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圓月懸掛在夜空,接到外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好不快活,今天卻是唯獨少了夜禁的節目之一,每到每年的這一天,家家戶戶都會趁著沒有夜禁的機會,帶著平時工作之後難以見面的妻子兒女來一次較為奢侈的消費夜遊。
耳邊時而響起的砍價聲,除了大概的用詞不一樣之外,卻是異常覺得很熟悉。
也有各種雜職者在各個地方表演自己擅長的把戲,換來了一聲聲讚歎後,又得了幾天的飯錢,如果不是因為這種技能收入方面和流量方面的問題,
遊跡天下,得酬之技。
俗世風光,孤人自賞。
披上浪漫的外衣之後,倒也不失是一種選擇,真正的情況可就比作現實多了...........
遊說幾遍之後,廣先生才是戀戀不舍的結束了與古希默的淡論,陳啟這個人俗氣的很,當好人很累,只是旁觀者個人觀點而已。
一個愛好,如果覺得累的話,那它就不叫愛好了。
陳啟想法很簡單,今晚這麽熱鬧,不出去一趟豈不是浪費了?特別是古希默這個家夥好不容易來一趟的情況下。
“今夜這街道必定人山人海,太過熱鬧的地方更是如此,如若過於冷清,那必定不是什麽好去處,今夜吾等算是晚了他人一步,此時若去,晚矣!”
陳啟沉默片刻,感覺還是有幾分道理,像書堂如此安僻之地,也能聽到幾分熱鬧之意,回望前些日子,並可以斷定今日必定熱鬧的緊。
廣先生昂首挺胸,如果不是人還年輕他說不定都摸了摸胡子,兩隻眼睛掩飾不住得意的目光,如果他不這樣明顯表示出來就好了,陳啟至少也不會執著下去。
“先生此言差矣,若是如先生所說,眾人數甚多,先知其然者是未必會出現,後知其然者也未必會因眾多之人數心生退意。”
陳啟回過頭指了指門外那越來越熱鬧的景象,他輕笑一聲,後緩緩道:“知此行慢人一步,卻是未生退意,其意可為家人,亦可為親友。”
“過於熱鬧,那必定是有值的一看之事,如此行不去?如何心甘?”
“過於冷清,也並非一定是不值得一看之事,亦可是過於小眾,難遇知己罷了。”
“哼,小友又如何看待此事。”
兩個人的說服最後居然演變成辯論,這是古希默沒有想到的,不過的確是很有趣就對了。
古希默糾結了,他是不太想要出去的,主要是沒多少意義,不過畢竟是老朋友相約,不好過太直接拒絕。
廣先生所言可和他意,畢竟熱鬧,熟人朋友在一起便是熱鬧,如若沒有,那無論聲音多麽嘈雜,人聲如何鼎沸,自己也只是孤零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或是漫無目的四處遊走。
隱約至今還能聽到有人念自己名字,高興的回頭卻是別人喚朋而已,感覺到有些相像,可能是單純的錯覺,也可能是自欺欺人而已。
“若是此時出門,必少不了擁擠之事...........”
廣先生大喜。
“...........可老友相邀,實難拒之獨行。”
陳啟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特別是掩蓋不住的得意,廣先生莫名感覺有一些熟悉,對了,這不是剛剛的自己嗎?
“廣先生。”
廣先生想要回房間的腳步一頓,猶豫一下倒是繼續回了房間。
忽然肩膀上多了一隻胳膊,陳啟保持著好兄弟的姿勢。
“好節就如一碗好酒...........湯,但如是缺了一物,便是在美味的湯無論多少都食之無味。”
陳啟說了第一句話,莫名預感到一些不好的東西,不過還可以改正,沒有死的孩子就是好孩子。
“粗鄙之行。”
廣先生抖了抖他肩膀上的胳膊,發覺這家夥力氣還是比自己大之後,才放棄了這舉動。
“同行?”
