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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程山水伴月圓》一十四 拜師典禮
  齊桓離開時未說拜師禮具體在哪天,通知徒弟的時候也沒說明,只是告訴徒弟們七天之內趕到學院,而且也沒說自己什麽時候回來,所以一群人就在玉瑯峰住下,等待齊桓的歸來。

  而玉琳城內,范小米把齊恆收關門弟子的消息稟報給了城主府,城主府又把消息冰雹了國相,國相在朝會上稟報給了皇帝,幾天的時間,整個玉琳國都知道齊恆收了關門弟子,過幾天就是拜師典禮。

  因為齊恆位份極高,所以不少的王公貴族,宗門領袖等等,有身份有地位的都準備來觀禮。一時間玉琳城熱鬧非凡,就連玉琳城周圍鎮子的客棧都人們為患。鎮子上和城內的商家每天賺得盆滿缽滿,開心的合不攏嘴,隻盼著這齊太上長老晚些在舉行拜師典禮。

  孫羽是不知道這些的,他現在每天早早起來跑步,然後修煉《九玄經》,吃完早飯整理丹閣祖師的傳承,中午或者找師兄師姐們一起吃午飯,順便聊聊天,或者和邱鳴幾人還有師兄師姐的徒子徒孫一起耍耍,下午回來練習《開雲掌》,晚上做做仰臥,俯臥,舉舉石鎖之類,一天安排的滿滿當當很充實,晚上躺在床上睡得很踏實,再也沒有做過夢。

  這天下午,孫羽依舊練習《開雲掌》。這幾天有師兄的指導,孫羽對這套掌法熟練的很多,施展出來越發的自然,威力也有兩三成了。齊恆站在竹林旁,看著孫羽打出的掌法,不停的點頭讚賞,自己收的這個關門弟子不僅是心性極好,天賦資質也是不錯的。

  孫羽打完一趟,發現齊恆站在竹林邊,很高興,連忙過來行禮參拜。對於這個師尊,孫羽這幾天從師兄師姐那裡聽說了很多事情,對自己的這位師尊了解了很多,自內心生出敬愛之意。

  “你這《開雲掌》已經像模像樣了,小成之勢,很不錯”齊桓摸著孫羽的頭說到,心中是十分喜歡這個徒弟的。

  孫羽道:“徒兒愚鈍,多虧幾位師兄師姐每日教導,才堪堪入了師尊的眼。”

  齊桓哈哈一笑道:“為師最自豪的就是你們這個幾個徒弟,親如一家,對為師也極為孝順。”

  孫羽道:“孝敬師尊是我們晚輩應該的。”

  齊桓做到石凳上,看著孫羽道:“你是為師的關門弟子,所以這拜師禮會很熱鬧,但為師不喜歡繁瑣,所以雖熱鬧,但卻簡單。”

  孫羽知道這是師尊看重自己,才會如此安排拜師典禮。希望讓所有人都知道孫羽是齊太上長老的關門弟子,若是以後玉琳國之內有人找孫羽的麻煩,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輕重。如此一來,孫羽就可以專心修煉。

  孫羽向齊桓施禮道:“感謝師尊如此安排。”

  齊桓道:“拜師禮定在後天,你安心在九峰就好,到時會有人告訴你該怎麽做。我去看看你的那幾個師兄師姐。”

  齊桓站起身向峰下走去。

  孫羽心裡很激動,拜師禮,那就是昭告天下,自己是齊太上長老的關門弟子。自己自出生就被孫家長老會不容,尚在繈褓就被趕出家門,若不是廉婆婆和九姨,自己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可是後天,拜師禮,那一刻起,自己就是師尊的正式弟子,有名有份。

  孫羽很激動,很興奮,很開心,很幸福。抱起雪一歡快的轉圈,雪羽也飛起來圍著孫羽飛著。

  林耀陽因為家就在玉琳城,所以有時間就可以回家。今天回家聽家裡人聊天,聽到自己的二叔說東陵國孫家的人來了玉琳城,貌似是因為兩國國主商定通商,

作為東陵國六大家族之首的孫氏家族來玉琳城開設酒樓和客棧,為東陵國的其他客商提供食宿方便,過幾天就要開業了,給林家送了請柬來。  林耀陽記在心裡,想著回去得告訴孫羽。拜師禮過後,孫羽的名字必定會在玉琳國流傳開來,孫家知道是早晚的事情,要想好應對之法。所以晚上回到玉瑯峰就直接來了九峰找孫羽。

  林耀陽道:“我今天回家,聽家裡人說起你們孫家正在城內開設酒樓和客棧,估計過幾天就開業了。”

