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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齋當符師》第290章扇1扇翅膀,風暴起來了
“我在聊齋當符師 ()”

索豐哭得極其淒慘,語氣之中還有些些恐懼。

因為只是身死而魂未滅,所以他對於死前的記憶,是清楚的記得,並未忘卻的。

先前殺死自己的凌厲劍氣,此時那股鋒芒,依舊在腦海之中盤桓不去。

也正因此。

索豐知道,自己被人殺的如此乾脆利落,哪怕如今復活過來,多半也不是那人的對手。

即便再找上門去,也只是無意義的送死而已。

更何況他已經死不起了。

所以昨夜才當機立斷,來到巨鹿城內,找老祖庇護。

“那人殺了你一次?”

索景林聽了自家後輩孫兒的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上下打量著索豐,眸中幽光閃動,一陣探查之後,終於忍不住冷哼一聲。

“豈有此理,在這冀州的地界上,還有人敢與我神教為敵。”

由不得索景林不憤怒。

自家孫兒死了一次,動手的人還是一個仙修,在此時的背景下,公仇家恨頓時湊到一塊了。

“是啊,老祖,那人出手狠辣,當場就殺了孫兒一條命,令我魂力大損,不得不逃離信都。對方如此肆意妄為,這是不把我神教放在眼中啊!”

索豐繼續哭訴。

“別哭了,堂堂男兒,做什麽女人狀?”

這哭聲聽的索景林心煩意亂,呵斥了一聲,嚇得索豐不敢繼續再哭,才細問道:“你說那人是用劍氣瞬時將你斬殺的?”

索豐連忙點頭:“是的,對方那劍氣好生厲害,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殞命在劍氣之下。”

索景林喃喃自語:“善用劍氣,那應當是一個厲害的劍修。”

他眉頭有些皺起。

自己這個後輩孫兒,雖然很不爭氣,但修為在自己的幫助之下,也是勉強提升到了凝聚二氣的層次。

這等修為。

若是想要瞬間滅殺,連反應都做不到,怎麽也是要凝聚三氣的修為,而且還是此境界中的佼佼者,才可以做到。

“我修為也才凝聚三氣,那人境界與我相當,而且擅長攻伐犀利的劍氣,與之爭鋒,實屬不智。”

索景林在心裡開始思量。

他畢竟只是一郡神使,雖然在萬化神教的體系之內,勉強算得上高層,但也只是剛剛夠到門檻而已。

如此修為自然強不到哪去。

不過雖說如此,但索景林卻也沒有就這樣罷休的念頭。

‘對方是個仙修,如今大夏那些仙門北上,這人來我冀州,行事如此無所顧忌,絕非我同道之人,當是那些仙門中人。

我雖對付不了他,但將此事通稟上去,上面自會安排人手,那時有教內助力,這人絕對逃不了。

哼!

殺了我孫兒還不逃跑,竟然還敢留在信都城內,這仙修如此驕狂,定要讓他命喪此處。’

心裡這樣想著,索景林再看向了自家孫兒,沉聲說道:“那仙修我自會去處理,必不會讓他活著離開冀州。

這幾年我放松了對你的管教,讓你太過放浪,落下許多荒唐事,便是連命魂也損耗太多。

今後你就留在這裡,不得我的允許,不準離開巨鹿城。

就在這城裡,給我好好修煉,什麽時候沉下心來,給我家再添個血脈,我就放你離開。”

聽到老祖對自己的處置,索豐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不敢拒絕,點頭道:“是,孫兒明白了,不會離開巨鹿城的。”

他心裡也有些恐懼,因為自己死的次數已經太多了。

命魂之術也不是萬能的。

就如同陸離先前猜想的那樣,命魂之術雖然能夠複生,

但其也有著極其苛刻的限制。首先想要修煉命魂之術,就得先尋來一塊魂玉。

此種魂玉,產自黃泉冥土,而且在冥土之內也極其難得,往往搜尋千裡,也難尋到一塊。

而且光有魂玉還不夠。

接下來的命魂寄托,也是一道難關。

修行命魂之術的鬼修,須得將自身的命魂從天地命三魂中分離出來,這個過程稍有不慎,便會魂魄分離,煙消雲散。

而分離出了命魂之後,才需將命魂煉入魂玉之內。

可魂魄何等脆弱?

