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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世武聖》第24章血余深夜來訪
  落日的余暉渲染半邊天際,橘紅交融,相映生輝。

  古家府邸,最深處的院內,一個白衣少年,步伐緊湊,在場地不小的院內,修行武技。

  他,步子時而緩慢,如壽龜匍匐;步子又時而倉猝,似駿馬疾馳。

  邁動挪移步伐時,少年抬起右拳,暗中蓄力,神情認真,好像眼下正和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人,交手。

  他臂膀緩慢推動,步伐靈動多變,角度刁鑽的打出一記響拳。

  如此反覆,不知多少次。

  待到日落西山,月盤初顯,少年方才停下。

  額頭滲出的汗珠粘住幾根發絲,少年微微喘息,臉色蒼白。

  “這三絕技,真是相輔相成。”少年正是古鳶,此時他不由衷地感歎道。

  奇書中第二奇術,三絕技,由一拳,一步,一遐想,組成。

  一拳則是古鳶在練習中,打出緩慢的一拳,武技名為破軍訣,就一招。

  與其說是一種武技,倒不如說是一種發力方式更為貼切。

  破軍訣簡單粗暴,秉承‘一力降十會’的理念。講究將全身氣力,聚集到一處,卯足了勁兒打出駭人一擊!

  這種理念,讓古鳶聯想到拳擊中的重拳。

  拳擊是一項考驗整體力量的對抗性運動。

  重拳殺傷力固然強大,可出拳速度因為需要腿部蹬地,扭腰轉胯的必要因素,來集中力量。

  所以,不比其他拳種乾脆利落。

  拳擊手在打出重拳時,因為重拳的速度遲緩,或自己為打出重拳時,腿部和腰胯的下意識連鎖反應,令對方事先察覺到自己的打算,從而提前格擋或躲開。

  導致重拳落空,給對方製造了一次完美的攻擊空當。

  為此,步伐的重要性就顯露出來。

  一步則是彌補破軍訣出招速度緩慢的缺陷,名為遊間步,是一門輕功。

  步伐忽快忽慢,且靈動多變,不能以常理度之,全憑武者心意。

  一拳,一步相輔相成,二者甚是簡單,十分易學。

  而一遐想,則是幻想對敵。

  在練習遊間步和破軍訣時,腦海的潛意識幻想自己正在和勁敵交手,來以此磨煉,精進武技。

  天色已晚,古鳶回到屋內。

  內院的數間屋子裡,只有他和宮本二人居住。

  如今宮本未歸,自己身邊的傭人也都打發開,這裡只有他一人,修煉武技倒也方便。

  挑起燭火,古鳶卸下白衣內的負重鐵甲。

  尋常武者修煉武技,往往會融於內氣,來更好的適應武技招式,路數。

  可古鳶劍走偏鋒,修煉武技也好,輕功也罷,不僅不運內氣,反而身負百余斤鐵甲,提高難度。

  雖說,這種修行方式事半功倍,不過,極少數人會使用此法。

  皆因弊端太大,傷身。

  卸掉鐵甲,整齊的擺放在角落處。

  古鳶後知後覺的感到腿腳酸痛,精壯的肌肉上,滿是佩戴鐵甲時間過長,而留下的血色痕印。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古鳶搬出孟子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中的一段,激勵自己。

  想在這個武俠世界中,縱情肆意,必先練就一身硬本領,作為實現野心的基石。

  本事,不是靠說說就能來的。

  需要具備各個時代辭藻不同,實則換湯不換藥的心靈雞湯,

什麽毅力,汗水,勤奮……  古鳶可不信這玩意。

  能搶的就去掠奪!可以壓榨的就去榨取!

  即便壓榨的目標是自己的身體,那又有何妨?

  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夠了。

  活動了一番筋骨後,古鳶盤坐床榻上,雙目閉合,運動內氣,修行聚氣法門。

  這幾日古鳶不曾進食,即便每日佩戴鐵甲苦練武技,消耗不少精力,也不覺餓意。

  這就看出成為武者的另一個好處。

  通過修為精進,可以實現數日不食,或暫時辟谷的效用。

  武者體內的內氣,滋養五髒六腑,生命力遠超常人,對於食物的需求,也低了幾分。

  踏入固腑期,十幾日不吃不喝也全然無事。不過,若身體內氣耗盡,又不吃不喝,那只有死路一條。

  夜色已深,古鳶停止了修煉,昏昏睡去。

  內氣修行比不上睡眠,再加上苦練武技過後,身體留下的疲乏急需休憩緩解,恢復。

  豎日,清晨。

  古鳶起了個大早,倒不是著急開始修行武技,而是碰碰運氣。

  自從城主府派文書送來慰問信件,至今已有四日。

  “算算日子,這血余也該來了。”古鳶在院內踱步,心中尋思。

  一城之主,如無城內皆知的大事使然, 就出沒管轄區域內其他的家族府中,被別人瞧見,怕會被有心人詬病,造謠。

  城主也需避嫌。

  古鳶早起正是為了這點。

  血余前來,不是趁著天蒙蒙亮,就是夜深無人時,這二段時間,人員流動最為稀少。

  過了一段時間後,見沒來傭人通報,古鳶也沒多麽在意,就開始了一天的修行。

  直到夜晚時分,一傭人急匆匆來尋古鳶。

  “少爺,血余城主來了。”傭人手扶在門沿上,上氣不接下氣道:“老爺,讓你速速趕往大堂,說有要事。”

  “我知道了。”古鳶點點頭,面無表情道。

  傭人說完,就退下了。

  古鳶倒不著急,他本想就寢,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褻衣。

  念在自己這身打扮見客,有失禮節,他隻好著手穿衣。

  古鳶一邊慢條斯理的穿衣,另一邊思緒不由得分散開。

  “我用心病纏身,臥床不起為由,這段時間深居簡出,如果這時出現在血余面前,豈不是露了馬腳?”

  細想過後,古逢既然這般吩咐下人,自然有他的道理。

  穿好衣服後,古鳶輕車熟路的繞過幾個院子,來到大堂前。

  還沒有邁入堂中,古鳶面露訝異。

  他感受到一股內力波動,那股內力波動已經逐漸消散,古鳶可以判斷,這股內力波動的主人定是血余無疑。

  “這股內力波動雖說已有消散的趨勢,但氣勢未免過於薄弱。”古鳶眼神閃爍,發覺到了什麽。

  邁入大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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