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那你找到那顆珠子了嗎?”陸景問道。
烏木聞言神色驟變,目中閃過一抹驚駭之色。
他倒不是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主要是陸景這句話裡透露出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
這個世界上知道那顆珠子存在的就只有秘境裡那東西,還有被他給控制的人。
除此之外頂多再加上一個紀先生。
前面那些人就不用說了,後面的紀先生現在只剩下一個腦袋,而且被關在司天監的秘牢裡,而秘牢則被郭守懷丟在了秘境中。
通過【己字壹拾陸】前往秘牢的方法這世間就只有陸景一個人知道……
所以驟然聽到陸景提起那顆珠子,烏木的腦海中就只剩下一個念頭,那便是那珠子已經被陸景給拿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卻是什麽都沒有再說,直接用那隻被洞穿的右手,反手握住了刺入左手的那把飛劍。
將那把飛劍從自己的血肉中緩緩給拔了出來。
他能感受到飛劍在劇烈的晃動,想要掙脫他的掌中,然而下一刻烏木直接一口鮮血噴在了飛劍上,隨後指如遊龍,在劍身上畫下了一個詭異的血符。
當他畫完那血符後,陸景便再感受不到和湖光間的聯系了。
他沒有再等,第二柄飛劍已經從袖口再次飛出。
但是這一次烏木已經有了防備。
他用剩下的鮮血,飛快的在兩隻手掌上也畫出了同樣的血符,然後雙手一合。
居然就這麽硬生生的把第二把飛劍也給夾在了手掌間,隨後冷笑道,“我在玩法術的時候,你們還在這些所謂的修行者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結果他話音未落,就見已經被他夾住的飛劍上又射出了一道光芒,那光芒直接刺向他的眉心!
因為距離實在太近,這一次烏木也來不及反應,就這麽被那道光芒給洞穿了眉心。
對面的陸景連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忘了你年齡太大了,可能沒見過子母劍。”
然而當他說完這話,卻見烏木並沒有就此倒下。
後者眉心處那個半寸寬的血洞,反而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愈合,但這時候葵的攻擊也到了。
只見一團青色的霧氣悄無聲息的附上了烏木的一條手臂。
緊接著就見那條手臂上多出了一層寒冰,而那寒冰還在向著烏木的脖子和胸前蔓延。
烏木神色一凜,顯然也知道厲害。
他當機立斷,用手中剛抓到的那把母劍,一劍斬斷了自己那條被青色霧氣給纏上的手臂。
手臂落地的刹那,立刻就碎裂開來,冰屑四濺。
烏木一連點了好幾處穴道,這才止住了傷口狂噴出的鮮血。
與此同時陸景的第三把飛劍也射了過來。
此時的烏木只剩下一隻手,之前那帥氣的夾劍姿勢已經做不出來了,只能狼狽後退。
但他退開兩步,發現那把飛劍就像附骨之蛆一般,始終追著他不放。
陸景的禦劍術早就已經今非昔比了,雖然還達不到谷仲陵的水準,但也不再是一錘子買賣。
而另一邊的葵也在施展第二道法術了。
再加上不遠處還有個虎視眈眈的胥教授,烏木終於也意識到,他今日恐怕很難在這兒再討到什麽好了,於是心中也萌生出了退意。
從懷裡摸了一顆落花生出來,拋在腳邊。
那顆落花生剛一落地,便已生根,隨後就抽出苗來。
一陣微風吹過,那顆花生苗已經長到了三尺高,而它還在繼續瘋漲,沒過一會兒,眼看著就要把胥教授那件茅屋給頂個洞出來。
而烏木的一隻腳也已經踩在了一片綠葉上。
見狀陸景終於也不再藏私,把所有的飛劍一起扔了出去,只見七道精光一起從他的袖中飛出,射向了綠葉上的烏木!
烏木也被嚇了一跳,他知道陸景的身上劍多,但也沒想到居然會多到這種程度。
陸景剛剛已經用過四把了,這會兒還能掏出七把,這家夥難不成是飛劍販子嗎,正常人怎麽可能會一口氣煉這麽多飛劍?
雖然其中大部分還是含光期,但架不住數量多啊,這麽一通劈頭蓋臉的猛砸,就把烏木從那顆花生苗上給砸了下來。
而葵的第二道法術也來了。
她甩手,三枚木釘釘在了烏木的影子上。
烏木的身體頓時就是一僵,陸景適時殺到,接住一把落下的飛劍,一口氣斬斷了烏木的兩條腿。
這下烏木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而且陸景隨後還發現,烏木身上的那些傷口也不再愈合,看來這家夥的恢復力也不是無限的。
這也讓陸景松了口氣。
血條長不要緊,只要能亮出來總有辦法對付的,同理,應該也適用於秘境裡關著的那條龍。
不過那家夥的生命力旺盛到隨便滲出一點,就讓人間出現了一批修行者,這血條的長度實在是有點離譜了。
烏木望著陸景,眼中並沒有任何懼色,反而透著一股譏諷,“你的手段在修行者中的確算是不錯的了,可這有什麽用呢,和吾主相比不過區區一蜉蝣,可笑爾等竟然還妄想著螳臂擋車, 等到吾主脫困,便是爾等的死期了!”
“也許吧,但你肯定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我這個蜉蝣現在就要動手了。”陸景一面說著一面已經將飛劍架到了烏木的脖子上。
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了。
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郭守懷和烏木是怎麽著了那條龍的道,被它給控制了,萬一這玩兒有個死掉就寄生的特性,那他一旦殺了烏木豈不是把自己也給賠進去了。
不過陸景也不是沒有法子應付這種情況。
他去東門微瀾那裡要了幾條最毒的毒蛇,讓它們上去一人咬了烏木一口,沒過一會兒烏木的臉龐就泛起了青紫色,隨後身體也開始抽搐起來。
又等了會兒陸景再上前,探了下他的鼻息,確認他的確已經死掉了,這才把那幾條毒蛇又給收了起來。
隨後才轉過頭去,對一旁的胥教授道,“您老人家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