在煉化過程之中,不但要保證命魂不會因此崩潰,還要使之和魂玉完全契合。

這個過程極其精細,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以上步驟完成,才能夠練成命魂之術。

而且即便練成了命魂之術,也並不是說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再也無法死去了。

每一次復活,都會消耗魂玉中命魂的魂力,復活的次數越多,對於魂力的消耗就越大。

而且這種消耗是不可逆的。

耗費了,也就徹底失去了這一部分,再也無法彌補回來。

等到魂力耗盡,命魂也就徹底消散了。

索豐一介凡人,能得到魂玉,並且修成命魂之術,自然是靠著眼前身為神使的老祖幫助。

但以前索豐初入修行,得意之下,幹了不少荒唐事。

因此惹得眾怒,死了數次,本就已經大大的耗費了他的魂力。

今次又死了一次,尤其是被陸離真火焚燒,對魂力的損耗還勝過此前。

到現在。

他再死兩次,便要命魂消散,徹底殞命了。

索景林正是看出了此點,所以才會將自己後裔孫兒禁足在巨鹿城內,就是為了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顧。

了解了詳情,安排好了索豐之後,索景林便就匆匆離去。

冀州這邊來了一個凝聚三氣的仙修,而且這個仙修還疑似來自大夏仙門,這背後隱藏的意味,實在太大了。

這是不是代表著,那些大夏仙門的下一個目標,就放在了冀州這邊。

事實上。

索景林並不僅僅只是為了報自家孫兒私仇,他還是有那麽些公心的。

所以才會聽聞仙修之事,如此的震怒重視。

正當陸離扇動的翅膀,隱隱有在冀州這裡掀起風暴的時候。

千裡之外。

穿越河流,跨過大河,花費數天,一隻白鰱終於遊到了涼州境內。

汾河水底。

亭台樓閣,宮殿成群,這裡是一座氣派的水府。

白鰱搖動尾巴,帶起一陣氣泡,來到了水府之前。

“哪來的小妖,敢擅闖水府!”

幾隻巡河夜叉,頓時拿著槍矛,指向了白鰱。

“我是公主殿下的信使,這次是受殿下之命,回水府傳信的。”

白鰱停住了遊動,張口吐了吐水泡,悶聲說道。

“公主殿下?”

幾個夜叉聽到白鰱的話,頓時吃了一驚,忍不住相視一眼。

公主被擒的消息,這段時日也傳回了水府,引得水君大怒。

奈何連魔尊都追不到擒走公主的那人,他們水府自然更加無可奈何,只能咽下這口氣。

眼下這條不知哪冒來的白鰱,竟然說是聽公主殿下的命令而來,這實在令他們感到驚異,更有些懷疑。

於是一個夜叉便道:“你說奉公主之命而來,可有何憑證?”

“當然有。”

白鰱擺動了一下尾巴,然後從口中吐出一滴水珠。

水珠落入水裡,卻自行隔絕了其余的河水,依舊保持了水珠狀。

幾個夜叉看到水珠,再感受到水珠裡面那熟悉的氣息,頓時驚呼。

“真的是公主殿下!”

意識到這個信使是真的,巡河夜叉領頭的頭領,當即對著白鰱道:“你先在這裡等著,我這就進去通稟水君。”

說完,夜叉頭領就轉身進入了水府。

進去沒多久。

忽的水府頓時搖晃了起來,緊接著便見一道白影,從宮殿之中飛了出來。

“參見水君。”

周圍眾多夜叉,包括那隻白鰱,見到白影,齊齊都拜服了下去。

眼前是一隻巨大的白蛇,身形數百丈,鱗甲光滑,腹下隱隱可以看到兩點突起,頭頂更是長出了一隻尖角。

若是了解一種血脈的人在,定然可以看出,眼前白蛇有著幾分蛟龍血脈。

他就是水府的水君,大燕萬裡汾河的主宰,白宏。

“我女兒的信使在哪?”

