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破廟裡發生的事情夏槐都看在眼裡,因此陸景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道。
“我之前都在忙著,呃……琢磨內功,還沒來得及學習什麽招式,師父有事出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我想先學點招式自保,你那兒有什麽我能學的武功嗎?”
然而夏槐聞言卻是罕見的露出了一抹為難之色。
“我會的劍法很多,也挺樂意教你的,但是師門有門規,閣內劍法一律不得外傳。”
陸景對這個答案倒是並不意外,章三豐之前收他入門的時候也曾讓他發過類似的誓,除非他將來收徒,否則不許將本門武學再傳人,即便小金剛勁在江湖中已經流傳的很廣了,就更別說那些名門大派的獨門功夫了。
陸景本來也只是隨口一問,沒報太大的希望,但沒想到隨後夏槐卻是又道,“你別急,只要不是閣裡的武功就沒這個規矩了,我大師兄這兩年一直在外面行走江湖,他的身上肯定有其他武功秘籍,等見到他我幫你去要,就是……估計沒閣裡的武功厲害。”
“沒關系啊,有就行。”
陸景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方法把丹田裡的內功給按時用完,然後給自己的面板上增加一個主動攻擊技能,不至於每次遇敵都只能一路掛機。
所以他也不挑食,至於那些更厲害的武學,他當然也很想要,但飯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先保證自己有能用的,再去踮腳夠到更好的。
“還有輕功,如果可以的話也幫我要一份吧。”陸景又補充道,他也是飽受腿短的困擾了,想打贏別人,至少得先能追的上,另外一門好輕功也能讓人闖蕩之時保命機會大增。
比如他師父章三豐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沒問題。”夏槐答應的很乾脆。
如果被其他武林中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估計會目瞪口呆,武功秘籍哪怕只是隨便一本都很珍貴,實際上很多江湖廝殺都是因秘籍而起,就比如這次青竹幫的事情,就吸引了很多江湖人士來到鄔江城,堪稱一次武林盛會了。
而即便是稍差一些的武功,除非你上門拜師否則也很難學到,陸景是因為剛入江湖,對這事兒只有個模糊的概念。
他知道武學難得,但是不知道像夏槐這種頂尖大派的弟子,弄一門外門武學是不是也像他這麽困難,結果見夏槐答應的輕松,就有些被誤導了。
至於夏槐,她雖然是第一次下山,也的確是看不上大部分外門武功,但是武學的基礎價值還是知道的,只是之前在那座破廟裡陸景救了他一次,之後又及時帶受傷的她來這裡找郎中,她也想做點什麽回報對方。
難得陸景正好有需要的東西,她也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陸景得到夏槐的承諾感覺心裡踏實了一些,也有了盼頭,然而盼頭畢竟是未來的事情,眼瞅著這一天就要過去,新的一天又快來臨,他得在內力再次增加前把丹田給清空。
陸景原計劃本來是打算用一天時間做點實驗,結果實驗才剛開始就被人給打斷了,不過有失也有得,接連迎戰五俠,讓他丹田裡的內力被消耗了……四分之一。
等等,這不坑爹嗎?
到了這時候陸景也琢磨出一點不對來了,自己的水平不也就是三流巔峰嗎?怎麽一口氣迎戰五個三流高手,而且乾翻了其中四個還剩這麽多內力,這不科學啊?
再然後他卻是又想起了之前在茶坊二樓跟秦小頭那一“站”,
還有接方子京那兩拳,陸景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一些事情。 那會兒的他一穴未通就已經可以把兩個武林中人反彈到吐血,這麽說來他丹田裡的內力存量根本就不能用正常的方法來計算,想到這裡,陸景的額頭又滲出了冷汗來,啪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旁的夏槐見狀關切道,“怎麽了?”
“該,該練功了。”陸景滿嘴的苦澀。
夏槐聞言眼中頓時充滿了敬佩,“陸少俠這份勤奮當真了得,難怪年紀輕輕就修的一身厲害內功,假以時日想必必能邁入江湖一流。”
“別,可不敢。”陸景連忙擺手,“現在就挺好的。”
說完他不顧夏槐臉上的疑惑之色起身出了屋門。
來到草廬前,陸景左右望了望,看到了一隻半人高的甕, 裡面滿滿一缸子的鹽水,還泡了不知道什麽東西,陸景趁著左右沒人,走過去兩手抱著那隻大甕把它給提了起來。
隨著他的手臂發力,丹田裡也湧出了一股暖流。
原本沉重無比的大甕頓時也變得輕了不少,陸景抱著甕,鬼鬼祟祟的溜到了草廬後,先試著跑動了小半圈,感受了一下內力消耗的速度,完了又嘗試單手拖住甕底,之後撤去一根手指,感受了下,又撤了一根手指,剩下三根手指基本差不多就是他現在的極限了。
那隻大甕連帶著裡面的東西應該超過了二百斤,如果沒有內力陸景的手指早就骨折了,但現在的話他能感受到肌肉正在被撕裂的邊緣,而他體內的內力則在源源不斷的對那三根手指進行著修補。
這也是陸景之前那十天宅在家裡新研究出來的東西,他發現在自己的身體到達極限邊緣的時候,內力消耗的速度會比平時更快一些,就比如現在,他用三根手指撐著那隻甕,比抱著的時候內力消耗更快,當然相比起他丹田裡的存量,速度依舊不怎麽樂觀就是。
但是陸景如今也沒別的轍了,能消耗一點是一點吧。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被修補後的地方肌肉的韌性和力量似乎也比之前強上了幾分,這倒是給他提供了一種新的修煉思路,也許自己將來可以搞門硬功什麽的來試一試,說不定消耗內力會有奇效。
可惜這事兒比他想要的招式輕功還遙遠。
陸景一邊換著手指舉著甕,一邊卻是聽到了草廬前傳來賈郎中的怒吼,“哪個混蛋連老夫的鹹菜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