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炎皇宮之中,有兩處地方最為神秘。
一是聽水閣,這裡有整個皇宮最頂端的力量,十幾個武侯沒有人能夠小視。
自大炎建國以來,這裡就匯聚高手,如今說一句這是整個大炎最危險的地方也不為過。
至少,至今為止沒人知道裡邊到底什麽樣,更沒人不要命的去偷偷摸摸探查其中秘密。
而第二,便是夏皇眼前的憶江樓,這裡有最先進的機關術,除了夏皇,至今無人進入其中。
隨著憶江樓的大門打開,裡邊引入眼簾的便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空曠院子,院子中有一座不同於如今主流建築的木質結構的磚石小樓,有一顆亭亭如蓋的枇杷樹。
小樓二層,造型奇特,從未見過的建築方式。
靜靜地走入其中,憶江樓大門自動關閉,隔絕了一切目光。
‘汝母離時,汝父親手所植枇杷樹,今亭亭如華蓋焉!’
這是當年年僅兩歲的夏楚庸在和人對罵之時所說的話。
那日風高日麗,夏楚庸被人調笑的不能忍,於是目光掃過蘇玲瓏最喜歡養的枇杷樹,便張口來了這麽一句罵人的話。
罵過之後夏楚庸其實挺後悔,因為對方老母似乎並不喜歡枇杷。
可是夏楚庸至今都不知道,對方枇杷樹還未種下,夏皇所植枇杷樹卻當真亭亭如華蓋。
夏風吹過,葉子隨風擺動,嘩嘩作響。
“玲瓏……我……”
“來看你了~”
“你知道嗎?那臭小子現在猖狂啊!都要完成我一直無從下手的東西了。而我也什麽都隨著他,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動則已一動驚人,手段凌厲而穩重,我數年無從下手的東西他不過幾日功夫就玩兒出了花樣。”
“可是,這小子還是那麽懶,要不是子修這個在他心中無法代替存在,我估計到現在都找不到他,哈哈哈哈哈哈……,挺尷尬的,我坐擁五湖四海萬裡江山,可是到現在都沒能查出這些年他到底在哪裡度過,又做了什麽,就跟你當年一模一樣。”
“……”
夏皇在憶江樓中喃喃自語,而在外邊卻已經炸開了鍋。
錦繡衙全面出動,連夜敲開了不知多少大門,以往跟個透明人一樣的錦繡衙今夜跟發了瘋似得,一副陛下老大我老二的模樣,但凡阻擋辦案者,要麽就地格殺,要麽全家抓捕,看得人心驚膽戰。
馮長明終於風光了一把,以前看不起他的人現在雖然更加看不起他,可是眼神之中卻多了幾分凝重,不像以前一樣,見面永遠是一副鄙視的樣子。
皇城禁軍之中,夏楚庸則終於手持虎符來到了江淮南的面前。
江淮南如今約五十歲左右,當看到夏楚庸的時候,先是一怔,之後直接瞪大了眼睛。
“子楚?!”
“恩。”
“真的是你!我,我,我早聽說你回來了,可是卻無法離開禁軍駐地無法確認,現在一看,果真是你!”
“勞煩淮南叔掛念了,這幾日一直有事纏身,沒能來拜訪您一下,子楚這裡跟您賠罪了。”
說著,夏楚庸彎腰一拜。
江淮南連忙扶起,臉上歡快的樣子難以掩飾。
夏皇之所以隻給一個虎符,連聖旨都不用就讓夏楚庸調動禁軍,無外乎知道調動禁軍夏楚庸不需要聖旨。
江淮南當年追隨夏皇之前只是流民,帶著兒子差點被餓死,後來被夏楚庸救起,到現在江淮南的兒子還跟著夏楚庸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呢,
而江淮南也因為饑餓導致身體出了毛病,再也無法傳宗接代。 也就是說拋開救命之恩不談,夏楚庸現在手裡還攥著江淮南的命根,夏楚庸就是讓江淮南造反,江淮南也得咬牙答應。
萬事留幾手,智者千古不變的道理。
“子楚這可是要折煞我啊,走走,裡邊坐。”
“好。”
正好,夏楚庸也正好有事需要江淮南去辦,二人說笑之中直接走進大帳之內。
這一夜,京城之中有人哀嚎疼哭,有人手裡紅刃,有人卻歡聲笑語。
在那一處竹林之中,老人看著點點星空手指不斷掐動。
“前輩,如何了?”
“算不出來,看不明白,唯一知曉得,便只有夏皇似乎要做數百年來無論我大元或者大古都不敢做的事了。”
“您是說夏皇要動武林?他怎麽敢!萬一……”
“江湖難以團結,夏皇這是在對付謀逆的逆黨,又有有個人能團結起來共同抵抗?而團結起來的那幾個,只怕也會被摟草打兔子啊!手段陰毒果決,又不失穩妥,是那位懷安王出手了,我等靜觀其變就好,不然只怕惹火燒身。”
“好吧,就依前輩。”
……
天,終於亮了!
大炎幾日一次的朝會再出拉響,只是今日前來朝會的官員們至少少了十幾個。
其中最大的官員甚至是當朝二品!
傳言,昨夜被錦繡衙拿了去。
一眾官員心驚膽戰的看著那邊肅穆而立的馮長明,生怕這個殺才把自己也抓了。
其中江湖勢力、世家豪門的代表們最為恐懼。
馮長明是夏皇的狗,以前這條狗只會搖尾巴,現在狗長大了,一開口就直接吃人。
終於,宣安門大開,群臣順著人流朝午安殿魚貫而來。
午安殿大門也大開,夏皇姍姍來遲,高坐上位。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聖安!”
“免禮。”
“謝陛下!”
“諸卿家可有本奏?”
群臣皆無聲, 有幾個本想參一本馮長明的,見大殿之中情形不對,也是乾脆直接放棄,就那麽乖乖的站在一邊。
“臣!錦繡衙!馮長明!有奏!”終於,大殿之上傳開了高昂利落的聲音。
“講。”
“陛下,玉劍門謀逆!昨夜玉劍門刺殺懷安王殿下,又有假皇子招供,以及刺客供詞!玉劍門謀逆證據確鑿!”
“此事朕已知,現京逆黨如何?”
“回陛下,臣連夜已將玉劍門在京人員全部控制,以及其同黨亦連夜抓捕歸案,此時,只等陛下定奪!”
“可有含冤者。”
“回陛下,昨夜抓捕匆忙,卻有幾人被下屬們連帶抓回,不過確認無罪之後,以全部歸放,臣亦親自登門道歉,除此之外再無含冤者,剩余之人其罪狀供詞,此時皆以運到宮門前,等陛下過目。”
“傳。”
一邊三寶連忙高呼:“傳錦繡衙證物~”
上首,夏皇眯著眼睛靜靜等待,不多時整整約有幾百斤重的檔案證詞供詞被運了進來。
面對這麽多證物,夏皇沒有開口,一目十行開始過目。
終於,時間來到正午,夏皇一目十行連夾帶順之下幾百斤東西竟然全部看完。
沒有什麽憤怒的模樣,也沒有什麽其他表情,只是平靜的開口道:“皆斬。”
兩個字,所有人心裡咯噔一下。
昨夜之前抓了幾百人,此時說殺就殺!
那個當初也曾上馬入陣,打下偌大疆土的天兵,他又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