白宏剛一出來,就張開血盆巨口,聲音如雷鳴般的吼道。

淡淡的龍威甚至都忍不住逸散開來。

面對來自高等血脈的壓製,眾多夜叉還有白鰱,皆都被嚇得瑟瑟發抖。

白宏視線在眼前轉過,很快就停留在了白練的身上,然後又轉移到了那滴水珠上面。

那裡有他熟悉的氣息,有他來自血脈感應的氣息。

“果然是我女兒。”

白宏驚喜的聲音遍傳水底,隨後一股異力包裹著水珠,將之卷到了身前。

帶著龍威的神識湧入了水滴,很快其上的禁製便就解開,裡面記錄的內容湧入了白宏的腦海。

讀取著信息,巨蛇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帶著周圍百裡大河跟著起伏不定。

終於,隨著信息傳遞完,水珠也轟然潰散,徹底融入了周圍的河水裡面。

“混帳,竟然敢把我女兒作為婢女,我是要殺汝。”

白宏讀完了所有信息,憤怒的咆哮著。

聲音不像蛇嘶,反而更像龍吟。

百裡河水之內,凡是聽到龍吟之聲的水屬,全都在河裡伏下身軀,瑟瑟發抖。

即便是在河面上行遊的船隻,還有兩岸離得近的人類,也都感到了這種悸動。

尤其是正在行船的人,看著波濤洶湧的水面,皆是嚇得臉色發白,直接在船板上跪了下來,祈求著水神息怒。

發泄過後。

白宏平息了心裡的憤怒,冷哼一聲,他看著眼前被嚇得幾乎快要暈過去的白鰱,沉聲說道:“你回去告訴我女兒,就說信我收到了,會按照她說的去辦的。讓她放心,一定要忍住一時屈辱,到時我自會去救她。”

“是,小妖明白,這就去回稟消息。”

幾乎是顫抖著聲音,白鰱朝著水君行了一禮,然後逃也似的往回程方向遊去。

水君發怒實在太可怕了,他這種小妖根本承受不住。此時得了命令,簡直如蒙大赦,一會也不想在這裡呆了。

陸離只怕也未曾想到,自己只是順手抓的一個魔女,竟然不僅僅只是魔尊麾下的魔使,竟然還是汾河水府的水君公主。

而此時此刻,消息已經傳回了水府。

接下來他要面對的,不僅僅只是暗月魔尊,還有掌控萬裡汾河的水府。

目送著白鰱慌忙逃去,白宏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長嘯一聲,大尾一擺,就起身飛去。

水花炸裂,岸邊的人只見到一條白影轉瞬而逝,隨即就看不到蹤影。

“水神啊!”

“真龍!”

就有凡人跪拜下來,不斷的在磕頭祈禱。

穿過雲霧,白宏很快跨越數百裡,來到了一處岩石叢林內。

奇形怪狀,形態各異的石柱密密麻麻,形成了一片石林,佔據了數十裡的范圍。

無數石柱之中,有一處最大的石山,如同利劍一般插入雲霄。

山腰處有一石洞,洞口幽邃,直入山體。

裹挾著風雲, 白色蛟蛇飛到此處。

“魔尊,白宏求見。”

聲音如雷,在石林中炸響。

數息之後,便聽石洞裡傳來一道聲音。

“白道友進來吧。”

聽到此言,白色蛟龍身形變動,慢慢的縮小,最後竟然化為了一個穿著白色衣袍,面容威嚴的中年人。看其樣貌,竟然和白練隱約有幾分相似。

白宏身形飛到洞口,然後便落到地上,沒有冒然的直接飛進去。

他雖是水府水君,但到底不是真龍,甚至連化蛟都沒有完全做到,才只是一頭蛟蛇而已。

血脈雖然尊貴,地位也很超然,但實力也還是五氣朝元。

不成真人,終為螻蟻。

白宏哪怕再是高傲,也不敢在一位真魔面前放肆。

沿著幽暗的隧道,行了數百步,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在寬敞的大廳內。

血色幽光朦朧,染紅了整個洞穴。

中間一座高台上,一個隱藏在黑霧裡的朦朧身影盤坐著,在其身後,一輪小小血月懸浮著,閃耀著詭異的血光。

白宏被那血光照到,雖然沒有被刻意針對,但依舊感到極為的不舒服,體內血液更是有一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這便是屬於真人階層的法。

“白宏見過魔尊。”

強行壓下身上的不適,白宏朝著眼前的身影行了一禮。

“白道友不必如此。”

緊閉的雙眼睜開,暗月魔尊看向了眼前的水君,出聲問道:“道友來尋我,可是有何事?”

雖是詢問,但他心裡也大概清楚,這位水君來尋自己,當是為了對方女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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