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小隊,填補第五區域的防線。”
“A3區域使用榴彈炮覆蓋,三分鍾飽和打擊,替補隊上來換防。”
“燃燒隊,把5號防禦點下方的屍體焚燒一下,都快要疊到10米高了,記得燃燒完畢之後,用高壓水槍把骨灰給衝走。”
一道道吼聲充斥在城牆的上方。
而在這裡的士兵,不是在射擊轟炸,就是在與爬上城牆的喪屍貼身肉搏。
激烈的槍炮聲已經整整想起了兩天兩夜,如果不是有燃燒隊在,下方的喪屍屍體估計早已堆積如山。
每個士兵都不知道射殺了多少喪屍,但此時朝城牆外看去,依舊是密密麻麻的屍潮,一眼看不到盡頭。
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是意志堅定的士兵,這一刻心中也會升起一些遲疑。
他們真的能夠擋下,這次超大規模的屍潮嗎?
當然,如果只是普通的喪屍,在子彈充足的情況下,他們其實是不懼怕的,但問題是……
“B5區的士兵注意,有上百隻狂暴喪屍,朝著你們的防線過去了……”
“C7區的也要注意,探測器發現了血色甲蟲的生命體征,它們可能藏在任何一隻喪屍體內,注意別被近身,盡量用燃燒彈解決。”
一條條急促的消息,在通訊頻道當中響起,所有被點名區域的士兵頓時打起了精神。
這已經不是第1次,這兩天以來他們不知道被變異喪屍,用各種手段襲擊了多少次,像這種只是間接襲擊的還只是輕的。
等變異喪屍主動前來進攻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危機。
但就是這種小危機,也足以讓這些士兵疲於奔命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由於這次的兵員並不算太多,所以哪怕進行輪換,這些士兵也得不到充分的休息。
士兵每天只能保持五、六個小時的睡眠。
當然或許有人會感覺,一天有五六個小時進行休息,已經不算少了,但問題是這些士兵可不是在工作,而是處於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殞命的高強度戰鬥當中。
這種高強度戰鬥,別說一天十幾小時下來了,哪怕是一兩個小時也是極其累人的。
此時,整個星盾基地,南面城牆遭遇的攻擊是最為猛烈的,因為這事廣寒市的方向。
而此時在南面的中段位置,一道肩抗將星的人影筆直佇立著,對方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息,甚至壓迫的那些普通喪屍都不敢靠近這一段圍牆。
他站在那裡就宛如是一根定海神針一般,附近不管是士兵還是軍官,每每看到這道身影,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氣都會再次提升上去。
而此時戰力在這裡的,當然就是軍方的最高將領林正陽,雖然他站得筆直,身上也散發著強大的氣息,但如果有人走到他的面前,就能看到對方雙眼當中的一絲著急和無奈。
“該你休息了!”突然一道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林正陽不用扭頭也知道是誰來了,他輕歎的一口氣,低聲說道:“老魏,你覺得這場戰爭,我們有贏的希望嗎?”
來到他身後的魏天行,同樣歎了一口氣,“希望肯定是有的,就看我們願不願意付出那樣的代價而已。”
林正陽頓時也沉默了下去,他當然知道魏天行說的代價是什麽。
如果打不贏這場戰爭,他們還有兩條路可以選,第一當然就是請求救援,而這種救援就不是他們之前那種托關系求援的方式了,而是直接向國家層面發出求救。
在這種情況之下,國家就會讓大型基地出兵,幫助他們剿滅這些屍潮。
但問題是如果他們真這樣做了,那麽按照默認規則,他們星盾基地建成之後,就會成為出兵基地的附屬基地。
到了那時候,他們的權力也會被架空,相當於這麽多年的努力拱手讓人,不到最後時刻,兩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條路,但這條路就比較艱難,那就是盡可能的消滅屍潮的有生力量,在真的抵擋不住的時候,就撤回地底的避難所當中。
狡兔都有三窟,更何況是人類,又豈能不多做幾手準備。
地面基地建立之初,便有不少和地底星盾避難所連接的通道,為的就是在遭遇大危機的情況之下,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只要他們退到地底避難所當中,那麽這些喪屍就根本拿他們沒辦法。
但地面上的基地,就不一樣了,估計會被損壞殆盡,到時候他們要重新收集資源進行重建,這樣一來一去,恐怕又要三、四個月的時間。
到了那時候,哪怕基地建立成功了,但很可能也會落後於其他中型避難所。
所以他們看似有兩條後路,但不到迫不得已都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快點去休息,醫療艙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盡快恢復傷勢,我們兩個可不能倒下。”魏天行看了一眼林正陽的右臂說道。
那條手臂雖然現在穿著軍服看不到什麽,但魏天行很清楚,自己這位老友,之前和三級變異喪屍的交戰當中,不單單右手骨折了,胸膛也斷了幾根肋骨。
只不過他的傷勢更嚴重, 傷到了內髒,所以才先去療傷,現在自然輪到林正陽過去了。
“好!”林正陽也不強撐著點點頭。
不過他才轉身,邁出的腳步微微一頓,詢問道:“對了,老秦他們的傷勢,治療好了吧!他們的情緒怎麽樣?”
在屍潮爆發的最後幾天裡面,他們都動用了不少關系和人情,一共邀請了5名塑體境強者過來助陣,而老秦就是他們當中實力最強的,達到了塑體境巔峰。
如果算上他倆,那麽就足足有7名塑體境了,但就是這麽一股力量,在昨天晚上遭遇變異喪屍群來襲的時候,卻紛紛負傷了。
“都治療的七七八八了,但情緒並不高,甚至有的人拐彎抹角的暗示我,實在撐不住,就向國家求援。”魏天行歎了一口氣,實話實說道。
林正陽聽完後只是默默的站了一會兒,什麽都沒說,繼續離去,但那離開的步伐,似乎又沉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