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到底想幹嘛?
聽完所謂的考題,唐睿在心中思索。
聽袁洪的描述,這個叫肖遠途的凡人,很明顯是個人渣。
色鬼倒還罷了。
賭狗,唐睿前世看過太多,想讓他們改邪歸正,根本不可能。
袁洪還不許他使用法術,而且隻給一天時間。
怎麽看,都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更讓唐睿顧慮的,是袁洪的目的。
做這種事,無論對唐睿自己,還是對袁洪而言,都沒有絲毫意義。
那麽袁洪特意以此作為考驗,唐睿就不得不深思。
見唐睿沉吟,袁洪卻不肯給他多思考的時間,對唐睿道:“那麽從現在開始,到明日此時為止,若你做不到,傳授**玄功之事,便就此作罷。”
莊小寶和許兩兩聞言,比唐睿還著急,許兩兩立刻道:“師兄,我們還是先去找這個肖遠途,其它事待找到人後再議吧。”
唐睿想了想,覺得在這兒瞎琢磨確實沒意義,便對袁洪道:“我帶他們兩人同行,袁星君你隻規定不許使用法術和時間,沒說不許帶幫手。”
“無妨,你帶他倆一起去就是。”袁洪道。
唐睿見袁洪答應,不再遲疑,對許兩兩、莊小寶點點頭,向袁洪行禮後,徑直離開酒樓。
出到樓外,天色已然全黑,大街兩旁的店鋪都亮起燈火。
唐睿使了拘神法術,喚了個城隍陰差過來,讓陰差帶他們三人,前往三裡巷肖遠途家。
半柱香後,三裡巷。
唐睿讓陰差離去,看著眼前的大宅。
“這肖遠途的宅子,看起來挺不錯啊,應該挺有錢。”莊小寶看著宅子的朱紅大門道。
“家財萬貫,也抵不過賭狗揮霍,進去看看。”
唐睿哼了一聲,和許兩兩、莊小寶用法術隱去身形,進入大宅內。
從屋外看,這處大宅子很是氣派,但進到宅內,就立刻看出明顯的敗落跡象。
院中的花草樹木雜亂生長,很久沒修剪過。
回廊小徑上,全是枯枝敗葉。房屋之中,黑漆漆的一片,隻最裡進的主屋,隱隱有燈火亮著。
唐睿三人來到主屋外,便聽見屋內一陣喝罵哭泣聲。
“臭婆娘,老子不就是當了你一些珠寶首飾拿去花銷,你就在這裡給老子在這裡呱噪,非逼老子教訓你,你才快活!?”
隨著喝罵,幾下清晰的耳光聲傳入唐睿耳中,女人淒慘的哭聲立刻又大了幾分。
果然是個人渣。
唐睿心中波瀾不驚,房內的男人,肯定就是肖遠途。
倒是從沒看過這等場面的許兩兩和莊小寶,露出些許異色。
“官人,家裡就只剩妾身這點嫁妝,若是又讓你輸了去,一家人還怎麽活啊!”
女人一邊哭,一邊苦苦哀求。
“去你娘的,老子有這座大宅,還怕活不下去。你少在這給老子掃興,快,把地契拿出來,別逼老子下狠手。”肖遠途繼續喝罵。
“不行,這是我留給寶兒的,官人你不能拿走!”
“老子是寶兒的爹,他的東西就是我的!”
“官人!”
“滾開!”
只聽肖遠途一聲暴吼,便是幾下悶響傳來,接著房內再無動靜。
過了片刻,房門打開,看起來三十多歲,身穿錦袍面色蒼白的肖遠途急匆匆出來,徑直往大門方向而去。
待肖遠途走後,唐睿方才松開許兩兩。
“師兄,你幹嘛攔著我,像這種惡人,就該好好教訓一下。”許兩兩氣道。
“不急,進去看看再說。”唐睿道。
“對,先進去看看裡面的女子怎樣了。
”莊小寶道。許兩兩這才想起,屋內還有肖遠途的妻子,立刻轉身進屋,唐睿和莊小寶緊隨其後。
進入屋內,入眼便是空蕩蕩的房間,除開一些破舊的家具,再無其它東西。
身穿布衣的肖遠途妻子,滿臉鮮血倒在地上,旁邊是一個滿是血跡的首飾盒。
許兩兩不等唐睿說話,立刻上前查看肖遠途妻子傷勢。
“腦袋被砸破,若是不救治,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許兩兩道,從弟玉符中拿出一枚丹藥,喂給肖遠途妻子。
唐睿環顧一下,對莊小寶道:“去看看肖遠途的孩子在哪。”
“好。”
莊小寶應道,立刻去找人。
唐睿待許兩兩給肖遠途妻子喂下丹藥,伸手一指,肖遠途妻子便凌空飛起,緩緩落到塌上。
“大哥,找到了。”
片刻後,莊小寶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回來。
“這孩子,躲在隔壁屋的書桌下睡著了。”
“放回他母親身邊吧。”
莊小寶得了唐睿吩咐,把熟睡的孩子放到榻上。
“師兄,我一定要教訓肖遠途這個畜生!”
肖遠途妻子吃下丹藥,傷勢正快速愈合。許兩兩一邊給她清理臉上血跡,一邊怒道。
“兩兩, 這是袁星君給大哥出的考題,咱們不宜多插手。”
莊小寶雖然一樣憤怒,但想得比許兩兩多些。
“你們都沒見過人世間的諸般惡事,像肖遠途這樣的人,教訓一頓沒任何用處。”唐睿道。
“大哥,那你打算怎麽辦?”莊小寶道。
“去瞧瞧肖遠途幹嘛去了,再做計較。”唐睿道。
“師兄,你倆去吧,我不想看到那畜生,留在這兒就好。”許兩兩道。
“好,你就留在此地。”唐睿道,和莊小寶離開。
出了肖宅,唐睿跟莊小寶很快便找到肖遠途。
這家夥帶著地契,往當鋪換了銀兩,先去了一家名叫凝香閣的青樓。
肖遠途顯然是這家青樓的常客,直接找了一個名叫蝶香的妓子,留宿一晚,快中午才離開,臨走還給了二十兩的纏頭。
在酒樓吃過飯,肖遠途直奔賭坊,身上剩下的九百八十兩銀子,一天內便輸了個乾淨。
紅著眼離開賭桌,肖遠途突然一個愣神,臉上露出害怕神色,在原地彷徨的轉了兩圈,這才一跺腳出了賭坊,在暮色下往三裡巷疾走。
唐睿和莊小寶就這麽跟在肖遠途身後,莊小寶道:“看來這家夥總算想起,昨晚他差點砸死自己妻子的事。”
“一天一夜,和妓子廝混,又輸光了錢,才想起自己的妻子還生死未卜,這人已經無可救藥。”唐睿道。
“時間已經快到了,大哥你打算怎麽辦?”
聽唐睿如此說,莊小寶看看天色,有些著急。
“哼。”
唐睿冷哼一聲,沒有回答,跟著肖遠途進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