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他們,不息一切代價,為八華謹大人取奇書,留下足夠時間。”見僧人前來,武士停止了殺戮,迅速聚集一起,一名小頭目吩咐下命令。
兩股勢力劍撥弩張,殺意早已蔓延開外。
“殺!”為首僧人一揮木棍,其後僧人紛紛衝去。
“上!”
武士手持利刃,與僧人開始交手。
一僧人揮舞木棍,棍身被風聲夾裹,狠狠砸擊到黑衣人頸部。
只見那黑衣人悶哼一聲,撤步後退幾步,手持利刃,再度襲來。
一時間,寒光閃閃,悶聲響起。刀身揮砍肉體的聲音,木棍折斷聲,此起彼伏。
雖說,雙方皆有傷亡,但短時間的交鋒過後,僧人逐漸有佔據上風的苗頭。
“這幫禿驢實力不凡,不虧是當今三聖老師世安的徒弟。”武士頭目與僧人交手數招,心中感歎。
僧人們此時也發現異狀,這倭寇的實力竟與他們不相上下。
他們之前也曾驅逐過倭寇,那些賊子實力薄弱,沒過幾招,就喪命在棍下。
更何況,他們未曾拜入世安門下時,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經過世安指點下,修為更上一層樓。
“這倭寇不同以往,內氣渾厚,絕非尋常流寇,他們來此到底有何目的?”為首僧人不由得尋思,但手可沒閑著。
他出手狠辣,一擊便是要害。
“啊!”一名黑衣人的胸膛被木棍貫穿,如同泄了氣的氣球般,喪失生氣,癱倒在地。
天際的烏雲漸漸散開,月盤羞澀的露出真容,月光淡淡散落到千芳島後方。
數名長衫長褲的傭人,一臉肉疼的拎起一罐罐美酒,灑落到地上。
夜間的涼風帶走這份酒香,飄至遠處。
“咱少爺不知怎麽想的,居然讓咱們把這從中原帶來的好酒倒到地上!”一傭人心痛道。
“你話怎麽這麽多?咱少爺讓咱怎辦,怎就怎辦。
話說,你跟少爺也有年頭了,你見過少爺什麽時候吃過虧?”另一名傭人反問道。
“欸,也是。”
……
古鳶躺在幾根壓得半彎的青竹上,目光眺望遠方。
“差不多應該快來了。”他心中這般思量,當即一躍而下。
千芳島後方的竹林中央,有一條小道,古鳶在此踱步。
傭人按他的吩咐,灑完十余壇子美酒後,都離開了,留下一壇還未開壇的酒水。
……
宮本下了帆船,獨乘一小舟,漸漸飄離帆船。
他側臥舟中,耳畔呼呼而至的風中,夾雜著慘叫聲和嘶吼聲,還有那美酒殘留的淡淡酒香。
“好香的酒!”宮本猛的起身,小舟陡然晃動幾分。
他聽聞過千芳島盛產青竹,島中居民拿青竹釀酒,青竹酒甘香濃烈,入口辛辣,回味無窮。
可他不曾喝過。
“我距離千芳島怕有數千米之隔,這酒香竟然飄至這裡。”宮本不由讚歎,“此酒若不痛吃一番,倒也可惜了。”
當即,宮本拔出腰間別著的一長一短雙刀,當做舟槳,劃動海面。
不遠處的青竹林中,依稀傳來火光,上方更是濃煙滾滾。
宮本搖頭歎息,為了不陷入爭鬥之中,他選擇了較為寂靜的島嶼後方。
小舟不久後,停靠在岸。
宮本收回雙刀,向眼前的竹林走去。
他在此靠岸,一方面是為了刻意避開殺戮現場,另一方面是這邊酒香最濃。
沒走幾步,宮本就止步了。
月光毫不吝嗇的灑落,照在這處隱秘的竹林小道上。
路上土壤黏粘,先前不久雨才停下,但有好幾處土壤呈現深色, www.uukanshu.net 更有數處水窪。
宮本半蹲在地,手指在水窪上劃過,放置鼻下。
一股子酒香鑽入鼻腔中。
“這是酒水。”宮本抬頭望去,只見相似的水窪還有多處,也就是說,那些也都是酒水灑落積攢的水窪。
如果不是在這裡聞到濃鬱的酒香,他也不會蹲下取證。
“真是浪費。”宮本微微搖頭,向前走去。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功夫,一個酒壇安穩地放置在地上,還未開封。
宮本去除封泥,單手拎起酒壇,一股子醇香湧來。
當確認這就是先前聞到的酒香時,他並未直接飲用,反而拔出腰間別著的短刀,傾灑酒水到刀身。
見刀身以及湧現寒光,未曾發黑,他才收回短刀,抱壇痛飲。
“咕咚……咕咚……”
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滴撒了他的胸膛,宮本渾然不知,沉浸在美酒的濃醇中。
直到酒壇空空,他才不舍的放下壇子,擦了擦嘴角。
“多謝招待。”宮本扭頭看向右側的竹林上方,低聲說道:“不過,我喝錢,從不付酒錢。”
“哈哈哈。”
一聲爽朗的笑聲過後,竹林上方落下一道白影。
借助月光,宮本方才看清來者面容。
一襲白衣,柳眉鳳眼,身材略顯單薄,正是古鳶。
“女子?”宮本一愣,若不是看到古鳶咽喉處微微隆起的喉結,還不知是哪家的俊俏姑娘。
“酒錢不必,算我請你,不過我想問問,這酒如何?宮本……武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