“...........同行。”
“哈哈哈,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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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江說要去找不知什麽時候就丟了的離嗚,因為這件事情她可是準備了不知道多少說辭,可惜最後什麽都沒有派上用場,古希默直接就答應了。
這也讓離江莫名有些心虛。
特別是古希默把帝劍交給她之後,離江就是知道這家夥什麽都知道了。
最後,三個人都沒有帶什麽東西,畢竟這只是一次計劃或預料都通通沒有夜遊,前幾年夜禁管的很嚴,一些安全方面不怎麽好的地方,晚上睡覺的時候聽到兵革相鬥也是常有之事,現在不知道什麽原因,夜禁在今年確實放寬了很多。
至少不是全年用手指都能數出來的那個數量了。
陳啟更為熟悉的其實是白天的街道,熬夜這種事情,他很少乾,原本認為夜市其實也差別不大的。
但事實證明他錯了,或許是從前夜裡從來都是夜禁的原因,街道上真正亮著的燈其實很暗,甚至都沒有靠近街道上那些店臨時開出的燈光亮。
在昏暗的夜裡,第一個開燈的人獲得了最開始的流量,今後便是第二家,第三家相續造仿,到了此時,就如同仿佛到了燈火通明,夜如白晝的人間仙境般的世界。
不少詩人雙眼迷醉在這繁華美景之中,過路行人無不一對此感到讚歎,稍微有些文采的文人便在此處說了一兩句文啾啾的應不應景就不知道的語句,路人只是覺得不明覺厲,隨著第一個人喝彩,自己也相續模仿了他喝彩的方式。
其他人看到別人喝了彩,自己也跟著做了一遍,否則便會覺得他人定會覺得此人頗會怪異。
以至於一時中便營造眾人齊喝之境,不明此地發生何事者也會多多少少吸引住自己的目光,後來這件事也被說書人編造成一個故事,開篇就少不了文曲星下凡之類的鋪墊。
說到說書人,剛好就有一個衣服破舊的青年站在酒店門口,聲音並不大,但吐字清晰,聽了之後耳朵仿佛在享受什麽奇妙的音律。
“可是知曉今日之節為何?”
說書人也不過只是隨便問問,自問自答的說書模式也不是沒有人說過。
沒想到今日卻是有人答道:
“為感懷書聖之德,先帝立節每年今日便是聖德之日。”
“對!”
被插嘴了也沒有一點感覺到違和的不滿,說書人剛要繼續下嘴說話。
便又有一人插嘴:
“若是講翻來覆去的情節,讀來都頗為古朽的文義,我想大家都應該耳熟能詳的才對。”
“兄台,口音不像似本州,莫非有來自異地的趣味十分橋段?”
他講的的確是實話,一個情節,說幾十遍也就算了,如果年年如此,日日如此,後來被說書人胡亂編造,最後編出一個四不像,漏洞百出,不堪入目的樣子。
還不如講從一開始就發下來那一篇節段,雖然也是經過時代洗滌,有了歲月獨特的腐朽痕跡,不過至少,比那些四不像好多了。
“各位盡可放心。”
青年自信滿滿的便想要講他的故事。
“無關人等速速離開!”
一個被撞到的少年回頭怒視,看到這軍甲軍矛之後,從心的讓了位置。
說書人又驚又怕,轉頭便飛奔過去,欲入人群,擾亂視線。
下刻,一位身穿黑甲之士便按住了他的肩膀,絲毫不客氣地就用矛上的尖銳掛在他的脖子上。
這人額頭冒著冷汗,渾身不停地顫抖,嘴巴上好像在說什麽,但一直因為過度緊張,什麽也說不清楚。
暗器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刻,奪走線索。
就好像一些特殊橋段,經常會寫出讓主角累死累活,抓到嫌疑人之後直接被一槍崩了頭。
“蹦。”
暗器被來歷不明的內力彈飛,眨眼睛就要落到一人身上, 可卻是在半空中碎成幾塊碎片,落在地上便是沙粒大小了。
高頻現在已經不能叫高頻了,古希默在搞清楚這階段的理論之後,不可思議的懷疑自己當年究竟是怎麽用出這一招的。
怪不得除了自己之外,古道流怎麽練都練不好。
這家夥雖然對大部分內力控制力爛到可以,但對於自己的內力具體控制力已經到達古希默暫時還摸不到的境界。
到現在才發現高頻不是高頻,而是另一種東西。
雖然依然搞不清原理就對了。
“誰?!”
差一點,就差一點這個家夥就會在自己眼皮底下把線索給弄死,這一種無疑於打臉的行為。
實在是教人憤怒,特別是這個家夥,本來就不是什麽脾氣好的人。
“多謝閣下出手相助。”
她對空氣道了一聲謝,然後才帶人上去,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了了。
在這地方,敢放暗器的家夥只有兩種人。一種有信心可以離開的人,一種就是單純的消耗品。
有信心離開的人,他們沒辦法對付。如果想走的話,就和今天的情況一樣,總是會出現意料之外的知道情報之外的東西,消耗品的話也沒有多少意義了。
如果消耗品能透露他們重要情報的話,那十有八九就是陷阱,消耗品也沒有逃走的能力。
慢一點去,早一點去,也就毫無意義了。
特別是這個地方布好了天羅地網,專門處理一些擅長逃跑的家夥。如果還能跑走的話,那就算他本事好,他們也沒轍了。