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內功也只是陸離的安排之一。
在他一邊忙著煉化法令,打造法寶的時候,另一邊也在緊鑼密鼓的主導著整個原州的剿滅戰。
是的,就是剿滅戰。
王氏和郭氏終究是原州原本的霸主家族,其根繁葉茂以及各種暗勢力埋藏之深,可謂覆蓋了整個大半個原州,幾乎將所有家族都牽涉在了其中。
如今陸離雖然剿滅了郭王兩氏的主乾,但兩氏暗中布置在原州的各種棋子,與他們有著聯姻關系的各個家族,戰敗之後流落各地的兩氏子弟,這些都成為了陸離想要掌控整個原州的強大阻礙。
時至如今,哪怕面臨這陸離橫掃原州的強大威勢,那些看不清形勢,不想接受現實的家夥,也依舊層出不窮。
時不時的,這裡冒出來造反,那裡冒出來密謀。今天這裡來一次暗殺,明天這裡來一次破壞。
那些起來反抗陸離統治的修士數不勝數。
今天殺完一批,明天又從殺完的地方冒出來第二批。就如同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前仆後繼,無窮盡也。
而這種反抗形勢,也極大地影響了陸離掌控原州的進程,也使得很多原本投靠到他麾下的家族,遭受到了這些反叛分子的強烈威脅和破壞,極大的動搖了這些家族的忠誠忠心。
一些原本投向陸離的家族,在看到他的統治根基如此之差之後。都開始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極個別頭腦太蠢的家夥,直接就宣布了反叛,然後遭到了嚴酷鎮壓。
更多家夥則是開始了騎牆觀望,甚至開始聯絡起外州勢力,想要牽引外部的強大勢力插手原州,以此來對抗陸離的恐怖統治。
總之各種牆頭草、內奸,都開始興風作浪起來。
而在他們的努力之下,竟然真的起到了些許成效,一些原州周邊各州的勢力在觀望了一陣之後,大致弄清楚了原州發生的變故後,竟開始真的派出各種探子,試圖滲透進原州,想要弄清楚陸離這邊的底細。
畢竟一個突然冒出來,有著法祖層次戰力的龐大勢力,它的出現對於整個九州來說,實在是一個足以改變格局的事情。
若是不能弄清楚這個勢力的底細,不能弄清楚他們的跟腳,還有所秉持的各種理念戰略,那絕對會讓許多人都睡不安穩的。
就比如緊鄰著原州的雍州,這裡面的渭水神府,就很想弄清楚這個,吞並了自己下屬宗派的陌生勢力,到底是從哪裡跳出來的?
還有援助那三個法祖層次的氣息,又是分別屬於哪方?
從目前所流露出來的消息來看,如今整合了整個原州的人,是一個叫做陸離的強大修士,而他也僅僅只是一個人罷了。
那另外兩個法祖呢?
他們又為何出現在原州?與那個陸離又有什麽關系?是同盟還是敵人?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態度?
而這些人對於原州外部的其他各州勢力,又是這什麽態度?是和平還是敵視?
