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在山頂的藥田旁挖了個池塘,將從石州找到的那二十尾金鱗鯉魚都放了進去。
這樣他在釋放鬱鬱蔥蔥的時候,正好可以用散逸出的秘力來喂食這些鯉魚。
可惜現在的他對於這些鯉魚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只知道它們可以吸取秘力。
但是具體該如何用這些鯉魚來解決他體內秘力過多的問題,還沒什麽頭緒。
秉承著專業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解決的理念,陸景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齊聞人,反正接下來齊聞人的工作應該就是研究這些鯉魚了。‘
等他研究清楚,自然會來信告訴陸景。
處理外青龍寨這邊的事情後,陸景又回到了書院裡。
結果他才剛回住處沒多久,就又有人登門拜訪。
陸景看到院外的人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對方從懷裡摸出了四瓶丹藥道。
“三仙丹已經煉好了,我們這次請了魯教授出手,那一株貓線草最後足足煉出了七瓶三仙丹,按照先前的約定,我們要分你一半。”
陸景這才想起門外那女子是他之前拿那條石頭大蟒消耗秘力時遇到的那夥人裡的,他們當時好像就是衝著那株貓線草去的。
雙方那會兒還有點誤會,但是後來也解開了。
陸景哦了一聲,接過了那四瓶丹藥,末了又拋回了一瓶給那女子,“你們請魯教授出手,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吧,我拿三瓶就行。”
那女子接到那瓶丹藥後顯得很是驚喜,點了點頭後又苦笑道,“我們本來是想慢慢煉的,但這不是大家夥馬上就要離開書院,正式接觸詭物的案子了嘛,我們就想著在這之前把三仙丹給煉出來,也能多份保障。”
頓了頓她又道,“聽說陸大俠你已經經手過不只一件詭物的案子了,可有什麽辦案的心得嗎?”
“心得?”陸景想了想,“多看多想,多聽那位搭檔的監察大人的話,不要盲目行動,自作主張。”
“這就是陸大俠你每個案子都能出色解決的關鍵嗎?”那女子聞言精神一震。
“不是,是因為我比較能打。”
陸景最終還是說了實話。
“…………”
眼見對面似乎有些沮喪,陸景又安慰道,“主要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其實沒什麽參考意義的,你們只要按課上學的做,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等多辦幾個案子,有了經驗之後自然就會知道該怎麽做的。”
送走了來送藥的女人後,陸景轉手就將三瓶還沒捂熱的三仙丹分別送到了夏槐、晏筠還有溫小釧那裡。
每人一瓶,除此之外,陸景還將上次從獨眼道人那裡得到的那瓶丹藥也一分為三。
這丹藥雖然也是加快秘力恢復的,但畢竟是高人前輩的珍藏,明顯比三仙丹還要高至少一個檔次。
可惜陸景這奇葩的身體都用不上,最終一人七枚,也一並給分掉了。
其中夏槐和溫小釧那邊都沒什麽阻礙,兩人雖然並不知道陸景最大的秘密,但都或多或少領教過某人那恐怖的秘力修為,見陸景說自己用不上,也沒怎麽推脫就收下了。
不過晏筠那邊就不太順利了。
自從上次在藏書樓晏筠看穿了陸景和溫小釧的“奸情”後,兩人的關系就變得有些尷尬。
之後又發生了通靈事件,陸景懷疑之前鑽進他和晏筠上丹田的那兩隻虛鬼還有種某種若有若無的聯系。
而這些聯系如今也出現在了他和晏筠的身上。
於是兩人之間的尷尬更是直接翻了倍,自那以後,他和晏筠基本就沒再怎麽說過話了。
陸景也想借助這次送藥來打破一下僵局。
但是沒想到晏筠卻並不在她的住處,陸景一開始以為她是去什麽地方練功了。
可在門外等了會兒遇到另一個雲水靜慈閣的女弟子,才知道晏筠是去接她的師父了。
“什麽,秋閣主來了京城嗎?”陸景有些驚訝。
“對啊,陸大俠你不知道嗎?最近當今武林幾大頂尖宗門的幫主,門主們全都來到京城了。”
“來幹嘛?”
“眼看這天下就要徹底大亂,魔道的那些家夥也越來越活躍,甚至很多沉寂已久的老魔頭也有了動靜,咱們武林正道自然也需要有所對策,所以秋閣主,還有慧通方丈他們就召集了一些武林同道,來京城共同商議怎麽對付魔道的事情。
“晏師姐昨日就已經被師父叫去了。”那個雲水靜慈閣的女弟子道。
“是嗎?”陸景聽後就想托這雲水靜慈閣的女弟子幫他把丹藥帶給晏筠, 但想了想又改了主意,本來挺正大光明一件事兒,這麽搞反而顯得好像有些鬼鬼祟祟。
而且既然是破冰,當然得是他自己去破了。
所以陸景就向那個雲水靜慈閣的女弟子道了謝,隨後先回到自己的小院,叫上了阿木和黑貓,一同坐進了去往臨天府的棺材裡。
剛從西北三州轉了一圈,之前又親眼目睹過湖州與禹州鄉野間的凋敝,再回到臨天府,陸景卻是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緊張與不安。
一切都和平日沒有什麽兩樣。
沿街的小販依舊在賣力的叫喝,街上的寶馬香車也是絡繹不絕,不知是那家的公子小姐正出行遊玩,勾欄瓦斯裡的相撲表演,還有蹴鞠、鬥雞也依舊如火如荼。
頂多就是討論天下大事的學子和紳商多了一些,但是大部分也都還沒覺得大陳這就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
身處於繁華中央的人們,總是更難看清四周正在發生的事情。
陸景計劃是先去找晏筠,把丹藥給她,完了就帶阿木去找糖人婆婆治病。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要去顧采薇新開設的藥鋪把之前兩筆銀款收上來,他在書院後山種下的人參已經收獲了兩次。
而顧采薇這邊也很效率,已經幫他賣出去了大半了。
天子腳下,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達官顯貴,而這些人日理萬機,身子多多少少也都有點毛病,對於人參的需求也很大。
即便扣除掉鋪子的租金,雇人的成本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花銷,到現在為止也已經盈利了差不多四萬兩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