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小妹妹好有趣，竟然不知道自己哥哥是幹什麽的?”

　“就看主播那樣子也知道再正常不過了，動不動就跑半個月不開播，害的人家總想看看開過播沒有。”

　“也還好吧，主播求一副雕刻啊，價格好說。”

　“沒錯，主播求上次的那條龍，八十萬收。”

　“八十萬?好意思?我一百萬收。”

　張蕊看到眾人竟然開始刷禮物，有些著急了。

　“大家捧場就好了，我知道你們想刷給我哥，你們去他直播間刷就好。”

　粉絲們發出了滿屏的中指。

　“他的直播間?他不開啊，我們怎麽刷?”

　“就是，我在他直播間都掛了一千朵小紅花了，他不開我都送不出去。”

　“你是他妹妹，一樣的，這家夥給誰刷只要他在，他就領情，實在。”

　張小山鬱悶的直撓頭。

　“行了，大家的心情我理解，禮物量力而行吧，不過你們刷了這麽多我不意思點兒說不過去，你們想看點兒什麽?”

　張小山說著登錄自己的帳號，直接發了一個十萬的大紅包。

　“哇，主播大氣。”

　“我要看大白和你吵架。”

　“十萬哎，五十萬人就算平均也該拿兩毛錢吧?一分什麽意思?”

　“我要看雕刻蘋果。”

　“我要看雕刻浮雕。”

　“我也是一分。”

　“哈哈，搶了十塊，主播發大財。”

　“主播，你還是唱個歌兒吧。”

　“主播打套拳吧。”

　“我覺得主播該跳個踢踏舞。”

　“……”

　看著放開的彈幕上，一個個要求，張蕊看張小山眼神裡滿是崇拜。

　“哥，你會的這麽多嗎?”

　張小山乾笑兩聲，直接對著攝像頭比了一個中指。

　“聽他們的?我死十回都不夠，手機給我我自己開選項吧，那個選項人多我就做哪個。”

　A直播和大白聊天。

　B直播雕刻青龍。

　C直播雕刻房梁浮雕

　D直播吐口水。

　最後一個選項是張小山出於惡搞添加上去的，畢竟自己也不會其他的了。

　可是……

　“哈哈哈……勝出了。”

　“百分之五十三的投票率，主播吐吧……”

　“主播，我就看你今兒能吐多少?”

　“你們太壞了。”

　“主播自己要表演才藝，又不是我們強迫的。”

　張蕊尷尬的看著張小山，默默的往旁邊挪了一米多，太丟臉了。

　張小山很鬱悶，他覺得自己有點兒草率了，自己該了解這些人的德行才對。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五十萬人有將近三十萬人讓自己吐口水?這哪兒說理去?

　“咱要不換一個?太不衛生了。”

　張小山期待奇跡發生。

　“開玩笑，選項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就是，願賭服輸。”

　“主播，開始吧，最低一百口，吐不出來就喝水。”

　“這樣不好玩啊，學羊駝就好。”

　“樓上說的對，學羊駝……”

　張小山二十三歲了，今天以前他從來不知道吐口水能把人吐的缺氧。

　也不知道吐了多少口，他隻感覺惡心想吐，全身無力，頭昏腦漲。

　“哥，給你水。”

　張蕊很配合的拿來了水。

　張小山直接推走。

　“不喝了，我不吐了，夠了吧?不要太過分啊。”

　“哈哈……主播再吐就掛了。”

　“笑死了，原來吐口水會缺水。”

　“那不廢話嗎?”

　“好惡心，好想笑，主播最後吐的是空氣吧?”

　直播持續兩個小時，結果張蕊發現哪怕是下播了自己直播間也趴著好幾萬人。

　“哥，你不直播是不是就因為這個?”

　張小山點了點頭。

　“有點兒，這些人都有神經病。”

　張蕊忍俊不禁。

　“不是別人有神經病，是你有神經病，別的主播怎麽可能會出那種選項?就算出了也不會照做，可你倒好，還真吐了半個多鍾頭，把自己吐缺氧了，我都要笑哭了好嗎?”

　張小山舔了舔嘴唇。

　“答應人家了自然要做到，而且條件又是我自己提的，有什麽好抱怨的?”

　張蕊若有所思。

　“也對，怪不得那些粉絲都喜歡蹲你了，說實話今兒的直播雖然不雅觀，但是真的很熱鬧。估計以後有我受的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逼著我來找你直播。”

　“別理他們，他們容易順杆上爬。”

　其實王翠芳為什麽忽然就不直播了?就是因為張小山不開播一群人把王翠芬煩的夠嗆。

　一開始有小姑娘私聊她，她還能抱著給張小山選媳婦的心態了解一下，但是後來各種信息都有，完全不是她一個農村婦女能消化的，最後乾脆卸載一了百了，不會玩我不玩了還不行嗎?

　年關將近，張小山帶著張蕊出去了幾趟，年貨也辦的差不多了，臘月二十八，張建長回來了，張小山親自開車去接。

　“哥，我爸幾點的車來著?”

　“小姑父說早上四點的車，估計是十點左右到車站吧?”

　“哦，那差不多了呢。”

　“嗯，等會兒吧。”

　兄妹倆開始等待，很快一列火車進站了，張小山拿手機一查剛好是自己小姑父的那一趟，急忙下車去出口等待。

　“爸……這誰啊?”

　張建長帶著一個女人從出口走了出來，看到張蕊和張小山張建長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你們怎麽來了?我不是說不用接我嗎?”

　張蕊怒視張建長。

　“爸，她是誰?”

　女人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

　“你是蕊蕊吧?我是你爸的老板， 怎麽?現在做兒女的還要管長輩的事兒嗎?”

　張建長把牽著女人的手放開。

　“劉總，別讓孩子們誤會。”

　女人冷哼一聲。

　“誤會?咱們的事兒除了王翠芬不知道，估計咱們全縣的人都知道，有什麽要隱瞞的?丫頭，我和你爸是真心相愛，以前是看你讀書怕影響學業，不忍心告訴你，這才一直瞞著，既然你現在都上大學了，我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你爸有能力有擔當，你媽配不上他。”

　張蕊眼淚瞬間溢滿眼眶，看著張建長。

　“爸……你怎不說話?”

　張小山把張蕊拉到自己旁邊，深吸一口氣，如果他知道來接站會遇到這種情況，他絕對不會來。

　“小姑父，你對我好，我知道，但是你這樣，我小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