亦或者是秉持著中立。
渭水神府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弄清楚了。
而想弄清楚這些問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已經跳出來站在台前的陸離身上,搞清楚他的信息,然後進一步去試探其它兩人的信息。
所以滲透原州,鼓動原州各個反抗勢力站出來抵抗陸離統治,以此刺探陸離各種底細的做法,在境外勢力的支持下,就不可避免的愈發頻繁且擴散了起來
如此一來,一時間原本在陸離恐怖實力之下,強行捏合在一起的龐大勢力,竟開始有了風雨飄搖之勢。
唱衰這個勢力的聲音,
也開始在原州內部流行起來。所有人都在盼著陸離出錯,盼著他遭遇挫折,然後好將這個他強行整合起來的龐大帝國分崩離析。
在這股氛圍之下,就連一些真心想要投靠陸離的家族宗派,都開始擔憂起來。尤其是穆氏和藏霜宗他們,這些勢力和陸離牽扯的最深,兩邊早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根本不存在脫離的可能。
陸離這邊垮台了,他們也必然跟著一起覆滅,絕無第二種可能存在。
因此兩邊就只能更加的下狠力,派出更多人手來配合陸離的鎮壓行動,嚴厲打擊原州內部的各種反叛勢力,好維持自己這邊的統治。
不過穆氏和藏霜宗他們,心中的期待注定只能落空了。
因為對於這種治安性質的剿匪戰,陸離根本就不會、也不可能出全力的實行下去。他對於那些反叛自己的叛亂分子,甚至某種程度上抱著支持放縱的態度。
現在隨著郭王兩氏,還有妖獸的大規模潰敗覆滅,陸離如今在短時間內,暫時是沒辦法從其它渠道獲取灰氣的。
是以如今唯一能給他源源不斷的提供灰氣的渠道,也就只剩下了原州這麽一塊地方,也就只剩下了在這裡那些郭王兩氏的殘黨,那些對他心懷不滿的反叛分子。
通過這些反叛分子的不斷滋生蔓延,陸離就有充足的借口來對他們實行打擊絞殺,通過像割韭菜一樣的手段方式,不斷緩慢卻穩定的收割著大批大批的灰氣。
而那些境外勢力,如為水神甫他們所期待的試探陸離的手段,這些陸離也根本不在乎。
他極其大方的向著這些境外勢力展露出各種各樣的強硬姿態,展露出各種各樣的可怕手段,本體在時不時的露一個面,以此來震懾這些在外面暗懷不軌的勢力,迫使他們不敢提前正面的乾預原州內部的事情,只能在私底下做一些小手段。
而對於那些境外勢力做出的挑撥原州內部叛亂,以此削弱消耗原州整體的戰爭潛力,由此實現限制這個陌生勢力其它行動的整體戰略,陸離更是持雙手雙腳支持。
反正那些外部的家夥是絕對不可能知曉,他真正的底牌和根基到底是什麽的。
陸離真正的依仗,可不是原州那些不斷站出來反抗,表面恭順之下又心懷不軌的原州本地人。這些家夥只是他推出來麻痹外人的棋子,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放在陸離的眼中。
那正在煉化灰氣的分身,正在打造的上品法寶,正在不斷反抗。給他提供灰氣的韭菜們,這些才是陸離所重視的根基,才是能夠直接提升陸離本身力量的真正實力。
至於其他那些所謂的下屬附庸。都只不過是。看出來迷惑他人的煙霧彈罷了。
那些以渭水神府為代表的境外勢力,看到原州一團內亂,而陸離則忙於清剿各地的叛亂,弄得焦頭爛額沾沾自喜時,是絕對不可能想到,在另一邊陸離也在朝他們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兩邊都認為自己贏了,兩邊都認為對手不足為慮,但到底哪邊才是掌握了真理,這個就只能等到決戰來臨時,才能知曉了。
但在陸離心裡,確實一直肯定且堅定地認為,自己才是會贏到最後的那個。
不容反駁,不容置疑。
所以,現如今的情況之下,原州內部的局勢在陸離的淡漠放縱下,繼續保持著混亂和動蕩。而陸離也專門派出了一個分身來統合各方勢力。堅持不懈的對那些叛亂分子進行著圍剿,慢慢收割灰氣來增強自身實力。
關於內部的整合事情,就以這種形式維持了下去。
而解決這件事情之後,陸離剩余的精力,則被另一件事情牽扯了過去。
大洪水,真正的爆發了。
這一次不同於先前那樣。僅僅只是局限於穆氏和穆氏周邊的一些家族領地范圍內,如今的大洪水經過一個月的醞釀放縱,已經真真正正的變成了滅世之災。
洪水現今已經泛濫了大半個原州的地方,將所經之處,徹底的變為了澤國。
