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來之前，王東山的確是滿心誠懇的想要道歉，可是當他見了張雲萊後，一是自己的身段放不下來，二來這張雲萊的態度也著實是太差了一點兒。

　自己雖然退休了，但是曾經好歹也是幹部，算起來也算是對方的領導，這樣對自己說話?要不是這次有誰讓來求他，要不是自己如今沒有槍，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再次拔出槍來威脅對方一下了。

　“看來是我想多了，既然不道歉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我還有事兒要忙，你們輕便吧。”

　說完張雲萊扶著沙發就要站起來，張小山見狀急忙上去扶住張雲萊。

　這個動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甚至王所長都沒想到張小山的速度比自己還快，比自己還要貼心。

　“你這孫子倒是不錯。”

　張雲萊竟然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急著離開。

　“咦?不對啊，你王東山的孫子怎麽會和我一個姓呢?”

　王東山氣的胡子直抖，怎麽都沒想到被張雲萊在這裡佔了個便宜。

　“我老伴當年生了病，不能生育，我自然沒有孩子，這是我看這孩子心善，認的。”

　“認的?”

　張雲萊疑惑的看向張小山。

　張小山笑著松開張雲萊退後一步對張雲萊鞠躬。

　“張教授，雖然我和爺爺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在這裡我代替爺爺為當年的事兒向您道歉了。”

　“你不用這樣，他的事兒怎麽能讓你道歉呢?”

　張雲萊急忙去扶張小山。

　張小山知道機會難得，如果此時把張雲萊放走，估計今天的事兒就泡湯了。

　“張教授，道歉肯定是要道歉的，但是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您能聽我說幾句話，如果我說完了，您還執意離開的話，那麽我們會離開去尋找其他的辦法。”

　看到張小山如此誠懇，張雲萊也不再端著架子。

　“好吧，有什麽話你起來再說，不過王東山有原則，我張雲萊也是有原則的，超出范圍的要求我可不會答應。”

　聽到張雲萊松口，張小山直起身來，再次感謝後開始說明來意。

　“多謝張教授了，其實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江省十一個縣市的滯銷水果來的。”

　“十一個縣市的水果滯銷問題?”

　張雲萊很是意外的看著張小山，然後又看向王東山。

　“廢話，如果不是為了老戰友，不是為了百姓，你這酸書生的脾氣我躲還來不及呢。”

　王東山倒是坦蕩。

　張雲萊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件事兒也是我心頭的一個痛啊，十一個縣，幾百萬噸的水果滯銷，多好的水果啊，只是因為不漂亮就賣不出去，如今的世道到底是怎麽了啊?”

　王東山也深有感觸。

　“是啊，我們年輕的時候，逢年過節才能吃到水果，哪管它好看不好看?我聽小山說了他問過果農的技術員，說那些蘋果除了不好看其實和普通的蘋果沒什麽區別。”

　“是啊，市領導詢問我我們，我還讓王申帶回來幾箱樣品做過檢測，這些蘋果的確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現如今是市場經濟，沒人願意買，大家都喜歡漂亮的蘋果，我也沒辦法啊，因為這事兒我們研究所還親自給出了報告呢。”

　張小山覺得自己想多了，本以為是大家不作為的原因，現在來看，唐生在為這事兒忙活，王東山在為這事兒忙活，就連張雲萊這八十一歲的老人，同樣在為這些水果奔波。

　“張教授，爺爺，既然你們都支持，那咱們是不是該說正事兒了?”

　張小山提醒了王東山。

　“對，我們倆老頭子倒是瞎感慨起來了，我和你說我這個孫子這次來也是為了這事兒來的，他們搞了個……小山，你來說吧。”

　張小山點點頭。

　“張教授，事情是這樣的，唐市長和魚魚直播進行了一項合作，利用現在的網絡平台銷售這些蘋果，而我剛好是這些直播中的一員，昨天我去實地看了一下，發現了這個情況後，我個人覺得首要任務就是排除大家對蘋果的偏見，因為很多人已經習慣了好看的蘋果，冷不丁的看到比較醜的蘋果，很自然的就會認為有問題。”

　“其實只要我們能夠解除大家的疑慮，那麽蘋果的銷路就會瞬間開闊很多，之前我不知道您已經出局了報告，但是現在看來這份報告顯然沒有發揮它應該有的作用，又或者說他沒有哦得到更好的傳播，這其中的原因或許是有紙質書面報告太過於專業化的原因，又或者有其他的原因。”

　“無論什麽原因吧，我們現在都不去考慮他，因為現在直播銷售從今天已經正式開始了，如果您現在能夠在我的直播間親自為大家分析一下報告的話，效果可能會更好，您說呢?”

　張小山一口氣說完， 期待的看著張雲萊，生怕自己說的太多對方沒有聽清楚，隨時準備複述。

　張雲萊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耳不聾聽的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不錯，還是你們年輕人辦法多，不過我今天上午有個研討會，你看不如這樣，你們先回去，下午你們再過來，咱們什麽都好說。”

　“教授，你們今天研討的話題不就是明年國家的植物發展前景嗎?而這些蘋果作為一個反面教材，在研討會上，更多的人參與效果可能會更好吧?”

　張雲萊搖了搖頭。

　“不行，第一課題是提前說好的，如果臨時更改會場可能會很亂，一個上午是開不完的，這個和國外是有很大區別的，國外總是臨時出現課題，這就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比如三天三夜也商討不出個什麽結果。第二，你都說了是反面教材，人多了意見也不會統一，如果到時候有人拋出一些其他的假設，你應該明白研討會上是允許假設的，但是現實情況卻不允許這種假設，因為他會把不懂的人帶向一些誤區，我想這並不是你想看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