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記憶裡的爹娘郎才女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眼前的爹爹卻像換了個人似的。
阿澤說:“爹與娘親相親相愛的樣子,阿澤一直記得。娘親美貌溫柔深情,難道你不想念她嗎?”
夏啟說:“阿賦是很好。可是你爹我也是個男人,我不能總是被個老頭子擺布著。六道堂要重振雄風,是老頭子自己的事,我乾不了。我早跟老家夥說了,我練不了六道神功。他有這功夫,找個女人再生個兒子去啊。”
阿莫西歎了一口氣,說:“話已至此,看來我們已無情義可講了。”
夏啟說:“老頭子,你不要亂來。我手裡可有天下第一暗器碧羽。”
阿莫西說:“今日,六道堂阿澤要代替母親,收回六道家的東西。各位在場之人均不可插手,若有違犯者,當如此桌。”他說完,手起掌落,大殿裡的紅木長桌碎成了粉末。
眾人皆惶恐。許傷卻為阿澤暗暗擔心,一個五歲的女孩,對戰自己的父親,有勝算嗎?
夏啟罵道:“好你個老東西。有本事自己上。讓我女兒來殺我,你好毒。”
阿澤將骨灰盒交到阿莫西手上。
夏啟說:“阿澤,莫怪爹爹心狠。”
阿澤飛身躍起,黑色鬥篷包裹著,仿若夜之精靈。
夏啟當真下得狠手,雙掌急推,層層掌影隱隱火焰,震得大殿裡的眾人連連後退。
阿莫西站在原地,冷笑連連。
阿澤旋身躍回,站到阿莫西身邊。
夏啟跌倒在地,口吐鮮血。
池旭秀手持碧羽衝到夏啟身邊,單手扶起他。夏啟一見碧羽,伸手要發動機關。卻發現經脈盡斷,已無力可用。
阿澤神情悲戚,說:“夏啟,我已收回六道家的東西。從此,我們再無關系。”
池旭秀說:“住口,你們在這鬧了一場,想這麽走,可沒那麽容易。”
阿莫西說:“夏啟不再是我的女婿了。你若要為你夫君報仇,請便。”
許傷抓住池旭秀的手,說:“娘親,不要。”
阿澤聞言,烏黑的眼睛盯著池旭秀和許傷。
阿莫西牽起阿澤的手,走出了碧羽山莊。
夏啟從此武功盡失,終日躺在床上,內心恨極阿莫西心腸歹毒。為了報仇,居然教阿澤六道神功,他是要絕我夏家的後啊。六道人神的武功自成一派,內功心法剛烈無比,家族傳承也隻傳男不傳女。只因女人修煉極易走火入魔,烈焰焚身不得善終。
池旭秀眼見夏啟恢復無望,又舍不得兒子許傷了。她親去龍宮洞想要接回許傷,許傷卻不肯見她。她隻得獨自返回碧羽山莊。
柯歡練完功,坐到阿澤身邊。
阿澤伸出手指,蘸了蘸柯歡胸上的汗水,放入嘴裡嘗了嘗。
柯歡笑道:“幹什麽呀?”
阿澤說:“鹹的,你的汗水是鹹的。”
柯歡說:“人的汗水都是鹹的,不分男女。”
阿澤說:“不,有的人是蜜糖做的,笑容是甜的,汗水是甜的,連眼淚都是甜的。我也好想做這樣的糖人兒。”
柯歡摸摸她的小腦瓜,說:“小傻子,沒有這樣的人啦。”
阿澤抬起頭,無邪的大眼睛盯著柯歡。柯歡隻覺得全身躁熱,心癢不已。他突然說:“阿澤,我可以親你嗎?”
阿澤臉上一片飛紅,悄悄閉上了眼睛。
“歡歡!”
許傷跳了出來,他快步走向柯歡和阿澤。
柯歡一臉尷尬,他忙放開了阿澤。
許傷說:“歡歡,原來你在這裡啊,害我好找。”
阿澤看到許傷,跳了起來。不高興的說:“你怎麽還沒走啊?”
許傷說:“我走了呀,只是走得不遠。”
柯歡說:“你們認識嗎?”
阿澤和許傷同時說:“不認識。”
柯歡說:“你們一定認識。”他拉著許傷和阿澤,說:“真好,你們認識。真好,認識你們。”
柯歡決定出發去青龍會總堂找顧兔。
他拜托許傷照顧阿澤,他覺得阿澤孤零零的住在墳墓裡,有點淒涼。
他拜托阿澤關注許傷,許大佬無所謂的生活態度,太沒有追求了。有事沒事激勵他一下,也能打發時間是吧。
許傷直覺未來的日子,會很有。。。。意思。
空鹿收拾好了房間,準備跟柯歡一起上路。他要去找玉佩的主人,調查殺空聞大師的凶手是誰?
阿澤答應乖乖的等柯歡回來,所以她決定接收空鹿的房間。
恩,許傷有點不開心。這是斷了他當東西換銀子的路呀。
不過,沒關系。只要許傷願意,這世上沒有能難倒他的事。
阿澤饒有興趣的站在大廳門口,看他忙活。
燒腰子找了把菜刀遞給許傷,說:“大佬,你這是要幹什麽呀?”
許傷說:“這廣場的碑林不錯,應該值點錢。”
燒腰子說:“當鋪不收。別說皮總精的要死。南南哥他也不敢收的。”
許傷說:“我沒打算給當鋪,我想給義莊,當個墓碑也不錯啊。”
燒腰子說:“大佬,你是個天才。這碑林上那麽多字,怎麽處理?”
許傷說:“你沒看到我有把刀嗎?”
這是切菜刀呀。
阿澤聽完許傷的削字妙計,決定阻止他。她說:“許傷,不可以。”
“阿澤,有什麽高見?”
“這是我家的東西,沒經過我同意,不準當。”
“如果是你家的東西,你叫一聲,看它答應你不?”
阿澤隨口叫道:“許傷。”
“欸。”
阿澤笑了,說:“你答應了,是我家的東西了。”
燒腰子埋頭悶笑,機智無比的許大佬也會上當呀。
許傷說:“我又不是東西。你叫我,我若不答應,不是很沒禮貌。”
阿澤說:“哦,你不是東西啊。可是我剛才是叫我家的東西啊,你怎麽就應了呢。”
許傷心裡本就喜歡阿澤,被她作弄了,也不生氣。把菜刀還給燒腰子,說:“罷了,罷了。我是你家的東西了。我這就給主人做點好吃的去。”
阿澤說:“你會做什麽?我可是很挑剔的。”
許傷說:“咱們窮人家的,有啥做啥,沒的挑啊。挑了也沒有。”
阿澤說:“算了。我請你們去得意樓吃去。”
許傷說:“你哪來的錢?”
阿澤揚起手,頑皮的說:“我會點石成金。”
許傷看著逐漸開朗起來的阿澤,心裡泛起一股暖流。
阿澤是他異父異母的妹妹。五歲時的她,行事果斷,堅強勇敢,改變了許傷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