無數的平民百姓被洪水淹沒,大片的城鎮在洪水的衝擊下化為廢墟,無數家族宗派在洪水的肆虐下實力大損,家族領地更是變成了水中樂園。
而洪水此時依舊還在穩定且狂暴的向外擴張著,洪水爆發的源頭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有著無窮無盡的大水從中噴發,似乎不將整個世界淹沒就絕不肯罷休。
一場籠罩在整個人族,甚至是整個九州生靈頭上的災難,此時正迅速的擴大成型,準備將自己的怒火降臨在這個世界之上。
面對這等恐怖的災難,已經掌控了原州的陸離自然不能忽視,必然要做出強硬的應對。
事實上,他在平息了九州內戰之後,第一時間就已經抽掉了大量的力量,用來抗擊洪水的擴張。
畢竟洪水肆虐,原本就只是陸離用來清理郭王兩氏時,所用的大義名分。如今兩氏已滅,原州已歸自己統轄,自然也就用不上這種大義名分了。
甚至為了自己的統治著想,還必須盡快的平息洪水,好以此穩固自己在原州的統治。
所以在阻擊洪水這件事情上,陸離還是很用心用力的。
為此他不惜調集了原州九成以上的修士,分派到各地主持治理洪水的工作。
陸離的本體更是不惜親自上陣,來到玉木城鎮壓洪水的源頭。
然而即便他本體親自上場了,可對於這場洪水的遏製,卻依舊收效甚微。
經過先前陸離和清靈散仙的壓製,洪水底層潛藏的那個恐怖,似乎經歷了某種新的變革,所擁有的力量又一次得到了增強。
如今雖然依舊還只是法祖的境界,但卻已經超過了一般層面上的法祖,以陸離本體的實力進行壓製,竟然無法對其造成太大的束縛,依舊有著太多的疏漏存在著。
在這種情況之下,洪水自然就無法得到真正的遏製,依然在迅速的擴張著。
而清靈散仙那邊,陸離出於保留底牌以及攪亂局勢的考慮,於是並沒有讓他也跟著出手,而是隱藏在暗處,準備在關鍵時刻,再站出來陰一下那些沒有防備的敵人。
因此陸離的這場抗洪水工作,大體上只能說以失敗為告終。
他如今雖然依舊還在努力的治理洪水,但洪水的不斷擴大卻已經成了事實,這成了他在原州內部聲望大降的一個重點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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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原州本地人就是看到陸離抗災不利的情況下,為了早點結束這場災難,這才想要勾連外部的勢力進入原州,好借助整個天下九州人族的力量,來遏製這場不斷擴散的大災。
而原州外部,像渭水神府,他們之所以如此堅持不懈地想要破壞陸離的統治。除了想要在園洲這塊蛋糕上分一杯羹的想法外,也未嘗沒有想借此逼迫陸離向他們求援,好正式介入對於洪水的遏製工作之中。
畢竟原州的這場大洪水,發展態勢實在太過嚇人了。
一個大州都被洪水淹沒了。
而洪水卻依舊還在擴張之中。
此時如果不將洪水限制住,等到洪水仍蔓延到了雍州這邊,那豈非是一場整個雍州的滅頂之災?
所以洪水必須要遏止,就算不能根除,也要限制在原州的范圍之內,絕不能繼續往外擴散下去了。
這就是整個原州之外,所有勢力的共識。
因此為了達成他們的目的,也為了迫使陸離服軟,這些家夥就聯合起來給陸離下絆子,在原州內部煽風點火,給予陸離一切可能的打擊。
而陸離在大量力量都投入了治水工作的情況下,自然無法顧全到這種外部勢力的暗中干涉,也就導致整個原州變得越來越亂,各地都出現了分離主義,反叛分子。
所以雙方都是在強撐著。
外面那些人在等陸離撐不下去,然後跑來向他們服軟求救,最後再以拯救者的姿態進入原州,敲上一筆大大的竹竿,從原州身上分走一塊肥美的肉。
陸離則是拖著時間,盡可能的拖到自己幾個分身將灰氣煉化完畢,拖到法寶煉製完成。然後以絕對的實力,來一次秋風掃落葉,將所有的敵人掃進垃圾堆裡。
那些敵人以為是自己在測試陸離的忍耐程度,殊不知是陸離在測試他們對於洪水的忍耐程度。
反正陸離是無所謂洪水淹沒整個原州的,但是外面的人能不能容忍洪水淹沒原州之後,在繼續擴張到他們的地盤,這個陸離就不知道了。
所以這場心理博弈,關鍵並不在陸離,而在於外面的人心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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