  孫羽很意外,孫家來了,而且是來開設酒樓和客棧的,這意味著可能孫家很快就知道自己在玉琳學院。

  孫羽感激的對林耀陽說道:“謝謝林兄,我會小心的。”

  林耀陽道:“拜師禮過後,你的名字必定流傳,那孫家早晚知道,免得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你應該告訴你師尊實情。”

  孫羽想了想,覺得不應該和師尊隱瞞,邊點頭道:“我明天一早就去,今天太晚了。”

  一夜日東升,孫羽吃過早飯,就下了九峰向著齊桓的小院而去。

  小院子裡,齊桓正在翻地鋤草。見孫羽進來,放下手中的鋤頭,招呼孫羽在樹蔭底下的石桌旁坐下。

  孫羽道:“師尊,弟子有事情稟報。”

  齊桓道:“是什麽事情?說吧。”

  孫羽道:“是關於弟子的身世的。”

  齊桓道:“哦!?你說吧,為師聽著。”

  孫羽道:“弟子來自東陵國孫家,父親是族長孫如安,母親是主母呂靈兒。只因為母親曾經是紅一樓花魁娘子,所以不被孫氏長老會認可,雖有主母之名,但並無主母之實,生不入族譜,死不入族地,故而我剛出生之實就被送到寒冰鎮,由廉婆婆和九姨照顧。”

  孫羽說到此處頓了一下,似在回憶那些往昔。齊桓其實早就知道孫羽的身世,自己收徒弟,自然是要去調查一番的,此時孫羽親自說明,齊桓很欣慰。

  孫羽接著說道:“當初父親曾經和長老會約定,若是我在十五歲前達到築基境圓滿,或者東陵凡榜前五,就讓我回到家族與父母團圓,但是長老會暗地裡監視,不許我好好修煉,所以廉婆婆和九姨想帶著我到玉琳學院來學習修煉,可是路上遇到幾次黑衣人的暗殺,我與廉婆婆和九姨失散了,至今不知她們如何。昨天聽林耀陽說起東陵玉琳兩國國主修好,東陵孫家來玉琳城開設酒樓、客棧。我擔心若是什麽時候他們得到消息,我害怕會給師尊惹來麻煩,所以,,,所以,,,”

  齊桓哈哈一笑道:“所以你想說,要不就不收你做徒弟了,是吧?”

  孫羽低著頭說到:“我聽師兄師姐講了很多師尊的事情,我舍不得,可是我不想師尊為難,為了我和孫家不愉快,還可能讓玉琳國皇室不高興。”

  齊桓很欣慰,自己這個關門弟子小小年紀誠實體諒,聽劉元龍講起身份牌之事時也是誇讚其腳踏實地,無仗勢欺人之心,見過孫羽都說其是謙謙有禮,知學好問,說是齊桓收了一個極佳的關門弟子。如此弟子,齊桓才舍不得。

  齊桓道:“你倒是替為師著想,那你呢?離開學院,還是再去其他國家找宗門或學院學習?”

  孫羽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不語。

  自昨天林耀陽將消息告知,孫羽的心就懸了起來,思慮許久,雖說可能孫家那些來玉琳城的人不認識自己,但長老會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一定是要四處尋找自己,萬一哪天發現自己在玉琳學院,向學院或者玉琳朝廷,皇室討要自己,師尊會為了自己和這些人為難麽?或者這些人會因為自己是師尊的徒弟護住自己麽,畢竟孫家在東陵國舉足輕重。若是明著來,那自己的父母可能就會知道,畢竟父親是族長。所以長老會會暗中算計,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到時候若是她們惹怒了師尊,後果將會是如何呢?師兄師姐一定會生氣自己給師尊惹來麻煩。他不想惱了師尊,然後失了親如一家的師兄師姐。

  齊桓將孫羽拉倒自己跟前,摸著孫羽的腦袋說:“你的身世我已經知道,所以徒兒不用擔心那些未知的事情,就算會有那一天,你的師兄師姐會護著你,師尊會護著你,玉琳學院也會護著你。”

  “就是,欺負我的小師弟,我就把他們都凍成冰雕”曲蘭芳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但聽到孫羽的耳朵裡,卻如冬日驕陽般暖心。

  扭頭看向曲蘭芳,臉上已經掛了淚珠。自從和廉婆婆二人失散,孫羽就覺得自己如同是在大海隨波飄蕩的一葉輕舟,如今入了海港靠了岸,自此不用再漂泊無依。

  孫羽想曲蘭芳拱手道:“謝謝師姐。”

  曲蘭芳伸手擦去孫羽的眼淚道:“記住,你已是十歲的男孩子了,不能動不動就流眼淚。”

