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齊聞人點頭。
“可是除了人以外,這世上不是沒有別的生靈可以使用秘力了嗎?”
陸景雖然是書院的頭號差生,天天翹課亂跑,但是這種最基礎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它也用不了,只是能從外界吸取秘力,並且把那些秘力給存了起來。”
齊聞人頓了頓,繼續道,“剛剛我們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這條鯉魚剛來將軍府的時候,身上還只有一片金鱗,現在已經有四片了。
“我個人猜測,這些鱗片是會隨著它體內儲藏秘力的增加而增加的。”
陸景聞言心神巨震,竟然再抓不住手裡那尾鯉魚,任它就這麽從掌心掙脫,又滑落到了水中去。
“不錯,看來你也明白了這種鯉魚的價值。”
齊聞人道,“現在那些秘境出了問題,世間的秘力正變得越來越稀薄,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復正常,對你我這樣的修行者來說,無論是吸納修煉秘力,還是施法,都在變得越來越困難。
“當然,有一些丹藥可以增加修煉的速度,但是那些丹藥本質上加快的還是你從天地間吸取秘力的速度,如果天地間的秘力變得稀薄,那丹藥的效果也會跟著一起打折扣。
“而且煉製類似的丹藥需要的藥材往往也很昂貴,遇到麻煩應應急沒什麽問題,但是日常服用沒人能受得了,就算是富可敵國也扛不了多久,可這種魚就不同了。”
齊聞人越說越興奮,“我試過了,修行者可以吸納它體內儲藏的秘力,無論是用來修煉還是拿來施法,都沒有什麽問題。
“想一想吧,只要讓它先吸滿秘力,之後再把它帶在身上,就不用擔心秘力稀薄的問題了。
“當然,這只是最理想的情況,這裡面還有不少東西要解決,比如它自然吸取秘力的速度有點太慢了。
“從一片金鱗到四片金鱗,足足花了快一年的時間,我們得找找辦法,看能不能加快這個過程。
“嗯,也許可以試著把它放在秘力濃度更高的地方,比如書院,看看效果怎麽樣,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也是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能確認它現在這樣子究竟是偶然情況,還是一種全新的物種,剛剛被我給發現了。”
“若是後者的話,我需要找到它的其他同類,越多越好,之後還要想辦法讓它們繁殖。”
聽齊聞人說著,陸景也激動了起來。
不過他激動的地方和齊聞人激動的地方不一樣,齊聞人想的是怎麽解決世間秘力越來越稀薄的麻煩,而陸景想的卻是怎麽解決自己身體裡的秘力越來越多的困擾。
這玩意兒不就是個活體充電寶嗎?
既然可以從外界吸取秘力,供修行者使用,那反過來豈不是也同樣可以成立?!
今後陸景只要多搞點這種魚出來,就可以把自己上丹田內多余的秘力讓它們給全部吸光,如此一來就再也不用擔心秘力爆體的麻煩了。
而且這玩意兒還可以拿給別人用,也就是說……吸完秘力的魚還能拿來賣錢啊!
就像齊聞人所說,誰也不知道秘力衰退什麽時候能結束,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世間的秘力恢復正常之前,每個人手頭上的秘力都只會便來越珍貴。
搞不好等到了後面,這種吸收了秘力的魚會直接成為修行界的新幣種,用來交換飛劍等其他珍貴的東西。
就跟末日裡的香煙和瓶蓋一樣。
那陸景是什麽,他不就是行走的印鈔廠嗎?!
想到這裡,陸景整個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問齊聞人道,“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咱們?什麽意思……你也要去嗎。”齊聞人愣了愣道。
“當然,這事兒這麽重要,可能關乎到接下來整個修行界的存亡,你一個人去我怎麽能放心的下。”陸景神色嚴肅道。
“啊,我這一行應該也不會有太多危險吧,”齊聞人道,“畢竟對面只是個土酋而已。”
“不止,”陸景搖頭,“就在不久之前我才碰到了紀先生的人。”
“紀先生是誰?”
也不知道是因為齊聞人在司天監內的級別不夠,沒能接觸到和紀先生有關的情報,還是說他接觸到了,但是沒怎麽放在心上。
總之,這會兒聽到這個名字顯得一頭霧水。
陸景道,“一個喜歡把活人練成奇物的瘋子,他手下有不少高手,一直在跟司天監做對,之前的時候還設下圈套想殺我。”
“我也被他給盯上了嗎?”齊聞人心下一驚,“可我只是個研究者啊。”
“不好說。”陸景道,“紀先生才不會管那麽多,所以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也能保護你的安全,我不但是完美築基,而且不到二十歲就上了天璣榜,單以打架而論,這世間已經沒幾個人是我的對手了。”
“可是黃監院那邊……”
“不著急,可以讓他再等等,反正書院那秘境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消失。”
“…………”
“那我明天跟樂將軍辭過呈後, 我們就一起上路吧。”
雖然有點被陸景突然迸發出的恐怖熱情給嚇到,但是齊聞人對於多個人作伴本身並不排斥,就像陸景所說,有同伴終究是更安全一些。
然而他說完陸景卻又有不同的意見,“不用辭呈了,咱們今晚就走吧。”
“這不大好吧……”齊聞人道,“如你所見,我現在是樂將軍小兒子的老師,靠著這身份我才能進入將軍府看魚,就算要走,於情於理也都應該先跟他們父子打個招呼。”
“可問題是你要是打了招呼,怕是就走不了了。”陸景歎了口氣道,“剛剛那人就是樂將軍的小兒子吧。
“他連他爹養了條會化龍的金鱗鯉魚的事情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你,你真的覺得他們還會輕松放你離開嗎?”
齊聞人只是對這種事情有些遲鈍,但並不傻,被陸景這一提醒他也反應了過來,終於不再猶豫,“那好,我們今晚就走,哦對了,把那條魚也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