓須眉啊!”
皓月張嘴,最終懶得解釋。
“老夫今日前來,為玉劍門之事。”
“本王知道,”城樓之上,夏楚庸輕笑:“可是父皇的旨意若是沒錯,應該是玉劍門上下皆自縛而來吧?如今卻不知剩下的人呢?”
“玉劍門,不能止於老夫手中啊!”
無常武侯解下了那柄破舊的鐵劍,劍尖直指皓月。
“多說無益,老夫知道殿下滅我玉劍門之心不死,不過既然殿下已經畫下道來,那老夫別接著了。”
“江湖規矩,若今日老夫僥幸,能勝的這位巫山劍主一招半式,此時便就此揭過,如何?”
這一刻,一股劍意衝天而起,原本寧靜的天空突然大風襲來,攪動著安靜的雲霞。
無常武侯為了今日,從錦州玉劍門徒步而來一千裡。
這一千裡,每一步都是一劍,可是每一劍卻又隱忍不發,如今劍意終動,便如石破天驚。
“怎麽樣,打得過嗎?”夏楚庸看向了皓月。
皓月吞了口口水:“這老小子已經把命都搭在這一劍上了,極盡升華,便是天位高手,也要暫避鋒芒。”
“打不過就打不過唄,說的之乎者也的,還不是打不過?”
“我呸!就你特麽能嗶嗶,你行你上啊!”
“呵呵,我又不傻,”夏楚庸用一種看弱智的目光撇了一眼皓月。
皓月:我這小暴脾氣, 要不是人多,老子現在就敲斷你的腿!
“無常前輩看來今日是來打架的啊!”皓月打不過,夏楚庸只能自己想辦法:“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只能接著了啊!”
無常武侯沉聲:“還請巫山劍主賜教!”
“不不不,他今天身子不舒服,不宜動手,本王為你選了一個新的對手,你若能贏,本王便求陛下放了你玉劍門此次之國,如何?”
“君子一言!”無常武侯高呼。
夏楚庸笑:“駟馬難追!”
下一刻夏楚庸抬起了手:“玄甲軍!聽令!”
“誅殺刺獠!”
“殺!殺!殺!”
宣安門中,兩萬玄甲軍奔湧而出。
“無常前輩,這個對手,如何?”
無常武侯驚呆了,指著夏楚庸不可置信道:“你!你!”
“你!豎子!”
“不講武德!”
“枉為人子!!!”
“這話說的,”夏楚庸不惱反而笑道:“前輩似乎忘了,我本就不是江湖人。我!夏楚!天兵之子!動用軍隊,可是我的本能!”
“陷陣!絞!”
“殺殺殺!!!”
有兩千玄甲陷陣軍奔騰而上!
又有玄甲軍軍官大聲呵斥:“不想死的,給我往後退,若不然玄甲所過之地,不留生機!!!”
刹那間,人頭攢動,那些長街上沒花錢就來看戲的江湖中人跑的賊快。
天兵!
天兵!
大炎十五年沒怎麽打仗,很多人都差點忘了,大炎可是天兵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