  孫羽點頭道:“我記下了師姐。”

  齊桓道:“沒什麽擔心的,更沒什麽怕的,你隻管好好修煉,增強實力,也要去文院那邊找些書讀,為師希望你文武皆能有所成就。”

  孫羽堅定的點點頭,道:“定不辜負師尊的期望。”

  齊桓想著曲蘭芳或許有什麽事情和自己說,孫羽不方便聽,說到:“那你去吧,好好修煉。”

  孫羽拱手施禮,然後轉身回九峰修煉。

  曲蘭芳看著孫羽離開,做到石凳上,說到:“師尊,外面來觀禮的很多,玉琳城和周邊的客棧大部分都住滿來觀禮的人。”

  齊桓道:“有沒有那些人的消息?”

  曲蘭芳道:“沒有,這麽多年了,若不是真的死絕了,那就是隱藏的太深了,不過師尊如此大張旗鼓的舉行收徒儀式,若是他們還在世,定然會出現的。”

  齊桓道:“這麽多年來你們幾人秘密查找,無任何蛛絲馬跡,為師倒是真希望他們是死絕了。”

  曲蘭芳道:“大戰結束後,並未找到暗魔一族的大長老和族長夫人,據說那婦人是有孕之身。”

  齊桓道:“你們幾乎找遍了太一大陸沒有任何消息,難道他們離開了太一大陸不成?!”

  曲蘭芳道:“離開太一大陸?或許有這個可能,無論從哪片大海橫渡,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齊桓道:“倘若他們不是土生土長的太一大陸的呢?”

  曲蘭芳道:“外來的?”

  齊桓道:“我一直有這個懷疑,我記得我的師祖曾經說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相關的記載。”

  曲蘭芳道:“如果那本書所記載的是真的,那他們豈會甘心這麽多年的打下的基業毀於一旦,定然會想方設法卷土重來。”

  齊桓道:“卷土重來?倒是有這個可能,不過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那海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渡的,否則也不會積蓄多少萬年才發動。所以即便是想要卷土重來,或許也需再積蓄多少萬年吧。”

  曲蘭芳道:“師尊,可還記得那是一本什麽書,若能找到或許可以了解清楚暗魔一族的來歷。”

  齊桓道:“師祖沒有提到書的名字。”

  曲蘭芳有些失望,若是有那書的名字,便可以找找那書,或許就能知道暗魔一族的來源了。

  齊恆道:“明天就是拜師禮了,你們要安排好,簡單點,別弄的那麽繁瑣。”

  曲蘭芳拱手道:“是,弟子謹遵師命。”

  孫羽這一天心情舒暢,沒有了顧慮,覺得什麽都是那麽美好。心情好了,就連修煉都順暢了很多。

  拜師禮這天,孫羽被小昊早早的叫起來。在一間焚了香的屋子裡沐浴,浴桶之中同樣撒上了龍檀樹的花瓣,經常使用身上就會有一種淡淡的香氣,給人一種成熟安穩的感覺,很多的王公貴族的公子都會用龍檀樹的花瓣沐浴。

  泡完澡,小昊服侍著穿上早已用龍檀香熏過的裡衣和淡青色的長袍,頭髮用青玉簪束起。一個早晨就這麽過去了,孫羽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就坐在屋子裡等著一會兒有人來叫。

  這是學院玉鼎殿前的廣場很熱鬧。日升之後,吳晨就帶著師弟師妹在學院門口迎候前來觀禮的各方人士,將它們請至臨時的房間稍作休息,待典禮前在請其前往觀禮現場。

  這是玉琳學院一大盛況,許多人都想來湊湊熱鬧,學院門前的廣場上停滿了各種各樣的獸車,人們相互間打著招呼,各自叫來優秀的晚輩向對方介紹,然後誇讚對方好福氣,形形色色,真真假假,虛情假意,在這廣場上演著。

  商家們看準時機,在廣場周圍支起了攤子,各種吆喝聲交雜著,不絕於耳。

  不遠處一輛炎赤馬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位中年男子,三十五六上下,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點點的笑意,身穿墨綠色長袍,腰間暗紅色腰帶上繡著水紋,一塊青玉玉佩掛在上面,那玉佩上雕刻的是家族的族徽,這是一個家族中的核心成員才可佩戴的。

  此人走到學院門口,向著吳晨等人抱拳行禮道:“在下是東陵國孫家在玉琳國的管事長老孫晨安,來參加齊太上長老的拜師禮。”

  孫家,這可是最近玉琳城的熱門話題。作為兩國的通商先鋒,在城內開設的酒樓和客棧在過幾天就開業了。但是這管事卻極為低調,不少人上門拜訪,均已各種理由拒絕,可以說是除了皇室和朝廷的一些官員,沒人見過這位管事。如今卻出現在齊太上長老的收徒儀式上,讓許多人好奇是因何?

