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時間做什麽?”陸景疑惑道。
“你不是想知道它為什麽盯上那些人嗎,不如……自己去看一眼。”
宋冰一邊說著一邊遞給了陸景一隻香,這隻香比平時燒得香要短上一截,但是卻粗壯了不止一圈。
還沒點著,陸景就能嗅到一股奇異的幽香,就仿佛能直抵心底最深處一般。
接著宋冰又指了指那座茅舍道,“進去。”
“葉前輩……不是不喜歡外人入內嗎?”陸景聞言卻是遲疑道。
“我主人已經離開了,裡面現在沒人了。”宋冰淡淡道。
“葉前輩走了,什麽時候?”陸景怔了怔,他之前一直在茅舍外,也沒看到有人離開。
宋冰不耐煩道,“這不關你的事情,趕緊進去吧,不然等那隻狸奴醒過來,我之前的這些準備就都白費了。”
陸景本來就不是婆婆媽媽之人,聞言也不再多問,邁步走進了那間他先前一直無緣得進的茅舍。
裡面的布置倒是簡單,只有一張臥榻,一張書案和兩把椅子,看起來頗為簡潔。
不過陸景看到那些桌椅的時候目光卻是一頓。
接著他發現這間屋子裡並不只有他一個客人,除了先前被宋冰帶進來的黑貓,以及為了躲他逃到這裡的山魈,還有一隻體型很大的鸚鵡。
正站在窗邊,歪頭好奇的打量著他。
陸景正待細看,但身後宋冰的聲音已經再度響起,“把案上剩下那碗藥喝了,接著把香給點了。”
“好。”
陸景端起了案上那碗藥,也沒問宋冰這是幹什麽用的,就直接一飲而盡了,他喝的很快,正好剛踢了一套腿法也有點渴了。
接著拿起火石,點著了手中那隻香,將它插在一旁的香爐中。
沒過多久那股奇異的幽香便充斥滿了整間草舍。
而陸景感覺自己的精神也隨之放松了下來,大腦漸漸放空,心防也隨之卸下,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宋冰的聲音就像是從世界另一端傳來的,“你……躺到床榻上去吧。”
聽得出她的聲音有些不情願,但最終還是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結果就聽陸景搖頭道,“不了,那是你的床,我還是不去了,就站在此處吧。”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子就晃了晃,不得不伸出一隻手,撐住桌案才沒有跌倒在地。
“那不是我的床榻,是我主人的。”宋冰聽到陸景的話急忙辯解道。
但還沒說完就聽到了陸景的一聲嗤笑,“葉前輩還要再瞞我到什麽時候?”
宋冰聞言整個人就呆住了,接著結結巴巴道,“你……你在說什麽胡話?我怎麽可能是葉前輩。”
“吳大叔跟我說過,葉前輩你一直是一個人隱居,並沒有侍女。”陸景道,“不過之前我聽屋裡還有聲音傳出,也差點信了你的說法。
“但後來你流露出對詭物的熟悉,我又忍不住懷疑起你來,不過對此我的確也沒法確定,直到進了這間茅舍,才讓我徹底相信了你就是葉前輩。”
“這裡……有什麽問題?”
“那些桌椅都是剛做沒多久的,而且高度並不符合正常成年人的身高,反倒是方便你使用,別跟我說葉前輩和侍女住在一起,卻要遷就侍女的生活習慣,呵呵,至於之前屋內傳來那聲音。”
陸景指了指那隻鸚鵡,“八成是它發出的吧。”
其實若陸景在清醒狀態下,是不會說出這番話來的。
因為他已經看出葉弓眉是有心隱瞞,不管因為什麽原因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她都不希望被別人發現。
否則也不會一直離群索居,獨自一人住在這片楓樹林中,還設下了陣法,不讓除吳寒以外的其他人進入。
陸景本就是有求於人,自然也不會出言揭破。
但是現在不知是因為股那幽香還是之前喝下的那碗藥,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他的腦袋的確有些不夠用了,說話基本都不經思考。
而葉弓眉也知道陸景並不是有意在戳她痛處,純粹是藥物作用,只是知道歸知道,他那番話還是讓葉弓眉又氣又羞。
尤其是陸景說話時的樣子,就好像在嘲笑葉弓眉自作聰明實則漏洞百出一樣。
不但將葉弓眉先前對他的刁難全還了回去,而且殺傷力還猶有過之,偏偏葉弓眉又沒法責怪這種狀態下的陸景,結果就是她居然被硬生生的給氣哭了。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然而葉弓眉沒想到自己哭都哭不暢快,才剛抹了把眼淚,就見陸景的眼睛忽然一閉,接著身子便向後仰去,非但直接把她壓在了身下,而且腦袋還磕到了她的額頭上。
葉弓眉隻覺得額前一痛,等她好不容易推開身上的陸景,再伸手摸了摸被磕到的地方,發現那裡已經腫起了一個大包。
再看陸景的頭上,卻是什麽事兒都沒有。
葉弓眉的心態也徹底崩了,在屋裡哇哇大哭了起來。
不過這時的陸景,對此卻是一無所知,因為他已經進入了夢鄉中,只是這次的夢有些奇怪。
他發現自己正在屋簷上奔走,而且還是手腳並用。
我是誰?
現在要去哪裡?
陸景問自己, 但就是這兩個簡單的問題,他在夢裡卻沒能得到答案,他只是在屋簷上不斷奔跑著。
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微風,還有炊煙,此時的天色臨近傍晚,各家各戶都開始燒火做飯,陸景感覺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他看到了街上的面攤,看到了熱氣騰騰的炊餅,還有各種其他美味小食,但奇怪的是這些食物都沒法引起他的胃口。
我的嘴巴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刁了?
陸景跑過一座酒樓,可上面的山珍海味,還是讓他提不起什麽興趣,直到在那酒樓上看到了一個胖商賈。
陸景卻是終於停下了腳步,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
不知道為什麽,陸景看那個胖商賈怎麽看怎麽可口,饞的他都忍不住要流下口水來。
不,更準確的說是那胖商賈身體裡的某樣東西,讓他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