  吳晨等人抱拳回禮道:“歡迎之至,還請先到廳內休息,稍後會有弟子帶您去殿前廣場的。”

  一般的都是由弟子引領,不過眼前這位是兩國通商的使者,為表示對東陵國的友好尊重,吳晨讓齊天浩將這位孫家管事迎了進去。

  孫羽等在竹屋心慌意亂的,不停的走來走去,時不時地站在門口張望,怎麽還沒人來叫自己,一個拜師禮怎麽這麽麻煩,不就是磕個頭,奉個茶,喊一句“弟子叩拜師尊”,不就完事兒了。現在的情形,孫羽突然想起在寒冰鎮偷跑出去看一家人的女兒出嫁,那個女子感覺就和他現在一樣的。

  在孫羽坐立不安的焦急中,竹林外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吳長老,學院裡一些儀典之事都是他來負責的。他親自來接孫羽,可見學院對齊桓收徒儀式的重視。

  孫羽隨著吳長老來到玉鼎峰山腳下,一條紅毯沿著青石台階一直鋪到殿前廣場,紅毯兩邊站滿了學院弟子,都來看一看是誰這麽幸運被齊太上長老收為關門弟子的。吳長老示意,這台階要孫羽一步一階的走上去,以示真誠,而且不可調動靈力。

  孫羽順著台階看上去,蜿蜒的台階直通雲霄,深吸了一口氣,孫羽邁步踏上台階,一步一階的向殿前廣場走去。

  殿前廣場,吳長老回稟完,就在在台階處等候著孫羽的出現。

  孫羽一步一步的向上走著,身邊各個峰的弟子羨慕的看著這個弟子。一個紅衣女子在人群中呆呆的看著這個登山的弟子,有悔恨,有嫉妒,有不甘,還有恨。

  另外一邊,一個雜役弟子也是恨意滿滿的看著這個登山之人,若不是他,自己現在依舊在長老堂守門,說不定已經被哪位長老看好成為正式弟子,都是因為他,一切毀於一旦,而且兩年內不能成為正式弟子。

  孫羽此刻心思沉沉,無暇關注兩邊的人群,一步一個台階的向上走著,鄭重其事的走著。

  只因母親出身不好,一出生就被送到寒冰鎮自生自滅,當然,長老會是希望他死掉的,在他們的眼中,同意迎娶母親進門已經是笑話,而自己的降生更成為他們的恥辱,玷汙了他們心目中孫家的高潔。他們允許自己活著,更加不允許讓自己有機會達到築基境圓滿,那是他們承諾的條件,但是他們不打算給自己公平。

  孫羽邁著步子,一步一步的,每一步都邁的踏踏實實,每一步都真心實意,每一步都感到安心。終於來到殿前廣場,吳長老迎著孫羽來到齊桓跟前,然後走到齊桓身側,高聲說道:“玉琳學院齊桓太上長老收徒儀式開始!”

  沉了一下,吳長老繼續道:“孫羽是玉琳學院今年入院弟子,天賦絕佳,謙謙有禮,知學好問,專心刻苦,被齊桓太上長老收為關門弟子,孫羽上前行禮。”

  孫羽聽言,走到齊桓跟前的蒲團跪下,磕頭行禮,道:“弟子孫羽叩拜師尊。”

  吳長老道:“奉茶。”

  旁邊有雜役弟子端著托盤過來,孫羽雙手端起茶盞,向前舉過頭頂,說到:“請師傅喝弟子的茶。”

  齊桓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放到一邊,說道:“孫羽,今日起你便是我齊桓的關門弟子,為師希望你能夠分善惡,知進退,思周全,言有信,不忘恩,不負義,不與邪佞為伍,不同鬼魔為友。”

  孫羽叩頭道:“弟子謹遵教誨,若有違背天地不容!”

  齊桓滿意的點點頭,示意孫羽起身,然後拿出一個長型的盒子遞給孫玉,說到:“這是為師的傳與你的,希望你以後好好善待於它。”

  孫羽接過來打開盒子,裡面躺著一支筆,通體銀色,就聯筆毛都是銀色的。孫羽將盒子蓋上,再次跪下向齊桓叩頭道;“弟子謝師尊。”

  齊桓道:“起來,起來,以後好好修煉。”

  吳長老這時候開口道:“拜師禮成,各位請到大殿中喝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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